在回去的馬車上,吳賽看著我:“離兒,等會兒我還有事,你就先坐馬車回去吧。”抬起頭看著說話的人我點點頭。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你爹,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兌現(xiàn)的。”他看著我的眼睛,此時,我從心底里相信他。
后來的確是他途中下了馬車,而我也被送回去了。吳賽說的我沒錯,果然是在三天后父親就被放回來了。可是我們還沒來得及相聚,他便又開始四處忙活了。具體忙些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似乎他和吳賽摻和到一起了。這點我是很不喜歡的,因為政治本就復雜,倘若他們再在一起,就更復雜難說了。
十二月份了。天氣已經寒冷,身上的棉襖已經穿了好幾層。我依舊住在這個府邸之中,因為父親沒有說讓我回去,而我也不知道去那里,當然,最重要的是吳賽和吳麟都盛情挽留,于是,我便腆著臉就這樣一直住了下來。
這一天,剛起床就看見外面地上一層層銀色的白霜我我呵呵笑著。這是今年冬天的初雪吧,望著天,天上依舊飄揚著一朵朵雪花,它們像蝴蝶一樣在風中盤旋著,飛舞著,最后才調皮地落到房頂上,瓦片上,然后又輕輕地飛呀,直到又到了樹葉上,然后草地上,最后到了青石地板上。看著它們我呵呵笑著拉著旁邊一直微笑著的人:“紫弋姐姐,你看到了嗎?好漂亮的雪哦,我都好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純白的雪了。”
紫弋也感慨著望著外面滿世界的紛紛揚揚,她也點點頭:“是呀,這雪的確是好多年沒有見到過了。這雪,真是快忘了它的模樣了呢。”
聽紫弋這么說,我呵呵笑著一把拉過她就往外面跑。紫弋驚慌地看著我:“離兒,你這是做什么呀?”我哈哈笑著已經拉著她的手走出了走廊。在鋪滿白雪的青石磚上,我和紫弋在上面蹦蹦跳跳著踩出了許多腳印。看著紫弋只是站在原地有些拘束地站著,我趁她不注意猛地拉了一下她,她往前踉蹌了一大步。我又看著她腳底下的腳印呵呵笑著:“紫弋姐姐,瞧瞧你的腳印,總算不那么整整齊齊循規(guī)蹈矩的了吧。你瞧我吧,我給你踩一朵花出來。”
“你呀……”紫弋笑著看著我。
我也不看她,牽著她的手就在原地前后左右跳了幾下,果然,只幾下,地上就出來了一朵梅花。我驕傲地看著紫弋哈哈大笑著:“紫弋姐姐,你看到了嗎?這個就是我的杰作,怎么樣,看上去還不錯吧。”
“不錯是不錯,可是離兒,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這雪是越下越大了,瞧這地上咱們的腳印都快鋪平了,咱們要是再在這兒耍猴,那可就得凍出病來了。”
我一愣,看著紫弋我又哈哈笑著說道:“耍猴?紫弋姐姐,咱們這里哪有猴啊?你瞧瞧我這么聰明可愛,明明就是一只兔子嘛。嘻嘻……”
“是嗎?咱們這兒沒有猴子嗎?可是我怎么瞧著咱眼前就現(xiàn)成有一只呢。”
我恍然大悟地看著紫弋:“紫弋姐姐,那瞧您這意思是說,你就是那只猴子咯?哈哈哈……”一句話剛說完我就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而紫弋也追著打著我,“真是的,你這個沒大沒小的孩子。怎么這么調皮啊。”
“紫弋……”
我和紫弋姐姐正在雪地上互相追逐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我和紫弋不約而同地都停下了打鬧。我看見了說話的是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女子。她身上披著一件大紅色的兔毛披風站在遠處的走廊里沖我們微笑著。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美人兒我有點詫異地看向紫弋。、
紫弋也沒想到那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馬上她冷靜下來又變成那個端莊的女子了。她微笑著走出了雪地到了走廊上,在距離那女人還差三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她呵呵笑著屈膝半蹲著行禮:“紫弋向顏夫人問好。只是不知這天兒這么冷,顏夫人怎么會到這里?您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們嗎?”
女子呵呵笑著走過來。她親切地拉起紫弋的雙手微笑著:“紫弋,瞧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這個沒良心的這么久也不過去看看我,難道我還不能來看看你了嗎?”她一直是笑著的,即使這樣有些撒嬌嗔怪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令人喜歡。
紫弋笑著:“顏夫人,紫弋哪敢啊。只是前段時間聽說夫人您靜養(yǎng)不愿人打擾,所以,這才沒敢上門給您請安!顏夫人還請您不要怪罪才是!”
“瞧你這嘴真是好巧啊,死的都被你說活了。好了,我不怪你就是了。只是我最近實在乏得很,也覺得無聊,所以就想找個人來說說話,走吧,走陪陪我。”說著拉著紫弋的手就往回廊那頭走去。紫弋頓了一下轉過身看著我:“離兒小姐……”
顏夫人好似這才看到我似的疑惑著:“咦?紫弋,這位姑娘是誰啊?瞧我的眼神,剛剛凈顧著跟你說話了,都沒仔細瞧見,這可真是……妹妹對不住了啊。”最后那句話她是笑著看著我說的。我微笑著搖搖頭:“姐姐客氣了。”
紫弋看著我又看著顏夫人笑著:“顏夫人,這位是離兒小姐,是在我們府中做客的。”說著又看向我:“離兒小姐,這位是顏夫人。”
雖然不知道這顏夫人到底身份如何,但我還是點點頭笑著:“顏夫人,剛才真是失禮了。”
“哦,原來是離兒妹妹啊,瞧你這話說的不是在打姐姐的臉嘛。好了,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就不要在互相客氣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顏姐姐吧。”
我點點頭呵呵笑著:“顏姐姐。”
“對了,咱們可不要在這兒再呆著了,趕緊回屋去吧。這醫(yī)書上都說了,女人本就體寒,身子弱,要是在這冰天里再不好好養(yǎng)著,怕是以后會留下什么毛病,烙下什么病根呢。”
我呵呵笑著搖搖頭:“顏姐姐可說的頭頭是道呢。不過烙下病根這一說可有什么依據(jù)?不然咱們不就是被那江湖術士給騙了嘛。再說了,這被騙是小,若耽誤了看這么美的景兒可就遺憾了。”
“呵呵,這遺憾不遺憾姐姐我可不清楚,可是我知道這人要是真留下了什么病根啊,那可就慘了哦。”
“姐姐這話倒是讓人越發(fā)好奇了。”我看著顏夫人不解地問道。
“這少不了胳膊,斷不了腿是自然的,可萬一臉上長滿了麻子那不是要躲在房里哭死算了……”說著她呵呵捂嘴笑著看著我。我故作擔憂地摸了摸臉:“哎呀,這話說得可真讓人害怕呢,剛剛我還和紫弋姐姐在外面玩來著,這要是以后長滿了麻子可如何是好啊,唉,若真是因為看了這么場美景我就變成滿臉麻子的無鹽女,那我豈不真是要哭死?不,不是哭死,是冤死啊……”
“呵呵呵,紫弋,你說說這院里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個討人喜歡的小人兒啊,可真是惹人笑啊。瞧瞧,以前我都覺得自己已經夠貧嘴的了,可是今天我才知道,這才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顏夫人笑著挽著我的手和紫弋笑著。
紫弋看著我和顏夫人只是就這樣笑著什么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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