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雷走進泛著白霧的樹林,卻看到一身黑袍,面色蒼白的人影。
曉雷執(zhí)手道:“請問尊駕何人?擋住在下的路又意欲何為?”
那黑袍人蒼白的面容露出極不自然的淺笑,他淡淡的說道:“聽聞閣下有一方貴重物品要帶往大都,本座只是想借來一看?!?/p>
曉雷心中已然明了,看來他也是沖著金璽而來。于是他道:“莫非尊駕和前面兩位是一起的?不過看尊駕的派頭自是要高出他們許多?!?/p>
黑袍人點頭道:“如果那貴重物品對閣下并沒有什么用處,不如暫且借我們一用,畢竟它是漢人之物。”
“是漢人之物沒錯,可那已經是昨日黃花,而且這個物品非比尋常,落到歹人手中似乎大有不妥。”
“現在天下雖然大統,可是卻人心不齊,若論歹人或者好人,似乎時機不到?!?/p>
“尊駕談吐當真不凡,不知曉雷可否請教名號?”
那黑袍人聽到名號兩字,忽然嘲諷的一笑,他道:“既然天下人都這么說,那么我便姓趙!”
曉雷聽罷倒是吃驚不小,他道:“莫非你是降龍幫幫主?”
黑袍人并沒有回答,他只是自顧自的問道:“不知閣下如何才肯借出這貴重之物?”
曉雷暗想,這降龍幫主自不是簡單人物,他既如此說,自是有十分的把握,我現在在他控制之內,到不如拼上一把。于是他道:“曉雷前來領教高招,如果曉雷輸了尊駕要的物品自然雙手奉上?!?/p>
“好,如果是本座輸了,不但會放閣下過去,而且還可以保證閣下回京路上暢通無阻?!?/p>
曉雷抱拳道:“如此,就領教了?!?/p>
黑袍人略略的一低頭,他忽然覺得胸腔內氣血上涌,喉頭一陣腥澀。他昨日強行收回打向歌兒的力道,卻不料撞傷了自己的心脈,他仗著自己內力深厚,強行將傷勢壓住,今日奪璽之戰(zhàn)卻不知可以堅持多久。
同是習武之人,曉雷豈能看不出些端倪,他道:“尊駕似乎有內傷在身,如果不方便比試,曉雷可以等候?!?/p>
黑袍人道:“閣下果真是真君子,不過本座的傷卻是不礙,我們出招,閣下請!”
曉雷猶豫了一下,最終內力暗結,準備拼死一戰(zhàn)。他道:“如此,曉雷就得罪了。”他說著展臂飛身下馬,一招開天掌中的推手出門,他并不奢望可以一擊得手,一招推手出門只為試探。
黑袍人似乎是內傷當真不輕,他輕輕的皺著眉,卻并不曾準備迎接曉雷的招式。
曉雷見他似乎并不為意,在將要近得黑袍人時,他急速的變換招式,將推手迅速轉回,霎時內力積聚到雙手,他飛速的游移,雙手變幻成一道厚實的手影墻壘,正是奇狼教絕學雪山無影手。
曉雷暗催內力,他的手已經開始變的模糊不清,他意欲一招得手只取黑袍人膻中穴位。
曉雷覺得似乎已碰到他的衣闕,但是他體內忽然竄出一股強大的氣體,他的衣闕一動,曉雷只覺的自己手掌一麻,他飛速的回掌,再擊,仍是那股強大的氣體,曉雷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股巨大的風渦之中,力道由不得自己掌控。
但是他到底身經百戰(zhàn),又得到奇狼教的蓋世奇功的真?zhèn)?,他使出狼影迷蹤步霎時身影快到一倍。
黑袍人見到狼影迷蹤步似乎一怔,他強大的氣場也跟著一頓。
曉雷當然可以察覺這難得的一頓,他的狼影迷蹤又快一倍,雪山無影手雙手拍出猶如一道犀利的劍光,他直取黑袍人關元大穴。他不曾奢想自己可以一擊得手,但是隨著他雙手拍出,他感覺到黑袍人往后一退,他強大的氣場一滯。
曉雷知道自己已經得手,他加緊攻勢,又襲他的氣海穴。
黑袍人身體急速向后飄去,如一枚散落的葉。他忽然回過神來,剛才曉雷忽然間使出狼影迷蹤步,他的腦海一下就蹦出歌兒穿著白衣白裙,圍著他得意的旋轉。現在被曉雷擊中關元,他氣血瘀滯,一下子清醒過來,他使勁的一握拳,地上落葉凝聚成顆顆棋子,正是生死棋劍。
師父用棋劍習慣用一把烏金長劍輕挽滿地的桃花,但是他卻不用劍,他為了隱藏自己大漠幽靈的稱號,只是用自己強大的內功積聚成無形的寶劍。
曉雷恍然之間覺得自己似乎入了圍棋矩陣,他的無影手只能擊碎棋盤上的黑白棋子。
黑袍人忽然覺得自己氣血上涌,他本來就內傷不輕,現在又被其擊中關元,若不是自己內力深厚,恐怕早就一命歸西,他決定結束掉這次爭斗。他本來只想取得金璽而無意傷人性命,但是恐怕他要做不到了,這個叫曉雷的英俊少年,卻是不是一個一般的人物。
他強壓傷勢,忽然如大鵬般展翅高飛,他按崔內力,一招生死棋劍的吃子,他起了殺意。
一道凌厲的劍氣閃過,他直取曉雷的百會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