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衣這才注意到四周并沒有其他人,這才轉過身去,回過頭時看到一個少年,他一雙眼睛微微的帶著笑意,眉毛輕揚顯得很有神氣,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圓圓的面龐,他一笑似乎是帶著某種特殊的魔力,叫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香衣暗道:“好個英俊的少年郎!”
少年見她回頭,對他一執手說道:“姑娘!”
香衣并未答話。
少年又道:“姑娘可是丟了什么東西?”
香衣看看隨身帶著的東西,搖了搖頭。
少年哈哈的大笑起來:“姑娘丟的是笑臉!”
香衣聽罷一惱。心道:“好個多事的少年!”隨即轉身要走。
少年卻趕緊走上前伸出胳膊攔住香衣道:“姑娘不要生氣,在下不過是認識姑娘想搭句話而已。”
香衣聽罷,冷笑了一下道:“是嗎?閣下認識我?”
少年也笑道:“是啊!墨魚美人,天下誰人不知啊!”
香衣不屑的回答:“恕小女子眼拙,不認得閣下。”
少年毫不在意,他道:“姑娘不認識在下并不要緊,在下認識姑娘這就夠了!”
香衣冷冷的哼了一聲道:“無聊!”
“無聊?”少年又一笑道:“姑娘先莫閑在下無聊,等在下說完了話,姑娘自然就不覺得在下無聊了!”
“哦,如此說來,小女子倒要領教了!”香衣冷冷的答道。
少年輕笑了一下道:“領教到不敢當!”隨后他很得意的吟道:“八月十五相逢夜,妾舞蝴蝶君武劍!”
香衣大吃一驚,她問:“你是誰?”
少年執手行禮道:“在下殷曉雷!”
“殷曉雷?不認識!”
“那姑娘可認識降龍邦?”少年略帶嘲諷的問道。
香衣更加吃驚,不過她勉強忍住道:“你到底是誰?”
“剛才說了,殷曉雷。”
香衣暗中思忖:“不可能,他不是會春堂的堂主。”
少年這時又笑瞇瞇的問香衣道:“姑娘,在下是不是不無聊了?”
香衣怒目而視,她道:“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殷曉雷笑道:“沒什么。試試姑娘的反應如何。沒想到會這么大哦!”他的眉毛又一揚,然后轉身想走。
香衣本來也是好斗之人,碰上今天這么個奇怪少年,一雙鬼爪上已經內力凝聚,她看著少年的背影一下騰空躍起,五指張開,抓向少年的后腦。
少年已聞得風聲,但是他不躲也不動,待香衣的鬼爪就要落下,他忽然低頭,回掌,一股凌厲的掌風襲來,香衣覺得自己的手指一陣冷風,她趕忙收手,低頭看時,自己涂著鮮紅豆蔻的的指甲已齊根落下。她心里一陣緊張,這少年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香衣思他武功路數,她道:“這不是中原功夫!”
少年又笑道:“姑娘眼力不錯,可是不知道能否說的出在下的門派?”
香衣思索了一下,她道:“小女子眼拙,不認得閣下的功夫!”
少年卻壞壞的笑起來道:“既然姑娘眼拙,那在下就告辭了!”他的聲音還依然在飄,但是人已經消失了。
香衣暗道:“是狼影迷蹤步,難道他是奇狼教的人?可是奇狼教久不涉足中原,他為何對我們的情況如此了解,看來以后我們要多加小心才是!”
叫曉雷的少年一路疾馳,進了大都,他的腳步方才慢下來,他看著熱鬧的街市漫不經心的笑著。不一會兒他就走道了親王府門口,看了看掛在門上的巨幅牌匾,他走了進去,站在門口的侍衛并沒有阻攔,他們對他略行一禮。
曉雷走進院中,也并沒有人來迎接他,他去王爺的書房,卻發現沒有人,他又走出來,他發現王爺的護衛軍也都不見了。
他心里奇怪,說好了在這里等的,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他正想著,忽然傳來女子的哭聲,他一轉身就有一個女子撞倒他的懷里,大概撞疼了,就跺了一腳喝道:“誰啊?敢攔我的路!”說完她抬起頭。
曉雷一陣詫異,他喊:“小郡主,怎么是你?”
歌兒也認出曉雷,她喊了聲:“曉雷哥哥。”然后她鉆進曉雷的懷里拼命地哭,眼淚嘩嘩的流。
曉雷被她哭的莫名其妙。一邊拍拍她的頭,一邊道:“怎么了,誰惹到我們的小郡主了?”
歌兒放開曉雷,但是眼淚還在掉,曉雷摸摸自己的衣服說道:“還好你放的快,要不我的衣服上肯定多兩條水溝。”他本來想逗歌兒笑,但是歌兒沒笑,不過她也終于不哭了。
曉雷看她臉上滿是淚水,眼睫毛也濕濕的,曉雷看的很心疼,于是他抬起手,給歌兒擦擦臉上的淚痕。他問歌兒:“誰欺負你了,告訴曉雷哥哥?”
他一問,歌兒又哭,這次曉雷有一點不知所措了,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歌兒哭。或者說是心疼她把,怕她哭壞了身子,所以只要她一哭,她叫自己干什么,自己都會去做。
曉雷又說道:“歌兒乖,不哭了好嗎?”
歌兒點點頭,她帶著哭腔告訴曉雷:“娘罵我!”
曉雷有一點哭笑不得,他說:“被娘罵幾句很正常啊!”
歌兒搖搖頭道:“不是啊,我娘說,我娘說我是個罪證,是我爹強迫她的罪證,她討厭死我了。哇……”說完她又開始哭。
這次是曉雷吃驚了,他雖然知道王妃和王爺的感情不睦,但是他還沒有想到天底下有幾個娘會這樣說自己的孩子,這下他倒是有些同情歌兒了。
他一邊替歌兒擦眼淚,一邊哄她道:“王妃肯定是隨便說的,你不要想多了,不哭,不哭啊……”他說著話,忽然停下了,他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柳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