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shù)月過去,朝廷里風(fēng)平浪靜,緝拿趙昺的事情,也因?yàn)闆]有任何動靜,而讓眾人慢慢的開始松懈。
歌兒因?yàn)樯眢w不便,王妃便讓她回去王府住了,而她自己忙里忙外的照顧歌兒,準(zhǔn)備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王妃也總是有意無意的詢問栁笛的事情,而歌兒總會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她不敢說出真相,因?yàn)樗恢廊绻f出真相母親會不會就此崩潰,那么就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這日歌兒坐在湖心亭納涼,她一手搖著蒲扇一手輕輕的扶著自己已經(jīng)隆起的腹,此時她的臉上十分平和,是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有什么事情能比的上自己的孩子呢?
她正想著心事,腹中的孩子卻使勁的踢了她一腳,歌兒捂上自己的肚子,一臉興奮的“哎呀”了一聲。
“郡主,你怎么了?”諾敏一臉緊張的問道。
歌兒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道:“他踢我了,好痛。”
諾敏一聽樂了起來,她蹲下身子摸摸歌兒圓鼓鼓的肚皮,寵溺的說道:“肚子里的小主子,你啊,一定和你娘親一樣是個調(diào)皮的主兒,可是啊,要調(diào)皮也要出來的時候在調(diào)皮嘛,現(xiàn)在你不聽話你娘親會很疼的。呶,你現(xiàn)在乖乖的聽姨娘的話,那么等你出來的時候姨娘才會和你一起玩哦!”
“噗……”歌兒笑了起來,她道:“諾敏,你這個傻丫頭,他怎么聽的懂你的話。”
“可是他現(xiàn)在老實(shí)多了啊!”諾敏站起身,說的一本正經(jīng)。
“好吧!就算你說的對。”歌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快點(diǎn)快點(diǎn),那邊那邊……”花園離王府的后門只隔著一道圍墻,此時不知道是在搬些什么東西,只聽的人聲鼎沸,一片嘈雜。
歌兒皺了皺眉頭,對諾敏說道:“諾敏,你出去看看,他們在忙些什么,怎么這吵。”
“是!”諾敏答應(yīng)著飛奔而去。
歌兒則坐在涼亭中等著她回來,“哎……”歌兒忽然嘆了口氣,她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腹部,擔(dān)憂的說道:“孩子,如今你在娘親的腹中還是安全的,可是如果有一日你出生了,你長大了,他們又真的會放過你嗎?”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安慰自己道:“所以我現(xiàn)在一定要好好的愛惜自己,因?yàn)橹挥羞@樣,我才有足夠的能力保護(hù)你。”
歌兒說著話,忽然傷心起來,她想如果當(dāng)初笑軒不離開七步崖,是不是現(xiàn)在他也會一臉幸福的坐在自己身邊等待孩子的出世。
可是現(xiàn)在笑軒還活著嗎?如果活著他還好嗎?
“郡主……”是諾敏已經(jīng)回來了。
看到歌兒的臉色有些暗淡,諾敏一下子禁了聲。
“我沒事,看到什么了?”歌兒問道。
諾敏放低了聲音,在歌兒的耳邊悄悄的說道:“我看到將軍府的人正把郡主以前用過的東西一件件的運(yùn)走,好像是要搬到將軍府。”
“為什么?”歌兒一陣疑惑,這個說不通啊,將軍府萬事具備,又怎么會需要自己舊時的東西。
“這個,諾敏也不知道。”諾敏直起身子,搖了搖頭。
歌兒越想越不對,好好的為什么要搬東西。
“諾敏,你去備車,我們回將軍府去看看。”歌兒站起身來,緩緩的說道。
諾敏慌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這就叫管家去。”
“不,誰也不要告訴,我們悄悄的回去,記住我爹娘也先不要說。”
“啊?”諾敏一臉疑惑。
歌兒一邊思索一邊道:“諾敏,你想,我以前剛回家的時候,我爹說我是將軍府的人,自然不能再回王府居住,可是過了些時日,他卻忽然改口,還讓我娘接我回來。我懷疑這里肯定有文章!”
諾敏傻傻的瞪著眼,她不知道會有什么文章。
“別想那么多了,照我的吩咐去做,今天我們悄悄回去將軍府去,看看有什么情況。”歌兒說道。
“是。”諾敏沒再多問,趕忙下去準(zhǔn)備了。
歌兒和諾敏還沒進(jìn)將軍府的大門,就被幾個小廝堵在了門口,他們先是勸歌兒回王府,最后干脆堵住門,不讓歌兒進(jìn)門。
歌兒更覺得蹊蹺,她黑下臉色斥道:“你們幾個小廝,想要干嘛?擋路嗎?現(xiàn)在本郡主要進(jìn)門,聽清楚了就給我讓路。”
歌兒一臉怒色,強(qiáng)大的氣場震的幾個小廝有些不知所措。
歌兒卻帶著諾敏從他們之間強(qiáng)橫穿過,是的,無論如何這都是主子,是他們?nèi)遣黄鸬闹髯樱螞r這個主子的肚子里也還有一個主子。
可是,眾小廝慌了神色,堵住郡主也是少將軍的命令啊!這下慘了,還是趕緊回報要緊。
歌兒一走進(jìn)院中,忽然一震,怎么,怎么這院子到處都是一片素白?
白色的燈籠上,白色的繡球,甚至門楣上還貼著白色的對聯(lián)。
這,這是在發(fā)喪呀!
歌兒正想走到后堂去看看到底是在為誰發(fā)喪,吉剌卻忽然出現(xiàn)在歌兒面前,他一副關(guān)系的神色扶住了想要闖進(jìn)去的歌兒。
歌兒狐疑的問道:“吉剌哥,誰死了?這是怎么回事?”
吉剌一邊挽住歌兒一邊將歌兒引到了他們的住處,他溫柔的說道:“府中的老管家過世了,他一生都在為我們兀良合臺家做事,現(xiàn)在去世了,也應(yīng)該受到這些禮遇。”
“是這樣嗎?”歌兒皺起了眉頭,“那為何不對我說?”
“你有孕在身,我怕你聽了著急,這樣對孩子不好。”吉剌輕輕的撫了撫歌兒的腹,說的一臉誠意。
歌兒幾乎快要相信他了,是啊,那老管家的年紀(jì)是不小了。
“那么,也讓我去祭拜一下吧!”歌兒說的也是真心誠意。
“不,不用。”吉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dān)心,但是隨后又馬上平和下去,他道:“你難道不知道,懷孕的女子是不能祭奠死者的。”
歌兒皺起眉:“我怎么不知道?”
“這是管家家鄉(xiāng)的風(fēng)俗,歌兒,你應(yīng)該不會不尊重人家的,是吧?”吉剌寵溺的拍了拍歌兒的頭,溫柔的說道。
歌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吉剌說的都沒錯,可是為什么她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于是她輕輕的坐在床上,撒嬌的說道:“那吉剌哥,我現(xiàn)在好累,我不想回王府去了,今天我要留在家里。”
“你,你說這是家里?”吉剌的眼睛中閃出喜悅的光彩。
“是啊,難道不是嗎?”歌兒嘟起唇,顯得十分可愛。
歌兒那可愛的樣子,讓吉剌忍不住的心神蕩漾,是啊,歌兒這是在和自己撒嬌,她突然回到家中是不是因?yàn)橄肽钭约海?/p>
歌兒拉住吉剌的手可憐巴巴的搖了搖。
吉剌心中想道,反正局已經(jīng)部好了,現(xiàn)在只是等待那敵人入局,但是敵人何時入局,還并不知道,歌兒就留在府中一夜,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