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遵旨!”李菁大聲嚷嚷道,翼郡王連忙將她拉到身后說道“趙公公見諒,小菁只是在開玩笑”
趙公公臉上笑容不變,說道“皇上體諒,知道郡王夫婦情深,所以只讓清平郡主做妾,絕威脅不到王妃的地位,還請王爺明鑒,多勸一勸王妃,今兒個這個不字,所幸是咱家聽到了,要是是皇上,王妃可就……”趙公公適時打住,然后說道“這旨意咱家已經帶到了,這就告辭”
“王福,賞”
“謝王爺”趙公公勾著身子雖王福王管家離開。
“你瘋啦!連皇上的旨意都敢當眾違抗!”
李菁不理會他的責難,似委屈似傷心的質問翼郡王“你不是說只有我一個妻子嗎?不是說愛我嗎?那就去跟皇帝說啊,說你不愿意,不娶那個什么清平郡主!”
“放肆!抗旨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什么滿門抄斬,你不是他弟弟嗎?你去跟他說說,要不去求太后,太后不是一向疼愛你嗎?”
“她只是一個妾,根本威脅不到你,就算娶過來我也只會愛你一人”翼郡王耐著性子向李菁解釋道“難道你想看著這府里所有的人去死嗎?你想看著我去死嗎?”
“那我們偷偷離開,只要走了,皇上也奈何不了我們”
“你想的太簡單了!”
“皇上的圣旨不可以違抗,那么你當初對我的誓言呢?你說過只會有我一個妻子的!”
“本王沒有違背對你的誓言”明顯,翼郡王的耐心快要用完了“他只是一個妾,而你才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仍舊只有你一個妻子”
一個妻子!李菁突然感到心中一陣悲涼,原來他所謂的一個妻子是這個意思,其他的女人是妾,根本不是妻子,他從未想過這一生只有自己一個女人!
“我不管你是如何理解當初的誓言的,我只知道你這一生有我就不能有其他女人,不然就我走!”
“放肆!你當郡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你將本王置于何地?”翼郡王叫道“來人,王妃罪犯嫉妒,本已犯七出之條,本王念及過往情分,不多追究,將王妃帶回房去,好好反省反省,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出來!”
“你……放開我,你沒有資格囚禁我!你……”隨著李菁叫囂的聲音淡去,翼郡王知道李菁已經被關起來了,這才揉了揉太陽穴坐下來,細細思考這皇上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想了半天沒有一絲頭緒,于是前往左丞府,一夜未歸。而郡王府卻是噼里啪啦摔東西砸東西和大吵大鬧的聲音一直不停,一直以來伺候李菁的丫鬟站在門外勸了一夜,仍舊不能打動李菁分毫,直到半夜李菁累了,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砸了,李菁才停下來。
清晨丫鬟心語從廚房拿了點清粥小菜送到房里,看屋內一片狼藉,除了床之外無一物完整,李菁靠在床邊極是憔悴,心語無奈的搖搖頭,心語今年二十五了,也曾在其他府院當過丫鬟,這種事情看得多了,在她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正室的嫉妒和爭寵!
“王妃,王爺畢竟是王爺啊,您何必和王爺對著干呢?那清平郡主雖然身份尊貴可是進了王府不就是個妾嗎?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的心在誰那里”心語將飯菜放下說道“您看您,何苦折騰自己的身子呢?才一夜功夫,您看您已經不成人形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多花點心思在王爺身上”
“心語,你覺得是我錯嗎?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是我的錯呢?為什么你們勸的都是我呢”一夜的嘶喊,李菁的聲音已經沙啞干的冒火,可是最難受的卻還是心,后半夜自己一直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滿屋的破碎,一如自己的心。一開始她聽到翼要娶妾之時,說離開也不過是一時意氣,想逼他心軟,可是真正讓她心痛的是他后來的絕情,他將自己關起來,為了郡王府的尊嚴!她心中滿滿期望,哪怕他只是來看她一眼也好啊,可是每一次的期望都會變成深深的絕望!其實她等了他一夜,她想了他一夜,她念了他一夜,可是他始終沒有來!這一夜淚早已流干!
“王妃,三妻四妾就算是一般子弟也是常有的啊,何況是王爺呢?只要王爺寵您,心里有著您,也沒有人能威脅你的地位啊!何況那可是皇上下的旨啊,誰敢違背,誰能違背呢?”心語安慰道。
“皇上的旨意就不可以違背嗎?如果真愛我,就不會懼怕皇帝威壓,他說我是他的妻,其他的只是妾,所以他從來沒想過這一生只愛我一人……哈哈哈……可笑我一直如此信他”李菁想起身,卻發覺自己一絲氣力也無,說道“最可笑的是為什么我連離開的權力都沒有?他要娶別人了,難道我不能生氣嗎?不能走嗎?”
“王妃你這話可是犯了大忌諱了,要知道從古至今,嫉妒是七出之一,您這一句話王爺可是可以休了你的!”心語仔細瞧著門口的人應該聽不見才說道。
“那我連走也不可以嗎?”
“王妃,您仔細想想,要是您就這么被王爺休了,那清平郡主得多得意啊,她這還沒來呢,你就走了,不是平白送給她一個王妃當嗎?”
“心語,你在王府伺候四年了,從我來王府開始就是你在照顧我”李菁看著心語問道“我問你,王爺不讓我走,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尊嚴?”
這一問,心語突然發現以前一直覺得聰明有余,慧敏不足的主子,其實是非常聰慧的,只是經歷的少,沒有細想過這世間的人事,如今她能想到這一層,只要認清了這王府皇家無情的事實,以后就算那個什么清平郡主進門,這王妃也能占有一席之地,自己也可以靠著這個主子在王府得到更高的位子。想到這,心語恭敬的回稟道“王妃還記得王爺關押王妃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嗎?王爺說——你將本王置于何地”
哈哈哈,李菁突然放聲大笑,她這個人愛了就是愛了,所以她會勇敢去追求自己所愛,同樣的她也有勇氣去面對自己的選擇帶來的結果,哪怕是凌遲一般的痛!
“心語,扶我起來”
“是!”心語欣喜的說道“王妃重新振作,以王爺對您的感情,必然能夠重獲恩寵”說罷,將李菁扶起來,并喚進來洗漱用品,替李菁好好打扮。
晌午時分,翼郡王從左丞府回來,一臉疲憊,但是當他聽說,李菁已經不吵不鬧的時候,總算感到一絲放松,這一夜雖然人在左丞府,卻不知為何老是想起李菁說她要走的那句話,什么一生只有一個女人,莫不說他志比天高,就算以現在的王爺身份也不可能,這個女人在想什么?以她毫無背景的身份,給了她王妃之尊,已經是他能容忍的極限了!現在仗著他的寵愛,居然敢無法無天!
房間內里雖然經過打掃,仍舊可以看出昨晚的激烈,翼郡王眉頭皺了皺,朝正在中間用餐的李菁說道“早想開了不久好了,本王會一如往昔的寵愛你的”
李菁放下筷子,說道“休了我吧!”
“你說什么!”翼郡王大手一拍,桌上的碗筷不斷抖動。
“不是你們男人的七出之條嗎?既然我自己走傷了郡王府的尊嚴,那么你休了我不是正好落得干凈!”
唉!心語在門口搖頭,這王妃究竟在想什么啊,若是被郡王府休了,這一輩子只怕也會遭人詬病啊!
“放肆!本王以前真是太寵你了,連這種話都敢對著本王說,你既是本王的王妃,休不休,本王說了算”
“你已經要娶別人了,所以我成全你,行不行?”
“本王是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你一定要這么計較嗎?本王已經許諾,你是唯一的正王妃了!”語到最后,竟也有一絲妥協!
“什么叫你是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天經地義?那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也可以三夫六夫——”
夫字話音未落,重重的一巴掌,李菁只覺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臉上火辣辣的疼,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打我?”
翼郡王怒哼一聲,俯視倒在地上的李菁,看著李菁紅腫的臉頰,嘆了口氣,溫聲道“小菁,本王知道你一向想到什么說什么,沒有什么城府,這一巴掌,本王下手是重了些,但是你也不該說什么三夫六夫,這種連羞恥都沒有的話吧?”
李菁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翼郡王伸手去扶她,李菁推開他,冷聲喝道“滾!你滾!你去找你的小三,找你的小妾!”
“好好好,本王好說歹說你都是不聽,是不是?”翼郡王吩咐道“王福,將王妃關入柴房,讓王妃好好反省反省”
“王爺……這……”
“本王的命令你現在也敢不聽了?”
“是,是”
“明翼,你是混蛋!你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你無恥,連女人都關……”李菁又踢又打,兩個家丁用了好一陣子才將她拖走。
心語看著李菁的樣子,實在想不明白,這王妃明明已經明白王爺對她的情意抵不過尊嚴,權勢,為何不多替自己打算打算,好好謀劃將來,盡早在謀得一方勢力,好對付以后將進王府的女人,怎么反而要求王爺休了她呢?被王府休掉的女人,出去之后也不會有人要,又怎么活得下去?
思來想去,心語還是趁著晚上無人,偷偷去看李菁,幸好李菁這次不吵也不鬧,看押的人便早早休息去了。
“王妃,王妃……”
“心語,是你嗎?”
“是我,王妃”心語說道“王妃你怎么糊涂了呢?那是王爺啊!”
“心語,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幫我帶個口信給豐府好不好?”
“王妃帶口信做什么?”
“你只說幫不幫我?”
“好,王妃你說”
“你去豐府見豐尚文豐大人告訴他我的情況,如果他懷疑你的身份,你就說王妃要和王爺離婚,王爺不答應,所以被關了”
“心語記住了”心語雖然不知道離婚是什么意思,但想必是什么暗語之類的,便沒有多問。
趁著黎明天初亮,心語躲著王府中的人來到了豐府,門房聽說與王府有關,匆匆報于了文三。
“王府?哪個王府?”
“說是翼郡王府王妃身邊的人”
“郡王府?哼!沒看到這邊很亂,少爺也命懸一線嗎?不見!”文三剛說罷,又改口道“讓她進來”
“是”門房這才領了心語進來。
“你是誰?”
“小女子是翼郡王府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頭,心語,求見豐大人”
“少爺不在,跟我說是一樣的”
“王妃如今被王爺軟禁,希望豐大人能援手一幫”心語低眉順目的說道,過了一會兒不見文三回答,心道或許是在懷疑自己于是說道“王妃說,若是大人有所懷疑,便告訴大人,王妃想和王爺離婚,所以被王爺軟禁”
離婚?文三冷笑一聲,她以為翼郡王是什么樣的人?她離婚,這離不離是她說了算嗎?當初不是一點也不稀罕少爺的幫助,把所以令牌之類的都還回來了嗎?現在又想起少爺了?她害的少爺還不夠嗎?
思及此,文三冷哼一聲說道“回去告訴你家王妃不要忘了,當初在郡王府后樹林之中,我家少爺,哦!就是豐大人與你家王妃已經一刀兩斷,各不相干!”
心語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看來她家王妃是任何人都指望不上了!心語笑了笑,告辭離開,走在路上一個人突然攔住了她,這個人,她認識,曾經在王府中有過一面之緣,是名滿天下,才華卓絕的榜眼紀世民!
“心語參見紀大人”
“翼郡王府的人,這大清早的走哪去了啊?”紀世民問道。
“大人記得心語?”
“本關不只是記得,還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心語不過一個丫頭,不知大人此話何意?”
“本官看你面相,便知你心有不甘,不甘于現在的金錢權勢,本官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看你能否把握的住”
“心語洗耳恭聽”
“這個機會,其實你已經把握一般了”紀世民一笑,說道“附耳過來”
當回到王府的時候,心語心中已有把握,覺得不枉自己隱忍這么多年,終于讓自己有了這么一個機會,也幸好自己一開始便取得了王妃的信任,不然這個大好時機也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王妃”心語臨到夜里又偷偷跑到柴房說道“豐大人不在,聽門房說,見我的人是一個叫文三的,那個文三告訴我,當日在樹林中的時候王妃和豐大人就已經一刀兩斷,各不相干”
“他還是這么討厭我!”李菁自嘲道。
“王妃,恕心語多言,您對王爺的情誼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是看在眼里的,你真的就舍得離開王爺?”看到王妃沉默,心語繼續說道“皇上賜婚不過是看在王爺朝堂功績卓越的份上,您想,要是王爺不得皇上如此歡心之后,以清平公主功臣之后的尊貴身份,怎么可能還會嫁到王府?不如您先想辦法從這里出去,暫時和王爺和好,想辦法除了王爺現在的恩寵不久可以了嗎?”
“他既誤了我們當初的誓言,我不會強求”
“哎呀王妃,就算是您已經忘情,你不也想出去嗎?您看現在豐大人也不會來救您,你總得想辦法啊,就算是想離開王府,你也得先取得王爺的信任,然后才能離開啊”
見李菁默許了自己的提議,心語笑道“我明兒一早就稟告王爺,說王妃想通了,愿意和王爺和好”
“等等!心語”李菁急急叫道“沒了恩寵,皇上真的不會再賜婚了嗎?”
“呵呵!王妃,你看,你還嘴硬,不是心里也舍不得王爺嘛”心語掩嘴一笑道“好了,不管怎么說,先和好,是不是?”
是啊,怎么都舍不得,放不下,忘不了,是不是?
江秉承對著一輪明月,不由得嘆息,這一次,他為尚文輸送完內力之后,便偷偷將火鳳凰放了,火鳳凰舍不得門主,也放不下,忘不了,不知火鳳凰,門主也是,自己也是,大抵只要牽扯到情之一字,便總是糾葛難解吧!
如今康爾和因為耗盡內力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恢復已經回了宮,自己和子寓也已經盡力,無內力可用了,如今是連夜趕來的長風在苦苦支撐,而且看來長風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不知道尚文能否支撐到宋先生回來?不!一定可以!只要盡快恢復內力就可以了!江秉承在心中安慰自己。
只是內力的恢復遠比消耗要慢的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安慰就可以有所助益的!文三手中緊握有因客棧最高的紅栤令,這個令牌是召集所有有因客棧以及少爺與之有恩的所有高手的憑證,少爺曾說不到豐家存亡的那一刻,絕對不能用,但是……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連梵天門門主也支撐不了,只有這個了,天下沒有比少爺的性命還重要的了!
還沒等到文三用紅栤令,木子寓已經將木家莊最高的幾個高手召集過來,畢竟要用內力為一個人維持血液的運行,沒有相當的武功基礎也是不行的。
四日后的第七天,是有明宮日最后一個為豐尚文輸送內力,其他木家莊趕來的高手也相繼離開了,木子寓,君長風,江秉承等人的內力也只恢復了不到一成。
“宋先生回來了”門房高興的大聲喊道。
只見宋秋實手中拿著一個紫檀木的高高的盒子,待進到屋內,將盒子打開,是一朵紫色開的嬌艷的花朵插在一只青花瓷的花瓶之中,這花很是奇怪,花瓣五片,紫的透明,而中間的花蕊是鮮紅色,如血一般,并且極是細小,整個根莖沒有一篇葉子,卻長滿了黑色的刺。
“宋先生”幾人連忙圍上去,宋秋實說道“現在是誰在給尚文輸內力?”走進屋內,看見明宮日那張冰冷的面具,宋秋實長輸一口氣“是你,就好了,離開時,忘了說,在我救尚文的時候,需要內力十分深厚的人做底子,如今是你,便可以放心了”然后對眾人說道“其他人都出去,一個時辰內,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否則我和尚文都會沒命”
見木子寓等人依命而出,守在門口,宋秋實將豐尚文扶起來,做盤坐姿勢,讓明宮日移到豐尚文背后,然后將花帶瓶放在豐尚文面前,自己再坐在豐尚文面前。
“這花放在這……”
“不要說話,一旦開始之后,什么都不要說”宋秋實警告道,明宮日也只好閉嘴。
半個時辰后,豐府門口突然一陣嘈雜,翼郡王領著一群人闖了進來,叫交出翼郡王妃,木子寓等人雖嚴陣以待,但是卻莫名其妙。
“王爺的王妃不見了,不去找,反倒到豐府要人,不是好笑嗎?”木子寓眼見正是關鍵時刻卻橫生枝節,雖然想立刻教訓教訓這幫子混賬,但是想到不能打擾宋秋實,只好暫且忍下,口中卻仍舊不免帶了些嘲諷。
江秉承說道“王爺,如今豐大人尚重傷未醒,怎么會知道貴王妃的去向呢?莫不是中間有所誤會?”
“本王王妃前幾日的丫鬟來過豐府,沒多久便失蹤了,如今逃走,不是來到豐府,是去了哪里?何況王妃除了豐府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王爺!”文三說道“尊王妃的丫鬟的確來過,但是想必王爺不會忘記,曾經我家少爺和王妃已經恩斷義絕吧!”
“好,如果王府不在豐府,那就讓本王搜一搜!”
“王爺,尚文此時正在療傷關鍵時候,決不能受饒,同是練武之人,想必王爺應該能理解,可否請王爺寬限半個時辰”君長風說道。
“不行!半個時辰后,人早就離開了”翼郡王說道“本王說搜就搜,看誰敢攔,來人,搜!”
“王爺!”木子寓說道“既然是王妃出走,那么我木子寓以木家莊的名義向王爺保證,一定將王妃給王爺帶回去,難道王爺連我木家莊也不信嗎?”
“本王今日誰說都不行,給本王搜!”
這一下木子寓,江秉承,君長風,文三都有些明白了,只怕這李菁帶走了郡王府十分重要的東西,這翼郡王是怕時間一耽擱被人轉移,只是豐尚文與李菁關系匪淺這是眾所周知的,也難怪會被懷疑。
一方面這邊兩邊人馬交起手來,豐府這邊除了李一因為要保持百分百的精神力集中,沒有耗盡內力之外,其他人基本武功只有原來的一成左右,與翼郡王府養了多年的府兵相敵還是有力不從心之處。而另一方面,監視豐府的暗衛匆匆回宮,向明宮樂稟告。
“報!翼郡王帶人沖進豐府討要王妃下落”
一聽回報,明宮樂便了然一切,翼郡王妃帶走了王府最重要的秘密賬簿,找回賬簿自然刻不容緩,只是深受左丞信任的紀世民不會被懷疑,加之李菁與豐尚文過去的種種,所以翼郡王才會懷疑豐府,真是沒想到啊!明宮樂好笑的搖搖頭“還有什么要報的”
“宋秋實已經在為豐大人療傷,言不得打擾”
“笨蛋東西!”明宮樂突然罵道“翼郡王沖進府尹府,要是耽擱了豐卿的性命,你們擔得起嗎?不立刻阻止,居然只想著回來報告!還不給朕快去”
“屬下遵旨!”
這一沒有想到翼郡王會懷疑到豐尚文頭上,也沒有想到宋秋實會在第七日的就回來!明宮樂暗笑,自己也有失算的一天,若是那小子真沒了命,莫說宋秋實的批言,自己的那位皇兄就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還有另外一個很煩人的家伙也是……。想了想,明宮樂始終不放心,叫道康爾和帶幾個侍衛便往豐府趕去。
一到豐府就聽見刀劍碰撞的聲音,翼郡王叫囂道“今天誰來也阻止不了本王,攔住他們,剩下的人給本王沖進去!”
“要是朕來,能不能攔住呢?”
“皇上?”翼郡王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下跪拜見道“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其余人見此,也紛紛放下兵器拜見。
“皇弟好大的聲勢啊!”明宮樂說道。
“皇上深知臣弟與妻子伉儷情深,如今為妻不見,臣弟自然是憂心如焚”
“那么皇弟的王妃在豐府嗎?”明宮樂掃視了一下豐府的眾人,一個個狼狽不堪,既受內傷,又受外傷,只怕這些個江湖有名的少俠們,這輩子也沒這么狼狽過,明宮樂想到此,不覺有些好笑。
“皇上,王爺王妃確實不在豐府,文三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況且豐府與王妃早已無關”文三說道。
“皇弟,聽到了嗎?”
“臣弟聽到了”翼郡王心下根本不相信文三所言,但現下就算是抓到了李菁,當著皇上的面,如果賬本落入皇上的手中,后果更加不堪設想。
這時,門開了,卻只有明宮日一人出來,身形搖晃不穩,衣衫上還沾著鮮血,江秉承連忙扶住他,木子寓問道“尚文如何了?”
“少爺是不是出事了?”文三也急忙問道。
“門主……”江秉承感到明宮日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交給了自己,不禁心中擔心起來,看了一眼李一,李一連忙給明宮日把脈“內力過度,且運功之時挨了一掌,心神俱傷”同時給明宮日服下兩粒恢復內力的藥丸。
“門主……”
“沒有我的命令是誰將火鳳凰放出來的?”
“是火鳳凰?”江秉承這才明白,自己怎么就沒想到以火鳳凰的性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火鳳凰是不會傷了門主了,她要殺的一直都是尚文,那么門主是為了尚文,所以才……
“門主是為了尚文……”
不待江秉承說完,明宮日看了一眼明宮樂,說道“先走”然后施展輕功離開了。文三和李一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的疑惑,為何明宮日發中青絲,竟突然有了那么多白發?而木子寓滿懷心思都在屋內,是絲毫沒有注意到。
“宋先生——”豐尚文一聲凄厲的哭喊,一群人急忙沖進屋內,只見宋秋實面帶微笑,身形漸漸變得透明,宋秋實既被封為神人,其身自不可留住,一會兒,便消失無蹤。
“尚文”木子寓將豐尚文攔在懷中,豐尚文將頭埋進木子寓的胸膛哭泣道“都是我,都是我,師父都是為了我,明明知道他如此疼我,我卻總是找他的麻煩,總是責怪他,如今居然又為了我,耗盡了生命之花,他這是一命換一命啊!師父……”
文三和李一也跪在宋秋實消失的地方,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尚文,秋實山上有一本華氏棋譜,是當年你師娘留下,為師要走了,唯有此一心愿,若尚文以后能見到為師后人,將此棋譜傳與他便是,若見不到,燒了便是。
尚文不必傷心,命中一切自有定數,為師早已比旁人多活多年,一切早已看淡!
這是宋秋實最后對豐尚文說的話,當豐尚文暈倒之時,耳中只有這兩句。
李一把過脈之后說道“少爺只是氣血虛弱,休息幾日便無礙了”等木子寓將豐尚文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一步也不離的守著,文三拉過李一問道“梵天門門主的頭發……”
“嗯,我也注意到了,我想是用功損耗過度加之被外力所傷所致,現在暫時只是有一些白了,只怕以后會全白”
全白?一朝青絲變白發,少爺你可知我們真的一直錯怪了他,一直以來我們都在猜測他的目的,他的陰謀,卻不想這所謂陰謀詭計之中卻是一片真心!
少爺,若你知道又該如何面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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