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成百上千的舞姬風情萬種,她們纖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讓人都有種置身仙境的錯覺。旁邊的大臣一個個高舉酒杯,欣賞著眼前的美景陶醉不已。
憶雪一身白裳坐在宇軒旁左邊,她環視完四周,視線最后落在宇軒右手邊的三位妃子身上。淑妃今天一襲嫩綠色的裝扮,頭上精心的戴了朵粉紅色的牡丹花,眉間用朱砂點了顆紅色的美人印跡,混身上下揚溢著青春的氣息。
麗妃則是穿了一身梅紅色裙裝,頭上同樣戴著一朵牡丹,比淑妃的更艷麗些,是大紅色的。宣淑倒是沒有前兩位那樣隆重,一身粉紅的裝扮顯得可愛又不失禮儀。
反觀宇軒今天也把平時穿的金黃色龍袍換成一套黑色的勁裝,不但沒有失去貴氣反而更顯英偉。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下的表演,連頭也沒有往淑妃她們那邊移過。
“他肯定是得了審美疲勞,要不男人不都是喜歡美女的嗎?何況她們三個今天花了那么大功夫把自己打扮的像朵花一樣。”
宇軒像能聽到憶雪心里的話一樣,一把拉過憶雪的手藏在黑色的衣袖下把玩起來,任她怎么抽都抽不掉。憶雪有些警告的瞪了眼宇軒,對方卻只當她鬧脾氣般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即使只是這簡單的動作也惹的對面三個女人氣得牙齒做響:“等下一定要她好看。”
很不和諧的敲鼓聲打破了輕柔的音律。舞姬被一群戴面具的人從中間分隔開來站到了兩邊。
他們時而跳躍時而翻滾,臉上的面具隨著他們的動作顯的更為陰森恐怖。憶雪有些害怕的抖了下手,頭頂馬上就傳來關心的聲音:“小雪,別怕。這是我們的國師在驅鬼了。”
憶雪稍微鎮定了下心神接著往臺下看去。只見他們把一個盒子放到了舞臺中間,時而在上翻滾,時而拍打好不熱鬧。
突然盒子從中間炸開了里面出來個人,他穿著件羽毛做成的衣服,臉上帶著的面具比所有人的更為可怕。他越過所有人端著個金碗朝臺上走來,適時的停在了宇軒面前:“請國主飲用。”
宇軒剛準備用手去接,憶雪下意識的站起來攔在他面前聲音顫抖:“不要……不要喝……”
所以的人都停下了動作莫名其妙的看著憶雪。
“小雪,別怕,這是酒。”宇軒輕拍了下站在他面前的憶雪,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將酒一飲而盡:“憶雪在擔心他了。”
面具人也在同一時刻把面具摘了下來,率領全體跪下大聲喊道:“天佑我宇國千秋萬代,國運昌隆。”
看著眼前面具下的容顏憶雪竟然忘了該有的禮儀:“好漂亮的一張臉呀。”她不禁脫口而出。眼前的人大約二十歲左右,臉上的皮膚如嬰兒般粉嫩,眉目如星光閃耀,嘴唇紅似櫻桃。頭發更是像黑色的緞帶一樣散在肩上。宇軒有些不悅的使了個眼色讓他退了下去。拉起眼前這個早就呆住的人往旁邊坐下。“他就那么好看嗎?”他有些不高興的問。
憶雪感覺自己失態了,便拿起桌上的酒假意喝了起來:“你不覺得他很好看嗎?”
“我記得當年你剛看到我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
“小孩子都很好看呀。”宇軒聽到這句話整個人便放松下來,他拿起憶雪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許你再這么看他。”
臺下面具人瞬間全都消失了,舞姬占領了整個舞臺。旁邊兩個宮女小聲交談的聲音一字不差的飄進了憶雪的耳朵:“國師還是這么的讓人著迷呀。”宮女甲雙手放在胸前陶醉不己。“那當然了,他可是我們全國最俊美的男人了。”
朝歌會顧名思義就是以歌舞表演為主。祈福完以后便是各個地方不同形式的獻藝,像極了現代的選秀節目。
憶雪興致勃勃的看著臺下一個游牧民族的馴獸節目,里面有老虎、猴子、野豬還有一只小獅子。它們笨拙的動作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不知什么原因小獅子卻從木樁子上摔了下來,牧民反手一鞭子就抽了上去,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它深棕色的鬃毛。
牧民接著又把它丟了上去。它疼的站都站不穩接著又摔了下來,牧民舉手又是一鞭。這一鞭子嚇得所有人都沒有了聲音,它打在了憶雪的背上劃出一條漂亮的紅色弧線。
憶雪愛憐的看著懷里的小獅子,它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憶雪突然有種錯覺,覺得時間在他們兩相視的瞬間定格了。怒氣染紅了宇軒的眼,嚇得牧民跪在地上發抖。
“國主恕罪,國主恕罪呀。”
憶雪卻像沒事一樣抱著小獅子來到宇軒面前:“我要它。”
“可是它長大后會很兇猛。”宇軒有些擔擾。
“等到它能自食其力的時候我會給它自由,獅子本就該是萬獸之王。”憶雪說完抱著小家伙轉過身。
“等下獻藝你再差人喚我,先去換身衣服。”
“胡靈你快跟上,給娘娘上些藥。”宇軒滿臉擔擾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他揮了揮手,牧民如釋重負的退了下去。下一輪表演接著上演,臺下又恢復了熱鬧吵雜。
回到房里憶雪先接過靈兒手中的藥給小獅子先療傷。
“娘娘你的衣服都破了,靈兒先給你上藥好嗎?”
“靈兒,我沒事。你看這個小家伙。”小獅子舔著傷口旁被鮮血染紅的鬃毛,樣子很是可愛。憶雪盯著它的樣子眼珠一轉,心里有了個不錯的主義。
“靈兒,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在我們那里小動物也都是有名字的。”
“名字,小姐你要給它起名字嗎?”
“是的。”
憶雪認真的想了想:“辛巴,對就叫這個名字,靈兒你看它是一只雄獅子呀,長大以后一定會很威武的。”
“小姐,你連獅子也有研究嗎?”
“研究倒談不上,只是略懂一二,在它們的世界鬃毛越長,顏色越深的家伙才是母獅眼里英武挺拔的帥哥了。”
“可是小姐,辛巴這個名字不是太怪異了嗎?”
“我能想到與獅子有關的只有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故事是這樣的,小獅子辛巴的父親是森林之王,不幸的是被偷獵者打死了,辛巴的父親一死叢林王位也受到來自老虎的嚴重挑戰。狼媽媽好心收留了辛巴并教會了它所有統治森林的技能;小鹿斑比也成為了辛巴最好的朋友和軍師。小辛巴在眾多熱情和忠心朋友的陪伴下,擊敗了狡猾兇殘老虎的陰謀和陷害,歷經了生、死、愛、責任等生活中的種種考驗,最終經過重重歷險登上了森林之王的寶座。給它起這個名字是希望它以后能像獅子王辛巴一樣堅強勇敢。”
胡靈邊聽著憶雪說故事邊利落的上好藥,憶雪換好衣服又跟辛巴玩了一會才跟宇軒的人返回舞會,剛好趕上了淑妃的表演。
妃子們獻舞都是在那高出七八米的圓臺上。淑妃踩著輕快的步伐隨著音樂翩然起舞。她長袖揮舞,踏云逐風,那般的瀟灑無拘,如清蓮臨風,靈秀飄然。卻似有千株紫芍紛紛綻放,灼灼妍華攝目。
音樂已然停止,所有人卻還沒有回過神來。宇軒帶頭鼓起掌來,臺下兩邊同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淑妃抬起頭挑釁的看著剛坐下的憶雪:“現在該雪妃獻舞了吧。”
憶雪朝靈兒使了個眼色便往更衣房走去,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宇軒一眼。
兩個大汗抬著一根細長的石柱立在高臺中間,下面用一塊玄鐵固定。憶雪走到樂師面前輕聲交談了幾聲,音樂立馬變狂野奔放。
憶雪走到場地中央把身上黑色的披肩往旁邊一丟,便圍著石柱旋轉舞動。
只見她身穿一件黑色的小裹胸,配上一件小熱褲,剛好能包住整個臀部。隨著全身扭動,身上的珠子閃著耀眼的光芒。大家在憶雪舞動的一瞬間便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國主快要燒起火的眼睛如坐針氈。
要不是自制力超強,宇軒早就沖下臺把憶雪包起來了。宇昂倒是一改剛剛興致缺缺的表情,跟著音樂打起拍子。憶雪全身賣力的舞動,像山里的妖精般媚惑人心。在遠處隱沒在黑暗中的男子把玩著手里的面具,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的表演,滿臉溫柔。
憶雪一曲過后,宇軒迫不及待沖下臺用自己的披肩把她整個人納入懷中,他看向旁邊還意猶未盡的宇昂說道:“今晚的朝歌會你先主持一下,孤有事先走了。”便擁著憶雪光榮退場了。
憶雪掙開宇軒的懷抱走到床前,拉著宇軒的手指著小獅子高興的說:“小軒,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辛巴。”
宇軒看著憶雪閃動的雙眸也跟著高興起來。剛剛生氣的事一掃而光,他有些無力的想:“自己真是沒用,剛剛明明想著要好好教訓她一下的,為什么看到她的笑臉后便生氣不起來了了。”
他雙手擁住憶雪的腰滿臉關心:“你背后的傷上藥了嗎?”
“靈兒給我上藥了,我還給辛巴也上了藥了。”說完滿臉自豪。
看著憶雪溫柔的神情,宇軒瞪了眼辛巴憤憤的想:“早晚有一天我會把這專屬我的溫柔奪過來的。”
憶雪跟宇軒動手在房里給辛巴做了個小窩,宇軒趁此機會不忘央求:“小雪,什么時候我也能像辛巴一樣有一個家呀。”
“你那么多家,哪還在乎多一個還是少一個呀。”
聽著自己口中的醋意,憶雪羞的沒了聲音,宇軒盯著她泛紅的臉頰高興的嚷嚷著:“小雪你吃醋了是不是,哦小雪吃醋了。”
接著便更大聲一字一頓的說:“我……家……小……雪……吃……醋……了……”
憶雪一把捂住他的嘴臉色更紅潤了。宇軒拉下憶雪的手輕握掌中,眼神溫柔的都可以擠出水來,看得憶雪整個人都醉了。
慢慢的臉越靠越近,憶雪輕輕閉上了眼睛。宇軒的吻很輕很溫柔,憶雪忘了所有的顧慮羞澀的回應。
待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宇軒把憶雪輕輕擁在懷中:“小雪以后不準穿成那樣跳舞聽到了嗎,就算要跳也只可以跳給我一個人看。你都不知道剛剛我都想把那些盯著你看的人眼睛都挖掉。”
憶雪窩在宇軒懷中俏皮的輕笑起來:“在我們那里這是很正常的呀,再說了我也看到你們這里也有人比我穿的還少了。”
“那是別人我管不著,但你不可以,你是我一個人的。”
宇軒霸道的宣布,突然有種溫熱的感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攻占了憶雪的心房,她想著這些日子以來宇軒在自己面前的小心翼翼,對自己的無限縱容,她的眼角溫熱濕潤。但一想到兩人之間隔著的這幾千年的距離,還有他的眾多妃子,硬是狠下心把那股溫熱淹沒在心底。
“小軒,對不起,我不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