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軒夜里暗自潛入昔日皇宮內,祭拜父親和母親,卻不想在選德殿外遇到一個一身縞素的女子,說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笑軒的生母,昔日度宗的修容俞氏。
一時母子相見,自是一番悲喜交加。
過了許久,俞氏復又跪在地上,說道:“皇上,總算老天有眼,我們的昺兒還在,這樣我們一定會雪滅國之仇,白塔之恥。”
笑軒聽到白塔二字,不解的問道:“娘,白塔是怎么回事?”
俞氏道:“難道竟不知道鎮南塔之事?”
笑軒搖搖頭道:“孩兒不知,這幾年來,孩兒一直安于漠北,只是今春,才去得大都。”
俞氏道憤憤的說道:“忽必烈那廝,為了破掉我們宋室的王氣,燒了我們的皇宮他還是放心不下,又派他的寵僧楊璉真伽來杭赴任江南釋教總攝,這楊璉真伽不但我們在宋宮里造起了5座佛寺,他還喪心病狂的組織人馬,趕赴紹興,盜發了皇陵。
他取了殉葬的珍寶不說,又將挖出的帝后遺骸運回杭州,與牛羊骨摻雜在一起,埋在福寧殿前的饅頭山上,上建一塔,取名”鎮南塔“,以消我們的王氣”。
說道最后,俞氏的臉上已經彌漫出滿滿的仇恨。
笑軒的拳頭也已緊緊的握住,他道:“這血債我一定會討回來。”
說著他已一拳擊在旁邊的假山石上,假山石頃刻間坍塌,發出轟的一聲。
這時就聽到有嘈雜的聲音喊道:“那邊有人,快去看看。”
俞氏聽到人聲,她飛快的用長長的白練一卷笑軒,將他藏在廢墟中。自己則飛出去一舞起白練,周圍有詭異的水霧漫起,她長長的黑發也散開來,蓋住了清秀的臉龐。
笑軒聽到有人大喊著“鬼啊!”之后人聲就越來越遠了。
原來他們在巡夜的時候經常看到這樣一個白衣女子,穿著前朝的宮服,一頭黑發遮著面容,由于是昔日的皇宮怨氣很大,他們就以為這樣一個女子一定是鬼了。
笑軒感覺到守夜的士兵已經走遠,他復又出來。
他開口想要叫娘的時候,卻發現外面并沒有人。
他急的四處尋找,但是卻最終什么都沒有發現,更奇異的是,適才娘親灑在地上的紙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不信,他四處找尋。濃濃的夜色已經快要褪去了,他還是固執的不肯離開。
過了許久,他累了,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他想著娘親,想著想著。居然就倚在石頭上睡著了。
等他在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了,自己是睡在船上的,他摸摸自己的臉,還帶著昨日去皇宮時的面具。
他步出船艙,發現船是停在岸邊的,他又向鳳凰山望去,對面依舊是昨日的廢墟。
回想到昨日遇到娘親的事情,他忽然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南柯一夢。
天空中一只鴿子飛過,笑軒一伸手,那鴿子落在他的手上,他解下系在鴿子腿上的字條,又將鴿子放走,他打開字條,是陸先生的筆記,上面寫著:驚天樓已應下一笑堂大會。
一笑堂是降龍幫招募天下英豪的大聚會,降龍幫主會在那天公開出面。
笑軒自從那日在昔日皇宮中遇到母親俞氏,心中便十分期待再與母親相遇,他自己在晚上悄悄的潛進去幾次,但是卻什么發現都沒有。他有時候會想是母親有意躲避自己,還是根本是自己做的一場美夢。
他尋的幾次始終都沒有在見到母親,于是不的不放棄自己的想法。
這日他又早早的出來,站在西湖邊搖搖的望著自己昔日的家,他正出神的想著心事,卻忽然有人在他耳畔說道:“閣下可是藍大俠?”
笑軒一下子回過神來,就看到一個穿著奇異白裝的人,正向他略略施禮,笑軒心道,不知道是自己正在想心事,還是這白裝人輕功了得,他來到自己身邊,自己居然都沒有發現。
白裝人,見到笑軒轉過頭來,方又道:“我家姑娘有請藍大俠。”
笑軒道:“你家姑娘何人?”
白裝人淡淡一笑道:“大俠見了自然知道。”說著也不等笑軒同意,就在前面引路。
笑軒雖然他心下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白裝人的腳程很快,雖然笑軒追著并不吃力。
笑軒心道:“看樣子來的人是個侍者,侍者的功夫就如此了得,他的主人……不知道是敵是友?”
穿街過巷,轉眼間就來到一座富麗堂皇張燈結彩的樓前,笑軒抬頭去看那匾,匾上曰:“留戀處”
笑軒停到哪里,他知道這是杭州城里的青樓。
白裝人做出請的姿勢,笑軒走進去,白裝人將他引進樓里最大也是最漂亮的一間上房,白裝人就關門出去了。
白裝人一走,笑軒的目光由白裝人轉移到了雅閣的紗帳上,紗帳上隱約透出女子的身影,笑軒略一思索道:“請問尊駕何人?”
紗帳里的人并沒有回答,卻自顧自的彈起琴來,琴聲叮咚作響,卻是一首伯牙的《高山流水》。
笑軒默默的聽著她的琴聲,他忽然覺得彈琴的人應該是熟悉他的人,雖然他并不懂琴。
一曲終了,紗帳里的女子柔柔的嘆息了一聲。
笑軒道:“《高山流水》遇知音,可惜在下并不知音。”
里面的女子并沒有說話,笑軒一時也只是靜靜的立在那里。
紗帳的紗忽然一動,一條白色的影子直攻笑軒的面門,笑軒手指一動,人已在一丈之外。
白影卻施展步法,頃刻間將笑軒圍在中心,笑軒識的此步法乃是奇狼教的幻影迷蹤步,他心下正迷惑,卻又見那白影又使出開天掌,這到叫笑軒一震,他想莫不是于哥派來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