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尚文站在梅花樹下,一陣風(fēng)驟起,紅色的花瓣落下紛紛擾擾,煞是好看。
“梅花落下,過去的都過去了”豐尚文喃喃自語。
其實(shí)我想說的是,現(xiàn)在我看到你已經(jīng)不會再想起自己了不會再害怕了,可是你卻告訴我,臣不與君爭……淡淡苦澀在心頭越久越深,最后竟化作了兩行清淚,豐尚文趕忙擦了擦,準(zhǔn)備離開。
等一等!
臣不與君爭?
黃絹上寫的是……
難道梵天門的門主是……
豐尚文整個愣在當(dāng)?shù)兀@個結(jié)論太恐怖了!
想到這里,豐尚文其他一切的疑問都不重要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證實(shí)自己的猜測!
“哇!”豐尚文坐在劉握玉的房間里拍手道“我發(fā)覺你現(xiàn)在生氣的樣子也越來越像劉德華了”
“我求求你,不要再來我的房間了”劉握玉一臉的痛苦和無奈。
“我每回可都給你帶了許多好吃的”
“大少爺,你沒發(fā)現(xiàn)這兩天我膽戰(zhàn)心驚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嗎?”
“為什么?我很喜歡你啊”
就是這句話,每天他都要說一次!劉握玉看著豐尚文一臉無辜的樣子,就咬牙切齒的想把這個人生吞活剝了。每回他說一次,門主都用一種嫉妒得想殺了自己的眼神看著他,誰要是被門主這么看著,只怕命不久矣了,我還不想死啊,蒼天!
“你怎么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
“你要你再不走,我只怕不是快要死了,是馬上就會死!”
“我為什么要走?我可是你的歌迷,來聽你唱歌的,好歹你這幾天還從我這里撈走了不少好歌誒”
“你的那些歌我要是出去唱一句,只怕就被人打死了”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好歹在大成最大的非法組織里呆著,怎么就這么怕死呢?”
“怕死有錯嗎?”
“怕死沒錯,不過你在這個地方還怕死就是錯!”
“在這里,你就不怕死嗎?”門主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門口。
該死!現(xiàn)在每天除了處理門中的事,每天腦袋里居然都是讓這個人不省心的臭丫頭!
“門主”劉握玉恭敬的行禮。
“還在這里做什么?”
還在這里做什么?劉握玉無語的看了看門主又看了看悠閑的坐在床上搖著兩條腿的豐尚文,這里是我的房間誒!雖然心里一個勁兒的反抗,但是劉握玉還是很狗腿的說道“屬下遵命”
“你很悠閑嘛?”劉握玉走后,門主冰冷的問道。
“我只是很喜歡他啊”
眼神犀利,殺機(jī)畢露,每回聽見豐尚文的話他都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就這么想挑戰(zhàn)我的耐心嗎?”
“因為我抓住了你的小辮子”兩條腿還在空中搖來搖去,豐尚文知道,一個人憤怒的時候是最容易犯錯的時候。
“胡說八道!”門主一甩衣袖就要離開。
“明宮日,你要裝到什么時候!”豐尚文突然站起身來大叫。
震在當(dāng)場半分鐘,門主才愕然的轉(zhuǎn)身,注視著豐尚文。
“什么時候知道的!”怒吼的聲音,也徹底的嚇到了豐尚文。
“我……”
“什么時候!”
“哼!”豐尚文回過神來,冷笑一聲說道“準(zhǔn)確的說是現(xiàn)在!”
“你居然敢試探我?”
“為什么不敢?”本來以為這次他一定會用手把自己掐死,可是奇怪的是這次,明宮日卻異常的冷靜。
“馬腳”
“馬腳?你沒露出什么馬腳啊,唯一的馬腳就是你身邊有太多的人都不是名利可以收買的了,我可不會相信單單是因為崇拜你”
“就單單因為這一點(diǎn)?”
“所謂梵天門,大約是反天吧”豐尚文坐在床上說道“我查了張士勛和張士榮的家世,他們是先帝時的吏部尚書張長遠(yuǎn)的后代”
“就憑這些?”
“所以我只是一試,并沒有真的猜到什么”
“哼!”
看著明宮日消失的背影,豐尚文問自己,他真的走了嗎?如果讓他自己自己是從秉承那里看出的破綻,其實(shí)自己根本沒有查出張士勛的身世,秉承只怕性命難保!
明宮日,他居然真的是明宮日!前太子明宮日!
豐尚文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突然想起了自己從暖梅園湖底撈出來的東西,渾身的冷汗直冒,嘴唇蒼白,腳步虛浮,有種快要虛脫的感覺。
當(dāng)看見木子寓坐在自己房間等著自己的時候,豐尚文有種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的感覺,臨進(jìn)門時,腳一軟,若非木子寓及時扶住自己只怕,這下不知道摔成什么樣子!
“怎么回事,你的手都在發(fā)抖?”本來心中一陣期待,卻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木子寓心頭一緊。
“能怎么回事,因為害怕,所以發(fā)抖啊”
“這聽起來輕松的語氣怎么這么讓人放心不下呢?”
“要擔(dān)心也是我自己擔(dān)心,關(guān)你什么事兒!”
“好好好,尚文先坐下休息休息吧”
木子寓扶著豐尚文坐下,豐尚文連喝了三杯水,才問道“你怎么會在這兒”
“木家莊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賣兵器嗎?當(dāng)然是來談生意的,剛跟世榮談完了下一批武器的細(xì)節(jié),所以順道來看看你!”
“我怎么覺得不管我走到哪兒,你總能順道看看我?”豐尚文狐疑的問道。
“所以說我和尚文有緣分嘛”
“免了,這種緣分,我寧肯不要,像你這種不知道是什么事就敢接生意的人,早晚一天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就被人暗箭射死,到時候還連累我!”
“額?尚文這話聽著有點(diǎn)意思,尚文是在擔(dān)心我嗎?”
“擔(dān)心你,少惡心我了,我是怕哪天你死就死了,還要連累我”
“尚文的心,我領(lǐng)了”
“甭!我是沒心沒肺的人”
“對了這是文三讓我給你帶來的點(diǎn)心”木子寓將一包被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東西打開。
“梅花糕!真是知我者莫若文三也”豐尚文一邊吃一邊笑道“你這順路的還附帶替人跑腿啊!”
“吃東西的時候就少說點(diǎn)廢話!”
等木子寓走了,豐尚文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休息,關(guān)窗休息一下,卻見江秉承站在窗前,豐尚文奇怪的問道“有事嗎?”
“本是聽到消息過來的,你太沖動了”
話雖這么說,但是,卻不想看到了豐尚文對著木子寓笑得如此不加修飾和不加掩飾,是從未有過的干凈和純粹,那是別人永遠(yuǎn)也享受不到的,也就是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有些事是不該由自己做。
豐尚文淡淡一笑,說道“我是很沖動,幸好無礙”
“他不會殺你”
“就算他是明宮日,我還是只能說,他為的不是豐尚文,而是大成之命。他曾說過,他就是要大成千秋萬代,所以我只能活著”豐尚文感嘆,猶記得當(dāng)初明宮日為了幾萬災(zāi)民向先帝求情是的真誠懇切,那時的善良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可是,初次進(jìn)梵天門的時候,豐尚文也記得,他嘴唇輕啟,簡單的兩個字就要張士勛自盡,絲毫沒有猶豫,冷血的就像沒有心一樣!
“這個”江秉承將一枚印鑒交到豐尚文的手上“這個東西尚文好好保管,也許以后能派的上用場”
“這是什么?”
“尚文既然能猜到張士勛是張長遠(yuǎn)的后代,那么尚文能猜到我是誰嗎?”
“嗯?”豐尚文搖頭。
江秉承隨即一笑,那時天空還下著小雪,穿著雪裘的江秉承站在雪中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青絲上沾了一些雪花的殘渣,越走越遠(yuǎn),豐尚文看著江秉承有種錯覺,仿佛那個男子將要飄然飛仙。
彼時的豐尚文還不知道這枚印鑒究竟有怎樣的意義,也不知道江秉承的話代表著什么。只是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了,當(dāng)知道的時候,豐尚文才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心有多深,就連他明明知道明宮日的意思,也知道明宮樂的意思,更在自己有著臣不與君爭的信仰下,他都沒有把這枚印鑒交給任何人,卻為了成全自己,毫不猶豫的親手交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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