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碰”的一聲被人粗魯的從外往里推開,嚇的熟睡中的憶雪一下從床上筆直的坐了起來。
“小軒,你怎么了?”
宇軒步履蹣跚的走到床邊,憶雪立馬下床把他扶住,滿身的酒味聞的她直皺眉頭。
“你怎么喝成這樣,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嗎?”
“沒事,我這是高興的,我今天太高興了。”
“就算高興你也不能喝這么多呀。”
憶雪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喚莫言打了盆熱水進來。幫宇軒梳洗完后,憶雪也累的不行了,便在他旁邊躺了下來。
正當她昏昏欲睡時,一只大手不規矩的在她肚上畫起圈圈來。
“小雪,今晚我們做對真正的夫妻好嗎?”說完手順勢慢慢的往上移去,溫熱的酒氣噴在憶雪臉上,擾的她心亂如麻。她緊張的抓住宇軒不規矩的手,對上他早已迷亂的眼神。
“小軒,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小雪,我們兩成親那么久了,現在你也明白了你對我的心意,為什么我們不可以做真正的夫妻了?”
憶雪有些無奈的緊握住在她手里那只蠢蠢欲動的手,緊張的深吸了幾口氣。
“小軒,你聽我說,雖然我心里接受了你,但一想到要和你……還是會害怕。”
“你怕什么樣了,小雪你放心,這個世界上最不愿傷害你的人就是我,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不……我信,小軒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大大的眼睛哀求的對上宇軒淡藍色的眸子,眼里的心慌意亂讓人看了心疼。宇軒用手重重的拍了拍頭,腦袋頓時清醒不少,他輕輕的撫了撫憶雪身后如黑緞的青絲,眸子里全是一如既往的縱容。
“小傻瓜,你說什么事我都依你,你看你緊張的都出汗了。這事以后除非你同意,不然我不會再提了,好嗎?”
憶雪緊摟住宇軒的腰身,把臉埋進他的胸膛,“我何得何能讓你對我那么好,小軒,我不值得。”
“不要說這種話,你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小雪,如果你還不值得,那還有誰值得了?乖,睡吧,今天鬧了一晚都累了。”
把宇軒擁的更緊些,憶雪的左耳貼近他的心臟置。聽著宇軒平穩的心跳,憶雪卻怎么也睡不著了。玉指輕撫上宇軒的俊顏,憶雪心里內疚萬分。
“小軒,對不起,一個不相信愛情的女人,丟了自己的心已經很不安了,如果連身子也失去了,那真的就是孤注一擲了。如果到最后還是輸了,那么自己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吧。請允許我自私的保留一點好嗎?在這個世界有太多讓我不安心的因素,至少如果以后注定是失敗收場,我也不至于一敗涂地,小軒,對不……對不起……”
“師父,我們為什么要這么急著出宮呀?”
“你說我怎么有你這么個傻徒弟了,好不容易國主饒了我們,還不走?萬一他變卦了怎么辦?”
男人拉著洪兒急匆匆行至宮門口,眼前早已等在那里的男人讓他不由的停下了腳步,他把洪兒往身后一放,緊張兮兮的盯著男人的背影。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這么輕意的放過我們的。有什么事你沖著我來,洪兒是無辜的。”
男人轉過身,那張本該屬于女子的絕美容顏,讓躲在后面偷看的洪兒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師兄,別來無恙吧,我們應該有七八年沒見了吧,為什么到現在對我還是這樣的態度了,我好像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吧?”
洛星勾起如櫻桃的嘴角,笑的高深莫測。
“你別叫我師兄,你早就不是我們門派的了,我受不起。今天你是專程在這等我的吧,有什么事就快說,我還忙著了。”
“好,齊木爾,我也就不跟你繞圈子了,我找人查了你近幾年的情況,發現你這幾年都沉迷于長生不老之術,把師父留下的正務都給荒廢了,你這樣怎么對得起師父的在天之靈呀。”
“洛星,我門派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吧。雖然說你這次救了我,但不代表你可以對我說教,你別忘了,你早就被師父趕出師門了。”
“我沒忘,只是我想提醒你一下,自古以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如果你打亂了這自然規律你可曾想過,只有人出生沒有人死去,不久之后這個世界將是怎樣的光景,你以為你這么做是在幫人嗎?”
洛星說的話在齊木爾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震憾。
“是呀,如果這個世界只有人出生,沒有人死亡,那不久之后肯定會因為衣食住行等很多方面供應不足,而發生人倫慘劇,最后造成人類的滅亡。”
想到這,他忍不住全身打了個哆嗦,嘴上卻還是不肯服輸。
“你以為這些我沒想到過嗎,所以這幾天我都想通了,決定不再鉆研長生不老術了。”
躲在齊木爾身后的洪兒實在忍不住了,他拉了拉齊木爾的衣袖,插嘴道:“師父,他就是師祖天天念叨的師叔呀,長的可真好看呀。”
“去……去……去,師父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齊木爾慌忙打斷洪兒的話,轉頭看向洛星,“如果你的話說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洛星往旁邊移了一步,讓出條路來。齊木爾經過他身邊時,洛星幾近自喃的輕嘆了一聲:“師兄,其實你全都知道的,不是嗎?”
微不可聞的一句話,卻讓齊木爾整個身體都僵直起來,思緒不由的繞回到八年前。
那年,齊木爾的師父很高興的從外面領回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并收了他為徒。那個小孩就是洛星。
自那以后,師父就再也沒有正眼瞧過齊木爾一眼。以前對他的關愛也全都移到了洛星身上,只因師父覺得洛星天賦極高,很有可能是讓他們門派登山再起的人。
齊木爾老是偷偷躲在一旁,看著師父對洛星的關愛,栽培。嫉妒的種子在心里慢慢的發芽了。不管洛星如何去討好他,跟他講和,他總是愛理不理。甚至有時會惡作劇的捉弄他,免不了被師父責罰一翻。
每次的責罰他都全部記在洛星的頭上,其實他心里清楚,洛星根本不屑這么做。直到有一天,他做了件壞事又把它推到洛星的頭上,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師父很生氣的把洛星喚進房間,便興災樂禍的跟了過去。
“星兒,為什么每次小爾那么對你,你都忍氣吞聲了,你這樣只會讓他越來越放肆。”
“師父,師兄只是心里不服氣才會這樣的,他本性不壞,只是太要強了。”
“這也就是為師不放心把我派交給他的原因。”
“師父,徒兒怕是要辜負你的希望了,前兩天收到父親的來信,說他身體日漸衰弱,希望我提前回去接他的位子。”
“可是你入門還沒多久,還沒學到巫術的真諦了,你就這樣走了,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老人惋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孩,不禁嘆了口氣:“也罷,自古忠義不能兩全,我不能那么自私把你困在這里,你走吧。”
“謝師父,徒兒還有一事相求。師兄雖然性格倔強,但是對巫術有很強的慧根,要不師父也不可能收他為徒了。只希望徒兒走后師父能對師兄用心栽培,他日必成大氣。至于……希望師父能對外宣布趕我出師門,也許能化解師兄心里的怨氣。”
“這樣不是太委屈你了嗎?”
洛星搖了搖頭,跪直身體堅定的看著老者,“不……師父,徒兒一點也不會覺得委屈。只要能讓師父后繼有人,徒兒怎么樣都沒有關系,徒兒求師父成全。”
老者看著洛星堅定的神情,最終點了點頭。
躲在門口偷聽的齊木爾早已亂了分寸。他像有鬼魅追趕般跑了出去。
“我不信,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洪兒聽完師父說的話,若有所思的盯著齊木爾。
“師父,我現在知道你為什么對本門的巫術那么不上心的原因了。因為……你在逃避。”
“哈哈……笑話,我在逃避什么?”
洪兒像大人一樣在齊木爾面前走了幾圈,接著用手捏著下巴看著齊木爾若有所思的說:“師父,其實你早就不恨師叔了,是嗎?只是你咽不下這口氣,更不想承認你有今天都是師叔的結果,所以你表現的很討厭他,甚至連師祖要你學的巫術你也故意不放在心上,是嗎?”
齊木爾像被說中般半天沒有吭聲,半晌回過神后,便追著洪兒滿屋中打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胡說什么,看為師今天不教訓你……你別跑……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