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美啊!”歌兒下馬立在那里,貪婪的欣賞眼前的美景。
眼前是碧綠欲滴的草原,前方的山腰上是一片蔥綠茂密的林海,再往遠看去,潔白的冰川、奇絕的怪峰,潺潺的流水、繚繞的云霧相映成趣,構(gòu)成一幅嫵媚的風景畫卷。
歌兒看的嘴角微翹,一幅開心的樣子。
笑軒也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原來西域的景色如此醉人。
他們知道已經(jīng)到了祁連山的山麓,他們要的歲寒三友就在這山上,可是從山腳到山頂,從北麓到南麓,這許多地方,又叫他們?nèi)绾稳フ摇?/p>
他們正立在那里為眼前的美景沉醉,忽然間有一群鹿從林間向奔草原這邊奔來,笑軒道:“歌兒,你快看,前面的那鹿怎么長的像馬一樣?”
歌兒順著笑軒指的方向望去,她驚喜的說道:“是馬鹿哎,我去打一只給你。”
“哎……”笑軒還沒來得及說話,歌兒已經(jīng)跨上駿馬,拿出自己的弓箭向鹿群的方向奔去,她一襲紅色的奇裝,背后烏發(fā)飛揚,還沒有奔到鹿群她就已經(jīng)拉滿弓箭直直的瞄向自己的目標。
笑軒的嘴唇輕揚,他想不知道傳說中的巾幗女子是不是也有這樣的風采。他全神貫注的望著歌兒,生怕有一刻看不到歌兒的神采。
歌兒已經(jīng)停下,她的箭也已經(jīng)射出,隨著嗖的一下,箭已經(jīng)射中了其中一只身形肥大的馬鹿。
鹿群受到驚嚇狂奔起來,歌兒一襲紅衣一乘駿馬,被鹿群圍在正中。遠遠望去居然如一副水墨般意趣盎然。
她并沒有再射箭,而是在馬上微微的看著她馬前的鹿群。
只過了一會兒,鹿群就鉆進樹林里跑的無影無蹤,歌兒跳下馬,撿起自己的戰(zhàn)利品,向笑軒得意的招招手。
笑軒也騎馬奔過來,他向歌兒說道:“箭法不錯嘛!”
歌兒笑笑道:“那當然了。”說著話她仰起頭,一臉的俏皮道:“笑軒,我們的晚餐有了。”
笑軒也跳下馬,他看看歌兒手中的獵物說道:“果然是祁連山的一寶,想必當年匈奴人就是靠他才可以橫行一時。幸而有霍去病將軍才能力驅(qū)蠻夷,保住大好河山。”
他說話的時候神色忽然暗淡下去,他想如果當年的趙宋也有霍去病一樣的將軍,那么現(xiàn)在的河山也不會落到蒙古人的手中。
歌兒知道他心中所想,漢人似乎永遠都不能接受自己被異族統(tǒng)治。就像蒙人會覺得漢人都是賤民,不值得保護和尊重。她在心中嘆了口氣,她想如果笑軒放不下民族偏見,他們之間也不會一帆風順。
歌兒說道:“好了笑軒,不要再感嘆了,歷史好壞總有后人評說,你再感嘆,也無法改變什么。我烤鹿肉給你吃。”
笑軒知道歌兒已經(jīng)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她不知道的確是自己的真實身份,生在沒落的帝王之家,他逃過了死神的召喚,但是他卻逃不過自己應該背負的職責和仇恨。
他輕輕的坐在地上,他道:“我只是有些傷神而已。”
“我知道,在你們漢人眼里,總覺得被蒙古統(tǒng)治是一件天地不容的事情,可是你想啊,既然蒙古可以統(tǒng)治天下,那就說明蒙古有一面是很強的。”
笑軒剛抬起頭,歌兒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是武力,可是沒有武力就只能任人欺負啊!我們習武不也一樣嗎?”
“所以呢,對于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我們不妨試著接受它。你說對嗎?”歌兒說著話,她手里的水壺已經(jīng)接滿了馬鹿的鮮血,她遞給笑軒道:“喝了它吧!”
“喝生血?”笑軒有些吃驚。
歌兒點點頭道:“恩,這血對你的傷很管用。”
笑軒接過來一飲而盡,霎時間他覺得嘴里一股腥澀的味道,他幾乎作嘔。
歌兒卻笑笑道:“沒事吧?”
笑軒搖搖頭道:“我沒事。”他看著歌兒又說道:“我發(fā)現(xiàn)你真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那我和普通女子有什么區(qū)別呢?”歌兒歪著頭,一本正經(jīng)的望著笑軒。
笑軒嘴角微微的向上揚著,他道:“普通女子,好像都是會對小生靈有側(cè)影之心吧?”
“哦,你是變相說我太殘忍,是不是?”
“不是。”笑軒趕忙搖頭,他道:“我只是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子。我小時候見的都是勾心斗角的漂亮女人,他們外表上連只雞都不敢殺,但是為了自己的地位卻可以不擇手段。長大了,又只見過像香衣那樣外表柔弱但是內(nèi)心卻很強悍的女子。所以,我遇到你的時候,眼前一亮,不經(jīng)意的就心動了。”
笑軒說著話看向歌兒,他微微的露出笑容。
歌兒有些害羞,她低下頭卻忍不住的笑起來。
太陽慢慢落下去,巨大的山的陰影逐漸籠罩住他們呆著的這片草原。這里是高寒地帶,太陽一落,寒意驟起。
笑軒解下自己披著的黑披風搭在歌兒的身上,他道:“天不早了,我們不如早些找個落腳的地方。”
歌兒點頭道:“恩,帶上我們的獵物,相信會有很多牧民收留我們。”
他們兩個正說著話,卻忽然聞得一聲響亮的鞭響,他們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羊群緩緩的向這邊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