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駛進了目的地,祁欣下車看著醫(yī)院墻上的字體,整座醫(yī)院顯得相當(dāng)?shù)暮廊A,在網(wǎng)上也看過這家醫(yī)院的資料,這家醫(yī)院屬于私立醫(yī)院,里面的裝飾與設(shè)備都是本市最先進的。
錢志芳的子女的收入都是相當(dāng)可觀的,住進這樣的地方治療也是可能的,錢志芳得的是癌癥,雖然一直都在做化療,可是已經(jīng)是晚期,說白了現(xiàn)在只是等死而已,祁欣的腦中不停組織著錢志芳的病歷資料。
祁欣走進住院區(qū),在護士臺詢問了一下錢志芳的病房之后,乘坐電梯來到了錢志芳的病房門口。她輕輕地打開了門,里面非常的安靜。這個是一個單人間,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白色的病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
走近一看,那瘦的皮包骨頭的面容是如此的熟悉,這個人是她要找的錢志芳。雖然與記憶中的那個豐滿的錢老師不一樣了,但眼前的這個病人就是她。
或許聽到了些什么聲音,原本睡著的錢志芳慢慢的醒來,眼神中帶著不確定打量著祁欣。
祁欣走上前非常有禮的問候:“錢老師?!?/p>
“你是……”錢志芳已經(jīng)非常的虛弱。病魔的折磨讓她已經(jīng)記憶模糊了。
“錢老師,我是祁欣。有次代表學(xué)生會來看望過您的祁欣,老師你忘記我了嗎?”祁欣試著幫她記憶。
“喔,我記得,祁欣啊……”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嗯,老師,我來看你?!焙韲挡挥傻眠煅势饋?。酸酸的。
錢志芳浮起淡淡的微笑,看不出被病魔折磨的痛苦:“祁欣自己找地方坐?!?/p>
祁欣選擇坐在了錢志芳的身邊,握著錢志芳骨瘦如柴的手,心情不由的低沉??粗@樣的錢志芳,不由得想到了已經(jīng)死掉的恩師,她不明白這么她們都被折磨著可為什么還能笑的出來。
“老師,你的病……”
被問及病情,錢志芳依然非常的淺笑:“嗯,已經(jīng)是晚期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結(jié)束這一生了?!?/p>
“老師……”祁欣難過的低下頭,眼眶也隨之濕潤起來。
“呵呵,別難過,人本來就要死,只是時間的問題。我這病一拖就已經(jīng)5年多了,如果能早點結(jié)束也是好的,也不用拖累自己的孩子。雖然他們不說,但是我知道,我這病的費用有多高?!?/p>
“老師,你別這么說。他們有這個義務(wù)照顧你的。”為什么她的想法與自己的導(dǎo)師的想法是如此相似。難道每個人都要死了想的為的都是別人?
錢志芳拍了拍祁欣的手,不以為然:“孩子們都有孩子們生活的苦。不過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我還記得那時候的你并不愛說話,而且不善與其他的同學(xué)交流呢?!?/p>
“是啊,老師,你都記得呢……”
“嗯,你是個好孩子,家庭的變故才會讓你變成那樣的。只要看開點就好,人的一生很短暫,力所能及的事也很少,所以要活的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卞X志芳語重心長。
“嗯,我記住了,老師?!?/p>
不知道陪著錢志芳聊了多久,她做了一個最佳的聆聽著。聽著錢志芳說著自己的子女如何給她看病,或者回答著她的詢問,問她在學(xué)校的生活,大學(xué)的生活。錢志芳問她其他的同學(xué)的情況,她也只是敷衍帶著淡淡的笑容回答著。
直到錢志芳體力不支,聊到睡著,為她蓋上被子,祁欣才注意到錢志芳的臉上一直都滿足的笑容,仿佛生死對于她來說是那么的淡薄的事情,難道她不怕死么?
或許像錢志芳這樣的人無法體會到她永遠(yuǎn)得不到正常人生活的渴望。所以恩師能看破生死,錢志芳能看破生死,而她永遠(yuǎn)也看不破。
走到門前,回頭看了看在熟睡的錢志芳,嘆了一口氣。雖然這次看望是為了自己打掩護,是虛假的,但是她卻羨慕起能這么坦然面對死亡的她們,她連死都沒有權(quán)力,她整個人都像一個傀儡。
離開錢志芳的病房,心情有些沉重,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氣,起碼老師得上癌癥是事實,即使禹家要查也不會有太大的破綻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尋機會答應(yīng)禹遠(yuǎn)航的告白,這樣就一切順理成章了。祁欣在樓道中邊走邊盤算著。
專注著自己計劃的祁欣在安靜的走道中被后面的力量扣住,本想靠著自己的三腳貓的功夫反抗,卻不了后頸一陣刺痛,頓時整個人失去了掙扎的力量,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最后只閃過了一個念頭,沒有學(xué)習(xí)格斗技巧是她最失策的事情。
在確定祁欣失去知覺,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將祁欣扶進了一個房間內(nèi),房間內(nèi)還有另外4個人,全部湊上前,而扶著祁欣進來的人將她放在病床上。
“把照片拿出來看看。你們快點換衣服?!睅е谡值哪腥苏f道。
男人一說,其中一人拿出一張祁欣的近照對比一下確定是同一個人之后,其他人立馬就開始行動起來。他們換上了護工的衣服,戴上了口罩,準(zhǔn)備好了之后他們給昏迷的祁欣蓋上了白色的被子,把祁欣偽裝成了一個死人。
“趕快離開這里,交貨拿錢,省得麻煩。”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壓低著聲音說道。
他們推著祁欣離開了房間來到了走道上,朝著停著救護車的停車場走去。他們的動作很利索,在衣服的裝扮下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就快到達門口的地方卻出了狀況。后面太床的那個人踩空了臺階的,失手沒抓穩(wěn)床,往一邊倒去,正巧被走過的人接住,躺在床上的祁欣沒有掉落下來,但她的背包卻從被子里掉落了下來。
不遠(yuǎn)處來了幾個人叫喚道:“遠(yuǎn)航,沒事吧?”
禹遠(yuǎn)航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因為剛才猛力的接住倒下來的床,好像有點拉傷:“爸爸,我沒事。我們進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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