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透出一絲光亮,霧蒙蒙的空氣中逐漸可以看到兩個女子曼妙的身影,他們一個紅衣,一個綠衣,點綴在霧氣朦朧的山水之中,本來極富詩情畫意,只是兩個女子怒目而視,一個手持利劍,一個鬼爪輕揚,他們隨時準備出手,將對方一擊斃命。
相持了已經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歌兒肩頭的抓痕早已鮮血淋淋,她的嘴唇也開始發白。可是不知道為何香衣卻并沒有著急出手,她只是冷冷的看著歌兒受傷的肩頭,唇角上揚得意的笑。
歌兒心里明白,香衣的鬼爪可能沾了毒藥,她也許再等自己毒發生亡。那么自己便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歌兒想著,將手中的碧云劍平平一揮,一股無形的勁力剎那間籠在了歌兒四周。
香衣沒有著急出手,她想看看歌兒的幽靈劍法可以用的什么程度。
看到香衣并未出手招架,歌兒心中一陣喜悅,她現在并沒有多余的力氣來駕馭手中的這把長劍,她只能先把她唬住。
周圍的劍氣越來越強,歌兒唇角上浮起一個冷冷弧度,她輕喝:“開柙出虎。”她聲音剛落劍鋒就猛然一轉,直刺香衣面門。
香衣一驚,她沒想到歌兒一出手下的居然就是死招。她足下內力暗運,人已經退出了歌兒劍氣的襲擊范圍之外,她在心中慨嘆,想不到這個蒙古女子,卻也學到了幽靈劍的精髓。
見香衣忽然后退,歌兒打趣的說道:“怎么,陸姑娘,你連我這受傷之人的劍招都不敢接嗎?”
香衣冷笑道:“我不是不敢接你的招,而是想看看你是如何讓自己流血而死的。”
歌兒也回敬了個笑容,說的異常平靜:“恐怕你不是想看我流血而死,而是覬覦我的幽靈劍招不敢上前吧!”
香衣大怒,她道:“好,既然你自己不想多活,那么我自然也不必手下留情。”
“哼,本來就為殺我而來,又何必在這里假裝好心。”歌兒冷冷的哼道。話音未落,歌兒運起狼影迷蹤,人已經到了香衣的跟前,她將劍一揮,又喝了聲:“開天辟地。”剎那間一股強勁的劍氣襲來,卷的香衣裙擺上一道長長的疤痕。
香衣暗自抽了口涼氣,看來這其木歌的劍法已經有些門路,自己不能讓她這么囂張下去。想罷她暗運真氣,手指微張。
歌兒見狀忽然憶起任小脈說過的一句話,她道:“想要破她的鬼爪并不難,你只要看準時機,在她翻腕催動真氣之時,毫無偏差的襲擊她的腕,這樣你便可以擾亂她的真氣,一擊得手。”
歌兒虛晃一招,伸手摸出當初栁笛送她的療傷銀針。
那邊香衣猛然翻腕,馬上就要襲出。
歌兒決定險中取勝,她先出一記劍招,然后手指飛速彈出。
銀針順著歌兒的力道急速前行。
香衣剛剛想要襲出一記鬼爪的時候,卻猛然覺得手腕上一陣麻痛,她即將催動而出的鮮紅指甲也跟著消失無蹤。
跟著那銀針的力道,香衣猛然后退了一步,她抬起被襲的那只手腕不相信的喊道:“你居然破了我的鬼爪,這怎么可能?”
歌兒看到一擊得中,嘴角上現出兩朵好看的笑容,只是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她的底氣也越來越不足。她有些虛弱的說道:“我終于破了你的鬼爪,你以后都不是我的對手了。”
“哼,可是你中了我鬼爪上的毒,你活不了多長時間。”香衣說著話,還想暗運真氣,可是氣門一破,她的真氣一時半會兒無法運行。
“可是,你現在也沒有辦法使用武功,我有足夠的時間逃走。”歌兒轉過身,她不想在和香衣浪費時間,她現在要離開這里。
“你出不去的,外面都是降龍邦的人,你出去就是死,在這里還能多活片刻。”香衣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歌兒停下了腳步,香衣說的沒錯,既然每天這個地方都會有人來巡視,今天又派了香衣來,那么想必自己一出這谷,便會被他們當場殺死。
“我身上有鬼爪的解藥,你要不要?”香衣忽然冒出一句讓歌兒很意外的話。
歌兒回過頭,不解的望著香衣。
香衣手腕上的銀針,已經被她拔了出來,看來她只是被人襲擊到氣門無法使用武功,行動倒還自如。
看到歌兒看她,她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向歌兒一扔。
歌兒伸手那藥丸穩穩的落在她的手中,歌兒開口道:“為什么給我解藥,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嗎?”
“我當然希望你死,可是這世上破我鬼爪的人,任小脈是第一個,她是奇狼教的教主,她能破,我心服口服,可是今天你也破了我的鬼爪,你讓我刮目相看,我不想自己的對手那么早死。”
香衣收斂氣門,希望自己可以盡快恢復,可是口中卻還對歌兒說著話。“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吃,不過你馬上就會死,你自己看著辦……”
香衣話沒講完,歌兒已經將藥丸放進了嘴里。
香衣倒是吃驚的望著她道:“你吃了?”
歌兒淡然的點點頭道:“既然都要死,干嘛不給自己個機會?”歌兒忽然不那么討厭香衣了。
香衣的眼中一閃過一絲贊賞,她想如果不是因為立場不同,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愛著同一個人,或許他們會成為朋友的。
歌兒吃了解藥坐在山石上歇了一會兒,隨手將肩頭上傷口也簡單處理了一下,整個人也開始變的清爽起來。
一邊的香衣也慢慢的可以聚攏真氣了,一時兩個姑娘誰都未曾打擾誰,都只是坐著慢慢的休息。
忽然一陣嘈雜的聲音慢慢的谷中傳來,歌兒猛然睜開眼睛道:“不好,有人來了。”
香衣也睜開雙目道:“看來你今天跑不掉了,陸先生和驚天樓的樓主對你下了必殺令,現在就是我不要你的命,你也沒命離開這里了。”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歌兒到不在害怕,她道:“該來的總會來,你不必為我擔心。”
“哼……”香衣冷冷的哼了聲道:“我怎么會為你但心,我還是巴不得你死的。可是現在如果你想逃的話,我還沒力氣阻攔。”
一句話提醒了歌兒,她猛的站起身,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準備先溜掉再說。
可是她腳步未動,就聽到身后一個老者的說話聲道:“榮壽公主,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歌兒回過頭就看到一個身穿青袍的老者帶著一幫的降龍邦的幫眾,將她嚴嚴實實的圍在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