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三天了,我一直睡桌上”
“所以呢?”
“我要睡床上,今天我一定要睡床上,不然我就逃跑給你看!”
“你敢!”
簡單的兩個字豐尚文就焉了。
“門主,那么多屋子,我換一間住好不好?”
“不好”
嗚......為什么梵天門的門主是個神經病,還是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神經病!
“我不管啦,今天我一定要睡床!”
“好”
“真的?”
“我們一起睡”
“我拜托你收起你那副討打的樣子吧”
“討打?”眼睛微瞇,有點恐怖誒~
“不是,不是”豐尚文連忙賠笑臉“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不過門主,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你知道嗎?”
言下之意就是你都不介意,我又何必介意呢?”
“就當是在花街好了”
花街?他當我是妓女啊!
“一個經常出入風尚居的女人,難道不是嗎?”
怎么好像我想的他都猜出來了!死火鳳凰,肯定是他已經習慣你了,有免疫力了!
“門主先睡,尚文還是在桌上睡吧”
子寓,子寓.......豐尚文在心里哭泣道:我錯了,我不該留下來,我錯了......
金色的面具躺下就睡著了,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其實自己什么時候按時睡過覺了?幾年來大概都沒有安穩過,不過看到他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感覺十分有趣。
睡著了吧?應該睡著了吧?豐尚文用手在門主的臉上晃兩下,真的睡著了!豐尚文頓時感覺來了活力,踮著腳尖,悄悄地逃了出去。
啊,夏季的夜晚就是格外涼爽啊,尤其是今天!那叫一個爽歪歪啊爽歪歪歪。
左拐右拐,什么梵天門嘛,干嘛建的山路十八彎一樣,出口都找不到,豐尚文小聲的嘀咕著。
這是什么?密室?進去看看。
哇!好多珠寶黃金哦!豐尚文那叫一個沖動,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拿起嘴貴重的就往兜里揣“這么多珠寶,居然連個看管的人都沒有”
“你以為會沒有嗎?”
好熟悉的聲音?一回頭“哈哈哈,張左護法啊,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只是出來逛逛,就不和你聊了”
“你想揣著這么多的珠寶到哪去啊?”
“這些珠寶啊,是你的嗎?不是吧,既然不是你的,我拿走一點點沒關系不是嗎?”
“公子要是拿走了這些珠寶,這賬目要是不對,恐怕士榮就得以死謝罪了”一個身穿月牙白長衫的男子坐在一個木制的輪椅上被人推了出來。
“作假帳不就行了”
“把東西放下”張士勛突然出手,嚇得豐尚文立刻就把東西扔了,一屁股跌在那些珠寶上“好痛”
“不知死活的家伙!”張士勛罵道。
輪椅上的男子笑笑說道”哥,你先去休息吧,這點事弟弟還處理的了”
“你不知道這小子鬼的很,別看他這樣,其實他精明著,上次成王府里......”
“哥”張士榮給張士勛使了個眼色,張士勛只好離開,反正從小他最疼的就是這個弟弟,最相信的也是這個弟弟。
看張士勛離開了,張士榮問道“你還不走嗎?”
“奇怪誒!這個世界居然有輪椅”
輪椅?他是好奇自己的這張椅子嗎?
“我我能看看你的椅子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
“可以就行了”豐尚文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在輪椅身上東敲敲,西敲敲,一點也沒有自覺性的就敲到了張士榮的腿上。
張士榮無奈的笑道“這般使勁,腿會疼的”
“你有感覺啊,我還以為你沒感覺呢,想玩玩”
一邊的張士勛真想掐死豐尚文,如果不是剛剛士榮給他使眼色,他都沒發現門主就在一邊,不然恐怕現在拿他弟弟的痛處開玩笑的人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這里呢?有感覺嗎?”
“有”
“哦,你別介意啊,我是大夫,碰到了就總想看看,好了,我走了”豐尚文拍拍屁股,站起來“對了,這輪椅是誰做的?”
“我”
“天啊,你太聰明了”
“原來你還喜歡珠寶?”身后一個魅惑的聲音。
“就知道你在這,要不然張士勛才沒那么容易放過我,我回房”豐尚文無奈的說道。
一晚上,豐尚文就坐在那里,拿著毛筆一個勁兒的畫東西,門主也不睡覺的看著他,到了天明終于忍不住了“你在畫什么?”
“畫路線圖,下次好逃跑”
“再說一次?”
不好,危險!
“不、不是、是人體經脈圖”
“作甚?”
“治病”
“士榮?”
“我是大夫”
門主不說話了。
不過要是換了文三肯定會說:平常也沒見你把自個兒當大夫,有陰謀!
“有了有了”
大白天的張士勛還以為闖鬼了!
“士榮啊,你的腿能治誒!”
“真的,你說真的?”張士勛緊緊的抓著豐尚文的兩臂,瘋狂的問道。
“哥”張士榮喊道,能治嗎?十幾年來訪遍名醫,早就放棄了,沒想到大哥聽到能治還是一樣的激動。
“痛啊,你先放開我”
“好,好,我放開你,你說”
這個張士勛還挺疼愛弟弟的嘛。
“真的可以治,但是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
“哥”張士榮喊了一聲,轉而對豐尚文說道“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治法?”
這個張士榮倒是比較冷靜嘛!
“很簡單,你站不起來是應為關節處,骨頭太軟,要治療很簡單,打碎了讓他再長好,重復幾次,直到他長硬為止”
什么!
“你是在拿我弟弟開玩笑嗎?”張士勛掐住豐尚文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這么荒謬的方法你以為我會信嗎?”
“當然不止如此,還要配合針灸,藥療,和事后的復健工作,同時還要用刀隔開他腿上的肉,對里面進行一些操作”
“你根本是想折磨他,我殺了你”
“哥,冷靜一點”張士勛這才放手,豐尚文得以喘息。
“你的條件又是什么?”
“很簡單啊,廚房給我,然后說我要給你治病,讓你們那個門主給我換個房間,不然多安張床也行,天天誰睡子,早晚我會得頸椎的。還有,我要提醒你,這種方法如你哥所說會讓你痛不欲生,你最好考慮清楚,考慮清楚了就帶我到新的房間,或者給我一張床,不然我是不會開始治療的”
“我考慮好后會告訴你”
“哥,你說呢?”兄弟倆坐在一起,氣氛有些沉重。
“我不相信他,但是他身邊的那個李一的確是醫術方面的高手,只是方法太過......”
“我不想治”
“是因為這個方法太荒唐了?”
“不是,三年前,哥還記得嗎?醫仙說,我的腿是天生帶來的,就是老天決定的,治不了”有了希望之后在狠狠地敲碎,不如一開始就沒有希望,生不如死的痛苦又如何,這些字跡承擔的還不夠嗎?
“那個鬼醫仙根本就是浪得虛名!”
“哥,我們放棄吧,不要再折騰了”
“不!”張士勛強硬的說“那小子雖然看起來糊里糊涂的,其實陰險狡詐,不然成王府里我也不會輸得這么慘”
“哥!”
“聽我的,就算只有最后一絲希望,你也得給我治!”
“哥!”
“門主哪里我去求情”
“哥以為門主會因為這點事情答應嗎?在門主眼里我們根本什么都不是”
“這些你不要管”
“哥!”
“門主”張士勛跪在地上,懇求門主答應。右護法冷笑,以門主的作風怎么可能答應,即使是你死了,恐怕門主也不會嘆息一聲。
那小子又在打什么注意,他真的有辦法嗎?算了,沒有辦法又如何,真的這么下去,只怕他的身子也受不了,他愛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愛怎么睡就怎么睡吧,就是一張床而已,門主心里這么想著,于是說道“好”
什么?門主居然應了,難道張士勛這個莽夫在門主心中的地位又升了!韓三軍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多謝門主,多謝門主”張士勛激動的連連磕頭。
不多久寢宮里多了一張床,豐尚文跳上去,蹭這被子“床啊,床啊,我好想你”
沒想到就是一張床,他居然這么高興!
“你在一邊偷笑干什么?”
“我,偷笑?”
“是啊”
“我是在想,要是張護法知道你根本治不好士榮的病,你會怎么死”
“不勞您操心,我肯定能治好”
“你還會治病?”
“自然”
門主看豐尚文的眼睛又多了幾分探究,嘴角一動說道“這我還不知道”
“我們倆又不認識,你怎么會知道”
第二天,豐尚文來到了張士榮的住處,張士榮是梵天門的賬房總管,自然其房間也就在賬房附近,幾只翠竹,一間小屋,看著有點清爽。
“今天就開始嗎?”豐尚文問張士榮。
“不必了,我不想治”
“這可不行,你哥待會來了,看見我準備工作還沒做好,會殺了我的”
“他不敢,本來就治不好,又何必......”說著,張士榮的心理就泛起陣陣悲涼。
“怎么治不好,難道你是懷疑我的醫術?”
“難道你的醫術還能高過醫仙”原本以為這樣就能鎮住這小子,卻沒想到豐尚文會這么自信滿滿的說道“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張士榮苦笑,怎么可能?
“你不要想太多,我保證以后你能后正常人一樣走路,至于你的腳還能不能習武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嗎?”看他說的這么有自信,張士榮有些動心了。
“當然,不過只怕你還沒能開始走路,就先想自殺了,要生生把骨骼震碎,還要用刀把肉割開哦”
恩?張士榮一愣,他是在嚇唬自己么?
“這么多年,你知道希望一個個升起又破碎的感覺嗎?”
“是嗎?”豐尚文一邊將自己昨天準備的工具擺好,一邊說“那你知道由自己最愛的人在心里親手建立起來的信仰,又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毀掉的感覺嗎?”
“準備好了嗎?”張士勛一來就急切的問道。
“張士勛你也是用毒高手,會用針對不?”
“恩”張士勛點頭。
“那么只要你準備好了就能開始”說著,豐尚文將一杯酒遞給張士榮“我怎么可能讓我的病人去忍受那種痛苦,這是加了麻沸散的酒,喝了,你就會昏睡下去,至于開始治療之后強烈的疼痛會不會讓你醒來,我就不知道了”
張士榮苦笑一聲,喝下,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張士勛,用你的內力打碎他的膝蓋骨”
“你要我親自動手”
“你是大夫,只有你才能知道分寸,難道你希望別人來”
“震碎之后,按照我昨天給你的經脈圖施針”
“你不施針”
“你施針,你才會比較放心吧”豐尚文有些急了“還不動手,藥膏不能涼”
什么都想好了,只是沒有想到真的會這么痛,又或者是古代的麻沸散太無能了,張士榮在用針的過程中醒了過來,為了不讓他動,豐尚文只好將他綁了起來,看張士勛那眼神分明是想殺了自己!汗顏啊!
“啊!”越到最后越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張士榮快痛死了,豐尚文因為害怕張士榮咬斷自己的舌頭,只好讓他咬住自己的手,這一點倒是出乎張士勛的意料。不過這一聲尖叫就忽然變成了兩聲,凄厲之色讓人汗顏!
事情結束后,豐尚文將張士榮身上的汗水擦掉,這才包扎起手上的傷口,白色的手骨清晰可見,豐尚文一笑“看我的手,就知道他當時有多痛”
“給”張士勛十分不樂意的說道。
“這是什么?”
“梵天門最好的金瘡藥”
“我是大夫”言下之意就是我能治。
“醫者不自醫”張士勛有些別扭“讓你拿著就拿著”
要不是看你是為了我弟弟受傷,憑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和給我的羞辱,早就殺了你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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