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總之吳庭嚴這個賣國賊也算是為國出了一份力吧。當吳賽等人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也是很高興的。
不過話說回來吳庭嚴可真是一個虛偽的人啊。他本來是在家享受那春意盎然的,可是后來不知怎的好像聽說京城里面那些難民們吃到粥時對吳庭嚴的評價可還是不錯的啊,所以又過了幾天之后,他也親自到了城門下。這個時候他可真是好慈悲啊,對著那些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人們他是聲淚俱下地表達著自己的仁愛之心。當然,至于百姓領不領情就沒人知道了。或許,或許大家也是聰明的,既然說好話就能換來白米粥,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在大家全都消停的時候又有人來湊熱鬧了。他們就是之前一直擾亂民安的蠻夷人。大概他們也是想趁火打劫吧,所以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當所有人都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蠻夷人竟然帶著他們特有的煙霧彈襲擊了京城許多官宦之家。要知道,雖然現在當官的不如以前了。可是手里的權利也是令人害怕的。再有一點就是當官的人家就像是毒蜘蛛。他們雖然只是一個人,可是一旦交手了,他們慢慢的就會結成一張巨大的網。這網就是一張錯綜復雜的關系網。一旦掌握了網,他們就可以控制很多了。
所以在七月份的時候,從京城開始有不少地方的官府已經完全癱瘓了。這種癱瘓也像瘟疫一樣很快就傳染了很多地方。那種瘋狂蔓延的速度令人心驚。
在京城的一處不起眼的府邸中,現在卻看守森嚴,四處一旦有一處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立馬像野豹一樣像目標攻擊。房頂上停下來歇歇腳的鳥兒看到這一幕也嚇得直撲打著翅膀離去。
其實在大廳里現在正發生著一場詭異的交談。之所以詭異是因為這次談話的人身份實在特殊得很。他們就是震山王張謙和他的女婿潘允,再有就是草莽英雄劉裕和他的兄弟,當然,第三人就是吳賽,當然曾志一定伴其左右。雖然他們之間互相斗了這么多年,可是他們并沒有泯滅人性和喪失血性。他們這次之所以會聚在一起其主要目的就是針對這次的蠻夷人破壞官府一事做商量決議的。
首先張謙說話了。他看著吳賽和劉裕捋著自己已經花白的胡須呵呵笑著:“我說兩位年輕人啊。以前就聽說兩位都是有勇有謀的好英雄,現在一看果然是年輕有為啊。唉……年輕就是好啊,想當年我在掌管三軍的時候你們都還是毛孩子呢,可是現在,唉……時間不饒人咯……”說著他又呵呵笑著搖了搖頭,似乎真是感嘆歲月不饒人。
倚老賣老?這招可并不招人喜歡!首先劉裕冷冷一笑:“是啊,誰說不是呢。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那么恬不知恥的和年輕人打打殺殺的,真是不要臉啊。對了,你還說想當年啊,我現在才知道震山王您怎么這么富得流油了,原來全都是當年欺壓百姓得來的昧心錢啊。唉,您可不愧是年紀一大把了,就是有見識啊,哪像我們這樣的泥腿子啊,要是貪了這么多錢,早就已經嚇得睡不著了。對了,順便問您一句,您晚上敢一個人出門嗎?您就不怕見著鬼來找您尋仇啊!”看著那老頭已經氣得臉色鐵青,劉裕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著好不痛快。
吳賽只是低著眼簾手里把玩著自己的小扳指,那不說話笑瞇瞇的模樣真讓人好奇他究竟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場合。潘允看著老岳父氣得不輕,也怒笑著看著劉裕說道:“原來聽說的什么草莽劉裕也不過如此啊。真沒想到在現在咱們這樣嚴肅的場合,你竟然能如此笑得出來,真不知道那些百姓們是怎么被你蒙騙的。真是可憐……”
劉裕剛剛也就是看到張謙那倚老賣老和高傲的眼神實在氣不過才這么說的,可是沒想到這老頭身后的人竟然這樣厲害。他臉色也不好,但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因為他的牛脾氣認為人家說的沒錯,所以自己只有不吭聲的份兒。
而張謙這老頭面子算是找回來了,所以又是那副樂呵呵的樣子了。他看著吳賽和劉裕說道:“你們知道是什么人攪和了咱們這里不得安寧嗎?”
吳賽抬起頭看著他們呵呵笑了笑,最后他淡淡地說道:“聽說是蠻夷人。”
劉裕點點頭:“沒錯,這是事實。前陣子我的兄弟們還抓到了那些人呢。他們說的話嘰里咕嚕的我們啥也沒聽懂,但是,他們是蠻夷人是沒錯的。”
張謙點點頭。他又捋著自己的胡子嘆口氣:“現在大家都知道禍害是蠻夷人。可是大家不知道蠻夷人是怎么就那么巧那么準的大的我們措手不及呢?據我這么多年的經驗來分析啊,他們一定是有內應。”
劉裕一拍桌子:“還有內應?他媽的真是邪了門了。你說說咱們大呂朝到底出了多少敗類啊,左一個右一個,這還有完沒完了!”想了一會兒他忽然哼忍著:“我知道了,內應一定就是那個吳老賊!他那個黑心的賣國賊,除了他就沒有別人能干出這種事兒來了。”
張謙點點頭“嗯”了一聲。吳賽這時候開口說話了。他看著兩個人搖了搖頭:“不,據我得到的消息,蠻夷人可能和二位有關系。”見劉裕立馬就要拍桌子砸板子,吳賽又補充道:“當然,我并不是說他們就一定是你們授意的。可是你們二位手底下那么多人,要是萬一有一個兩個不安分的,這可也說不定啊。”
張謙冷哼著:“哼,就算有事也是你們倆,我告訴你,我帶兵打仗一輩子了,我手底下就沒有一個叛徒。今天你要是非說我手底下有奸細,你不給我現在就拿出證據來,我非跟你們翻臉不可!”劉裕也叫著:“就是,你這么胡說八道你有什么證據嗎?還有,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干凈的?啊?”說完他也一副看好戲似的看著吳賽。
吳賽看著他們拍拍手:“好,把人帶上來吧。”
沒一會兒,從外面就押上了一個人。這個人被五花大綁著還被蒙上了眼睛。吳賽示意身邊的人把他的眼罩拿掉了。那人先是一愣,但看到眼前這場面時心里一驚,這是要三堂會審嗎?他眼珠子轉了轉立馬雙膝跪倒趴在地上就向張謙爬去:“主人啊,您可救救小的啊,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抓起來了,您一定要替小的伸冤啊。”
張謙臉色不好地看著地上的人冷冷地問道:“你有什么冤就說出來吧。”
吳賽也笑著:“正好你家主人在,有什么就說出來吧。”
地上的人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但是看到自家主人惡狠狠的眼神,他立馬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主人,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啊,就是前天晚上出來打酒的時候就被人從后面給藥倒了。一覺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被人給抓起來了。本來這也沒什么,可是他們硬是要潑臟水給小的身上,主人啊,他們說的什么小的根本什么都不懂,您要救救小的啊。”
張謙看著吳賽滿臉質問:“你也看到了,也聽到了吧……還不趕緊把我的人給放了?”
吳賽呵呵笑著沒有說話,他只是向身后的曾志使了個眼色。曾志會意立馬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他看了吳賽一眼便將信放到了桌子上。吳賽笑著把信推給了張謙:“證據在此,你不妨看看吧。”
潘允拿了過來和岳父一起看著。上面的確是寫了有關的事宜。其中不乏都是一些他們高級官員才知道的內幕。這下他們是已經心知肚明的確是自己人手腳不干凈。他看了一眼吳賽,然后拍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來:“我們走!”
“慢著……”吳賽不急不緩地叫道。張謙怒視著吳賽:“怎么,你還想來硬的不成?難道你今天真是想要在這兒來場勝負?”
吳賽擺擺手:“不,你們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人竟然能做出這樣大的事情,背后一定是有什么人指使吧?”
潘允看著他們:“吳將軍就不必多問了,畢竟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
“家事?這天下被攪得大亂不得安寧是你們的家事?這全城百姓死亡數萬都是你們的家事?這我大呂朝江山馬上就要被人拱手讓人了,這也是你的家事?”吳賽咄咄逼人看著他們。潘允看這吳賽點點頭:“吳將軍放心,既然今天我們因為這件事情來了,就說明我們很重視。既然吳將軍已經幫我們把奸細造出來,我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你放心,就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吳賽點點頭:“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等張謙他們走后,劉裕拉著吳賽的胳膊好奇地問道:“吳兄弟,你說他們那里就有奸細?我說能查出來嗎?”
吳賽搖搖頭:“這個,說不好。”說完和劉裕禮貌性地抱了一拳就帶著曾志和手下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曾志看著吳賽問道:“主子,您說這個震山王張謙和草莽劉裕都是什么人啊。今天屬下觀察了一下他們怎么覺得他們那么不靠譜呢!”
吳賽笑著點點頭:“是呀,沒想到你這個大老粗也是粗中有細啊。沒錯,你看那個劉裕,他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你想想,他能從一個什么都沒有泥腿子混到今天的地步,他能沒點能耐?如果他真沒能耐我們和他們對戰了這么久怎么久攻不勝?他今天啊,是給我們來了個障眼法而已。不過沒關系,我們萬事做好準備,一切小心就沒事了。”
張謙帶著人回到府中便到了客廳。到了客廳他臉色鐵青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人:“你說說,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背叛我的事情?”地上的人趴在地上搖著頭求饒著:“不,不……不,老,老爺,小的不敢,小的真的不敢……小的什么都沒做!”
張謙又呵呵笑了。他嘆了口氣看著地上的人又和風細雨地問道:“你呀別害怕。你說說你叫什么名字啊,到府里多少年了?”
地上的人膽戰心驚地磕著頭回著話:“回老爺,小的名叫李九,來府里已經五年了!”
張謙點點頭:“哦,五年了啊,時間已經不短了。那么你應該也知道老爺我是什么脾氣對吧。”李九磕著頭:“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張謙呵呵又笑著:“李九啊,你怕什么。老爺又不會把你怎么著的。老爺我就是想知道啊你為什么會這么做?是誰讓你這么做的啊?給了你多少好處啊?”
“不不不,老爺,小的沒有,絕對沒有……小的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小的。小的真的是無辜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哦,李九啊,我也知道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了。你們手里可能有點緊,缺錢是吧。不過你就算是缺錢你也不要走上這條路啊,你說你也是老爺府上的人。你如今不管做沒做這樣的事兒,老爺都得背著這黑鍋。唉。算了算了,既然你是被冤枉的那就算了吧。對了,你等會去帳房那里去支二十兩銀子吧。回去之后給你爹你娘,還有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們都分著點。要是以后錢不夠用了再回來找我,唉,誰讓老爺我心軟呢,就是看不得人家受罪。好了你去吧。”
李九沒想到天上會突然掉餡餅。他呆呆地看著老爺。
張謙又說道:“唉,你要走了我還真是可惜呢。你說說你……唉,前陣子管家還跟我說呢,說府上有個人叫李九的,平時表現不錯,還想提拔他做副總管的,可是現在……對了,我們府上除了你還有人叫李九嗎?”
李九一聽這話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了。老爺,府上就我一個人叫李九。老爺,您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您真的打算讓我做副總管啊?”
張謙看著他點點頭:“是呀,不過可惜你就要走了,這事就算了吧。”
“別,別呀老爺。小的不走了。小的寧愿留下來一輩子為老爺做牛做馬。老爺,您就給我這一次機會吧,求求您了!”
“做牛做馬?呵呵。還是算了吧。”張謙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九。
李九立刻會意。他連忙對著張謙哈著腰說道:“老爺,我說,我說那封信的事兒。我之前是被他們嚇到了的,小的差點就做出了對不起老爺的事兒,小的求老爺給小的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你說吧。”張謙笑瞇瞇地看著李九。
李九點點頭:“老爺,其實這封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話說這還是三天前呢。三天前小的在后花園干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走了過來。當時我嚇了一跳。不過后來才知道他是想讓我送一封信出去的。小的本來是不愿意干這事的。可是那人看起來真是太兇了,好像我要是不聽他話他就會立馬把我殺掉似的。小的害怕啊,也害怕那歹人要是傷害了老爺可怎么辦啊,所以小的想了想就決定先穩住那個人,然后再找機會來稟報老爺,可是誰知道,小的還沒來得及呢,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給抓起來了。”
張謙看著李九點點頭;“嗯,那你快說說那人是誰?叫什么名字?”
李九搖搖頭:“小的不知,因為當時那人蒙著面,而且當時小的也害怕所以也就沒看清楚。”
張謙不高興地看著他:“你真是沒用!”
李九又連連嘻嘻笑著:“老爺,小的雖然不看到那人的臉,也沒聽出他的聲音,可是小的認得他的背影。所以小的知道那人是誰!”
“是誰?”
“回老爺,那人是后院掃地的小丁。我知道就是他。”李九興奮地叫著。
張謙嘴里念叨了一遍,然后對站在身邊的潘云說道:“允兒啊,你現在就派人把那個什么小丁給我帶過來。我倒是要好好審問審問,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那好,岳父大人我就先去了。”
沒一會兒,潘允身后的家丁們押了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是個中等個子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人。張謙看著這個人橫著眉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兒當差?”
“回老爺,小的名叫丁滿貴。是在后花園掃地的。”
張謙點點頭,他對潘允使了個眼色,潘允了然,看著不知所措的丁滿貴一踢腳把他踢到跪在地上。張謙看著跪著的人問道:“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
“小的不知。”
“不知?好,那你看看站在你身邊的這個人是誰?再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丁富貴看向身邊的人,抬頭對著張謙回答著:“回老爺,小的身邊這個人是誰小的不知。”
潘允冷笑著:“不知?你撒謊。你身邊的這個人是府里的雜役,你居然說你不知道?你真是撒謊也不打草稿!”
丁富貴不卑不亢地回答:“回老爺,姑爺。小的只是個后花園中掃地的下人。小的等級太低,一般都出不了后院子,所以,小的不認識此人。”張謙一聽這話是想起來了。府中的確是有這個規定。
李九一看這人不承認著急了。很顯然,如果老爺相信了丁富貴的話,那就說明自己是在胡說八道了。那自己升任副總管的事情豈不是要泡湯?想到此他一下子走到丁富貴跟前抓著他的衣領子叫著:“你這個人真是睜眼說瞎話。你說你不認識我?你竟然說不認識我?那我怎么認識你啊,還有,你可把老子害得苦了,你現在竟然不承認了,你真是想得倒美,你說不承認就不承認啦,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啦。”
丁富貴看著張牙舞爪的李九笑道:“我什么都沒做過,就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就算是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我也不怕!頭頂有青天給我做主,我怕什么?”
“你……你這個……你這個人,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說完他狠狠地把丁富貴推倒在地。他轉過身看著張騫狗腿地笑道:“老爺,小的有一個方法一試便知那個蒙面人是不是就是這個小丁了。”
張謙點點頭:“說。”
李九嘿嘿奸笑著;“老爺,只要您讓小的去這個人的房間里去搜一搜,只要能搜出當天那蒙面人穿的衣服和蒙面頭巾。就算他不承認也沒法子了。”
張謙點點頭:“現在就去吧!”
李九轉身走時又瞪了一眼丁富貴:“哼,這回你可死定了!看老子回來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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