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象是個不起眼的小鎮(zhèn),很好,就是這里,的確符合我的要求。慢慢渡到人多點(diǎn)地方,我扯著嗓門大叫起來: “各位父老兄弟,走過的路過的哦!還請各位停下來看看!”聲音不夠大也不夠凄慘,再加把勁!
先以極快的速度用大蒜抹了抹眼后又說:“因為家鄉(xiāng)爹爹急病去世了,又遭遇水災(zāi),所以……”以羞澀眼神垂頭低下,再用可憐聲音說出,繼續(xù)!
我“淚如雨下”,前面則跪著“楚楚可憐”花仙和被我“狠逼”的小白。一個極度“純粹可愛”地看著我,一個梨花帶雨地看著我,兩人被迫互相抱得死死的。哼!怕了吧?!
一邊暗瞪他們要乖乖聽話一邊繼續(xù)哭:“各位父老兄弟,我也不愿自己的哥哥弟弟被賣到青樓紅館去……可憐可憐我們吧~~嗚……美貌的哥哥和可愛的弟弟哦~~我對不起你們——”兩互抱之人抖的越發(fā)厲害,特別是翩某人,把頭埋進(jìn)小白肩上死活不露出來。全身顫抖,似乎……在笑?!
看他笑,我也再加把勁繼續(xù)號哭,邊哭邊暗踢翩某人嚴(yán)肅點(diǎn),這時耳邊傳來符合議論聲:“唉!蒼天無眼啊!”“這么漂亮的兩個小哥,”“好可憐-——”果然,長相是最能煽動大眾的!就憑他們倆,夠開價了!
等他們露出容顏,還沒過幾分鐘底下就叫開了:“我出40兩!”50兩!”“60兩!”“100兩!”爭相競價,小白抖抖,花仙繼續(xù)拂不存在的淚,再我逼視下,把呵欠給狠狠收了起來。
“姐,我頭好疼——”我立刻指指自己的眉毛,小白嚇得不敢吭聲。小樣,管你是妖還是仙,欠我錢的一律還清!還不了,就賣身!
而一邊美人,看看我手上揚(yáng)起紙片,真正欲哭無淚。他還輸著我一個約呢,我們兩個無聊賭塞子玩,他慘敗,欠錢沒法還的人立刻被我決定賣掉。被我一瞪再次假模假樣地干號起來。可我臉有些難看,那是干號嗎?干嘛叫的那么……讓人想入非非??人群一下沸騰,競價聲音更高!丟臉的花仙。
已經(jīng)殺到500兩,我臉上快藏不住笑容!再加一點(diǎn),就可以還清一筆債還可小賺一把!就連那個做作的惡心花仙,我都覺得份外可親呢!
然而就在這時
“大膽妖孽!還不快快現(xiàn)形!”一把桃木劍直直刺向翩花仙!他嚇了一跳立刻躲開,人群則作鳥獸散得連影也不見一個。天啊,剛剛才聚起來的人氣,都跑去哪里了!閃得可真是快。
“你這個死老頭!他哪里象妖了?!外表雖象個人妖但好歹也是個仙人!”我的小心肝啊,那到手的500兩銀子打水漂了!真是疼得我差點(diǎn)咬舌。
來人一身道服,手上拿把桃木劍,身后還插著個縛塵。看上去大約七八十了吧,道貌岸然,眉長入須的樣子,只不過現(xiàn)在特別惹我眼。
身后傳來很委屈的聲音:“小月月~~你這樣說舞哥哥還是很不舒服啦~~人家真的是仙啦~~”又是那惡心的假哭聲!
“閉嘴!!”我和那老頭異口同聲。瞅瞅那沖出來的老道士,我很不平:真是的,死老頭,你怎么沒一劍刺死他?!再瞅一眼對面,那是什么準(zhǔn)星來著,真差。
我瞪他,老頭呆了一下,看向我,摸摸胡子終于再次開口:“姑娘是青樓女子?為何一身紅衣站在路邊?”紅,紅衣?!
無語看自己一身青色還帶有幾個師兄特有大補(bǔ)釘?shù)哪醒b,再看看一邊不停摸著胡子的老頭,尖叫一聲:“花仙,你殺了他我就嫁給你!”
可能我是徹底暴走了!“哼!一個青樓女子還不知好歹和妖怪勾結(jié)——”他大怒,白胡子又抖了起來,可我什么也沒聽見了,“小月飛刀!”
一擊必中!沒任何反應(yīng)就倒了下來,摸光他身上的銀兩。見鬼!才5兩銀,又是個窮鬼!把地上的桃木劍也撿上,可以賣個幾兩吧。
“姐姐,會不會太殘忍了點(diǎn)——”小白真是個乖孩子。可是,大人的世界是很微妙!我邊數(shù)邊搖頭怪笑,小白又不作聲了,這才對,跟在我身邊,要很安靜才行。
“毀尸滅跡。”生怕那紅綠色盲報復(fù),還在他身上多綁了兩塊大石頭,和翩花仙一起合作,把他推進(jìn)河里,抬頭望天,還是好懷念那500兩,下次再試試好了。
“花仙,還是你歷害!”我又多個出苦力的白工,對著他笑得是陽光明媚,翩舞和小白一起抱頭抖著,哼!后悔也晚了!撿起桃木劍,沉沉的,可以賣個好價錢。
“臭丫頭!!!”河水破空分開,紅綠色盲老頭正背著兩塊石頭向我沖來!靠!這老頭也是非人類嗎?在他身上綁那么重的石頭,推進(jìn)河里就這樣他還沒死?!
我立刻撒腿飛跑。于是,大街上,我飛跑,一個背石頭的老頭在后面追,而他身后,一個不知性別的美人也頂著個白皮帽在追,奇怪追逐戰(zhàn)!
另一府宅門口,兩人正在對笑:“狄公子,下次一定要來!這次多虧了狄公子——”
“好說好說!”狄玉飛快地躲開,而一邊的老板卻張大了嘴一副傻瓜像。
我一眼就看到了師兄,立刻飛奔過去,“師兄救我!”趕快讓他墊后我好乘機(jī)溜!哪知師兄看了看我身后,臉色大變,撒腿跑的比我還快!這,這個人果真靠不住!
“這不是狄玉嗎!狄玉!你欠我的酒錢呢?!”紅綠色盲追得更兇,太好了!他認(rèn)識師兄,不關(guān)我事,趕緊溜進(jìn)一小胡同里閃人!師兄啊,師妹我實(shí)在是愛莫能助啊!
忽然什么東西從天而降——“您老哪位?”我的媽呀,象是剛剛馬拉松跑完,我累得要死,這老頭除了是個紅綠色盲外還是個怪物!竟能背著石頭追了我們兩條街!
師兄也到了,抱拳拱手:“柳道長,師妹不懂禮數(shù)——”你還說我,你不是比我跑得還快嗎?!師兄是典型的見死不救還扇火,用捆仙繩綁了我還硬壓下我頭!
對面老人摸摸胡子:“狄玉小子,一別數(shù)年,你一身紅衣更俊朗了不少呢!”紅綠色盲用力拍師兄的肩,師兄臉肯定在抽筋,他身上的青色補(bǔ)釘比我還大些!
老人又吃驚地看向我:“這么說這就是上邪劍主?原來如此……”打住,難道我臉上或是背后貼著:“此人乃上邪劍主”的標(biāo)志?怎么一個兩個都認(rèn)識?
“那個——柳前輩,還是放下石頭說話吧!”師兄終于恢復(fù)過來。“臭小子,別忘了兩壇上好的80年女兒紅!”師兄在吐血,活該!誰叫你壓榨我連眼皮也不眨一下,順便也對柳老頭印象改觀,還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呢!
師兄這么小氣吧啦的人也要拿出兩壇女兒紅酒錢!我無比崇拜地看向柳色盲,“真是虧了,當(dāng)年我?guī)湍闶蘸谏嚼涎龝r你收了別人1000兩呢!”柳色盲不停地說。我石化,師兄,有才的是你,你怎么不改行打劫算了!
“柳前輩,我請,我請。”師兄哭喪個臉,我則偷笑。不過好奇怪,忘記了什么吧?師兄垂頭喪氣地牽著他那皮沒毛的老驢,柳色盲在一邊不停得意笑。我搖搖頭,想不起來了,肯定是不重要東西吧!
“小月兒~~”我身后飄起花雨,一頂小皮帽立刻飛到了我頭上開始“下雨”。額,我終于想起來,壓根忘了這一仙一妖!看樣子,他們也追了好久!
“小月兒不要舞哥哥了么~~”,某花仙哭得是那個慘啊,整個酒樓的人都在看!完全不顧形象。我無語,對他使出我的必殺,世界終于一片安靜,繼續(xù)坐下來安心地吃著飯,太舒服了,師兄請客啊!
夜晚,深不見底的黑暗就象吞噬掉一切,再沒有白天那般生氣。
“狄玉,這一段時間我會跟著你們。”老人摸摸胡子,小聲開口。對方過了好半天,才輕輕反問:“是因為……月兒嗎?”
長者皺眉似是不快,怒斥聲打斷對方:“你和她不同,不要讓她影響到你的判斷!”接著又詭異一笑,上前兩步在對方耳邊輕輕低喃:“這世上……就一個上邪劍主,卻不只一個初云劍主。你是我見過所有人里最有潛質(zhì)的,但別忘記——你不是獨(dú)一無二的!”
說到最后,對面之人臉色慘白,竟差點(diǎn)栽倒在地。
他搖晃幾下后,一言不發(fā)沒多久離開。而那老道摸了摸胡子,白天的仙骨道風(fēng)再也不見,眼里全是兇光:“……雖說不是獨(dú)一無二,但重新找到象他這么好的苗子,也沒有可能了。”心下一嘆,無限惆悵之后沒有說話。
PS:最后一點(diǎn)不知道各位明白沒有。女主是上邪劍的唯一主人,而師兄很明顯不是。在女主身邊這些人,白天嘻笑怒罵很普通,夜晚才會露出真容。而且這些人來頭都相當(dāng)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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