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小脈的聲音,曉雷的身子猛然一顫,他趕忙放開攬著歌兒的手臂。
想到琪琪格和曉雷的訂婚大典,歌兒也變的不自然起來,她趕忙坐直了身子,可是胸腔里又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痛,她本能的用手捂住胸口,秀眉緊蹙。
任小脈卻仿佛沒看到他們兩人的親密舉動,一臉淡然的走到了歌兒的床前。
曉雷站起身來,任小脈默契的坐在曉雷剛剛坐過的位置上為歌兒把脈。把過脈,任小脈淡淡的說道:“其木歌,你傷的不輕,可是我已經用奇狼教的獨門內功為你療過傷,你已經沒事了,現在只是還需要靜養恢復,還記得我以前教你的調息方法嗎?每日早晚各做一次,每次一個時辰,知道嗎?”
歌兒忽然感動起來,任小脈那淡淡的聲音里雖然聽不出絲毫的感情,可是通過在祁連山上的朝夕相處,她知道任小脈是關心自己的,想到曾經因為自己讓任小脈傷心絕望,歌兒不由得一陣自責。
歌兒忽然抓住任小脈的手,歉意的說道:“任姐姐,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你不怪我嗎?”
任小脈一臉平靜,她道:“為什么要怪你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任小脈一貫冷漠的臉頰上揚起一抹暖暖的笑意。
“可是,可是,我曾經害你那么傷心過?”歌兒垂下頭,憶起當初傷心欲絕的任小脈,忍不住又是一陣自責。
任小脈反手抓住歌兒的手道:“可是也是你幫曉雷認清了他的心啊!這件事從始至終都不怪你,不要再難過了,好嗎?”任小脈居然安慰起歌兒來。
歌兒有些吃驚的望望任小脈,任小脈似乎已經不是祁連山上那個冰冷的女子了。這是愛情的力量嗎?歌兒將目光移到了曉雷身上。
“我去煎藥,你們聊!”任小脈站起身來,又出了屋子。
歌兒一臉深意的望向曉雷。
曉雷被她看的面頰上居然燒起了一絲紅暈,他輕輕的呵斥道:“別看我了?!?/p>
“哦!”歌兒翹起唇角,一臉的不懷好意。
曉雷的臉色卻忽然嚴肅起來,他鄭重的握住歌兒的手,柔聲說道:“歌兒,曉雷哥恐怕要對不起你了?!?/p>
歌兒一臉疑惑。
曉雷接著說道:“我十歲進王府,王爺待我如親生子一般,歌兒待我更是情深意重,我本來發誓這一輩子都只會效忠王爺,保護歌兒??墒?,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放開小脈……”
曉雷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離開王爺,王爺并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損失什么,我不在歌兒身邊,歌兒的身邊也一樣有藍笑軒那樣優秀的人物細心呵護,可是小脈,可是小脈沒有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所以叫我怎么放心她一個人走,歌兒……”
“我懂?!备鑳夯匚兆岳椎氖?,歌兒道:“曉雷哥,你并不曾虧欠我們什么,即使有,也早已經還清了,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愛人,現在歌兒很高興,因為曉雷哥是歌兒的最親的哥哥,而任姐姐是歌兒最好的朋友,現在我的哥哥和我的朋友走在了一起,歌兒真的很為你們開心,曉雷哥,你一定要好好對待任姐姐,你們這份感情也確實是來之不易的,你們要好好珍惜才好,不要像歌兒這樣進也難,退也難?!?/p>
歌兒的神色轉眼又暗淡下去,她在心中自問笑軒還會出現嗎?笑軒還會不顧一切的和自己在一起嗎?
曉雷仿佛是猜到了她的心事,她輕輕的拍了拍歌兒的肩膀,安慰道:“藍笑軒是降龍幫主這件事,我本來只是懷疑,卻并沒有證實,還是小脈告訴我的。歌兒,你既然愛上這樣一個人,就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如果你承受不了,那就應該早點放手?!?/p>
歌兒低下頭,過了很久方才答非所問的說道:“曉雷哥,你知道嗎?其實歌兒已經是成過親的人了?!?/p>
曉雷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榮壽公主大婚,皇上早已昭告天下,我又豈能不知,只是沒有想到,你和王爺還是最終反目。”
想到爹爹,歌兒的心中一時五味雜陳,爹爹是愛她的,這她知道,可是爹爹到底又做出了讓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她又有些怨恨爹爹。
曉雷接著說道:“歌兒,在過幾日,我和小脈就會返回祁連山去,你愿意放開這里的一切,和我們一起走嗎?”
歌兒猛的抬起頭,祁連山,那曾經也是歌兒和笑軒的夢想,可是在有生之年,會實現嗎?
看到曉雷詢問的目光,歌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了笑軒,她自己待在那里又有什么意義呢?
“不了?!备鑳旱穆曇衾飵е┥硢?,她道:“歌兒的牽掛都在這里,歌兒不會離開這里的?!?/p>
“和我們走,對你來說不是件壞事?!睍岳籽普T,他知道,歌兒留在這里肯定是無盡的痛苦。
“曉雷哥的心意,歌兒領了,可是現在歌兒還不能走。”歌兒的面孔上滿是堅毅。
知道自己多說無益,曉雷不再勸她,一時兩個人靜靜而坐,都不再說話。
三日過后,殷曉雷和任小脈離開了,歌兒卻依然住在他們下榻的客棧中,這個客棧在大都城西郊的一個小鎮上,這個小鎮雖小,但是卻因為處在出入大都的要道上而十分的熱鬧。
這日清晨,歌兒用任小脈教她的方法調理內息,可是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琴聲,那琴聲優美動人,仿佛仙樂一般。
歌兒不自覺的收住內息,聽這琴曲怎么會如此熟悉。
歌兒連忙穿戴整齊,循著琴聲而去。
客棧的大廳里人來人往,而那琴聲卻依然悠揚動聽,似乎絲毫不受這嘈雜之聲的影響。歌兒暗想,這彈琴之人的內力應該很渾厚,要不然這琴聲也不會如此有力。
走的近了,卻見大廳中央已經被一干人等圍的仿佛鐵桶一般,而那悠揚的琴聲正是從這群人中間傳來。
歌兒好奇心起,她禮貌的沖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問道:“這里發生什么事了嗎?”
不等那人回答,一個灰白胡須的老者便嘲諷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自不量力,這不客棧里的一個客人忽然暈倒,本來這客人的仆人要去請大夫,剛巧這年輕人就進了大廳,他看過這病人以后,就非的說自己的琴聲能救這位客人,這不他就擺開排場開彈了,希望這位客人不要因此耽誤了病情才好啊,不過你說那仆人也是怎么就由著這不知名的年輕人胡亂行醫。”
那老者說著話還兀自搖頭,表示不解。
“哦,琴聲醫病,這到稀奇,我倒要看看?!备鑳郝犕昀险叩脑捪蛉巳褐袛D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