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瞬間時間,亦悠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身體突然一顫,一個站立不穩(wěn),就朝身后假山靠去,額頭汗珠漸漸涔了出來,雙手緊握,慘白的嘴唇緊抿著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因無聊,借故離開的泉君浩正亂逛之際,看到了一個上一秒還天真爛漫的模樣下一秒就變得冷如寒冰的小女孩快速往假山后面走去,于是好奇的跟了上去。
亦悠倏地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右手不知何時銀絲已纏繞指尖,漆黑的眸子散發(fā)著逼人的寒氣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泉君浩。
泉君浩被眼前的景象愣了愣,但隨即對著充滿敵意的亦悠微笑道:“你好像中毒不淺,你叫什么名字?”
亦悠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閃,冷笑道:“與你何關(guān)?”對于現(xiàn)在的亦悠來說,還是先確認面前這個男子是敵是友比較好。
泉君浩聞言,眉目間若有若無的舒展著,唇角溫潤如風的笑意,那一頭墨藍色的的長發(fā),高高束起,穿一身月華白錦袍的他看上去更加溫暖和煦,如沐春風一樣,“如果我把你交到侍衛(wèi)手里可與我有關(guān)。”溫柔的語氣卻透漏著淡淡的威脅。看她那么急忙往假山后面躲必是不愿意讓別人知道。
亦悠瞄了眼泉君浩,妖嬈的笑了起來,那是修夜羅剎的笑容:“如果我沒有中毒呢。”不容一絲溫度的聲音狂妄之極。話音剛落下,亦悠突然站直了身體,那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泉君浩驚訝中帶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再正常不過的亦悠,哪里還是剛才那副快毒發(fā)斃命的模樣。
亦悠對著驚訝中的泉君浩嘴角邪邪一勾,便自顧自離開了。
毒并不是單單害人命的,對于制毒高手的亦悠來說,她制的毒性遠遠高于皇后下的毒。現(xiàn)下不過是以毒攻毒而已,如果在現(xiàn)代她根本不會像現(xiàn)在這幅樣子,可惜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
剛從驚訝中回過神的泉君浩望著亦悠離去的背影,嘴角恢復了溫潤如風的笑意,這個小女孩,有意思。
天翼國翼容海的大壽,亦悠由于是南宮家的人,雖然南宮家并沒有正式向外介紹,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亦悠理所當然也需出席。
天翼國皇宮一片金碧輝煌,華彩滿堂。
璀璨的星光撒下,讓原本喜氣洋洋的皇宮看上去更加流光溢彩,華貴輝煌。
天翼國皇宮主殿上天翼宮,此時正熱鬧非凡。
賀禮堆積如山,高高坐在龍椅上的天翼國皇帝翼容海眼帶笑意,看上去慈祥不失威嚴。在他左手坐著是楚皇后右手邊則坐著是郝貴妃。
郝貴妃本也沒那殊榮坐在皇帝右邊,但是母憑子貴讓她有了這個權(quán)利。
身下,左手邊第一第二兩個位子坐的是遠道而來專程趕來賀壽天泉國太子泉君浩和天邱國太子邱傲白。右手邊第一第二兩個位子坐的則是天翼國太子翼刑天和天翼國翼王翼木辰。再下面是南宮家族和王孫貴胄及一些朝廷重臣和他們的家眷。
對這種宴會亦悠毫無興趣,過來也是做個樣子,但是并不代表她會和南宮家族的人坐一起,所以她在離龍椅最遠的一個很偏的位置坐了下來,低著頭。
今天的她身穿一襲雪白色拖地長裙,一條淡紫色的冰玉腰帶在亦悠纖細的腰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jié),墨色的秀發(fā)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白玉簪子,在眾多爭妍斗奇的美女身邊,亦悠看起來委實平常到了極點。
不同于亦悠的南宮三姐妹打扮的異常顯眼,尤其是南宮夢琪,一身顯眼的紅色霓裳,頭發(fā)梳的既復雜又垂順,時不時用手里的手帕遮住小嘴,裝一副害羞樣,眼里的目光卻一刻也不停的在天泉國太子和天邱國太子身上打轉(zhuǎn),心里一陣躊躇,沒想到這次來的兩國太子姿色不錯,雖然翼王哥哥對自己愛理不理,但是如果被這兩國太子隨便哪個挑中了也是不錯的。想完更是搔首弄姿了起來。
翼木辰掃了眼下面,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眼里一片寵溺,嘴角微微揚起,這個小女人,可真會選地方害他差點找不到。
亦悠似乎感覺道一道熾熱的目光,緩緩抬頭,對上了翼木辰溫柔的眼神,嘴角上揚,濃情味十足的回看著翼木辰。
坐在一旁的翼刑天也似乎注意到翼木辰的異樣,順著翼木辰看著方向看去,看著亦悠和翼木辰你儂我儂對視的兩人,瞬間目光犀利且深邃。
而坐在翼木辰斜對面細心的泉君浩順著翼木辰寵溺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抹身影,是她,居然是她,若有所思隨即又回過頭看了眼一臉微笑的翼木辰和一臉寒氣的翼刑天,似心領(lǐng)神會般笑了笑。
“時間到,開始奏樂!”翼容海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扯了扯嗓子大聲喊道。
接著四周琴聲悠揚,吹笛聲和鼓聲響起,臺上身著紅色圓領(lǐng)上衣,下著杏黃曳地長裙的二十位面帶笑容的美女伴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輕紗隨風而動,宛若花中之仙,夜間之靈,舉手投足間盡是柔情。
眾王公貴族前面的黑玉案上擺滿了美味佳肴以及瓊漿玉液,一旁的太監(jiān)宮女們無一不是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著,往眾王公貴族的酒杯里添著酒,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哪個厲害的主,到時吃不了兜著走。
泉君浩和一旁的邱傲白相互對了一個眼色,隨即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杯一同站起身,對著上方的翼容海微微俯身齊聲道:“我代我國祝賀皇上,祝皇上龍體安康。”說完兩個人一飲而盡。
周圍的人也齊齊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杯齊齊站起身俯身道,“恭祝吾皇龍體安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皆一飲而盡,亦悠也作勢站起來嘴唇呡了呡了手里的酒杯但并未喝下。
翼容海舉起白玉盞杯,看著臺下的王公貴族,臉帶微笑道:“眾卿家,隨意。”說罷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眾人才坐回位子,互相攀談起來。
亦悠落坐后繼續(xù)低著頭若有所思,這時一名穿太監(jiān)服裝的身影緩緩走到亦悠跟前,只稍稍停了一會就走開了,由于亦悠坐的地方很不起眼,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剛才的一切。
亦悠攤打開了剛林影塞給他的紙條,眼里閃過一絲陰冷。
臺上一舞曲罷,泉君浩優(yōu)雅的站起身來,對著翼容海語氣恭敬的說道:“聽聞天翼國才人倍出,小王獻上貼身玉笛,只為贈與有緣人,為皇上大壽增加氣氛。”
泉君浩的話音剛落下,只見身穿紫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一雙柔荑纖長白皙的芊芊玉手優(yōu)雅的握著一支玉笛,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luò)墜,纓絡(luò)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起舞。
泉漣雪慢慢的走上臺,對著高高在上的翼容海優(yōu)雅的俯身說道:“我是天泉國公主泉漣雪,祝皇上龍體安康,漣雪不才,希望與貴國才人切磋,給皇上助興。”
翼容海滿意的笑了笑道:“準。”
聲音一落,大殿上頓時有一瞬間的沉靜。
相傳,天泉國公主泉漣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難得的天泉國第一才女。
泉漣雪明眸望了眼翼容海右手下方那妖嬈之極的翼木辰,臉微微一紅,芊芊玉手抬起,瓷白的手指輕輕拂過,就湊至嘴邊,輕輕吹奏起來。
而泉漣雪剛才那一眼,在亦悠打量她的時候瞬間抓入眼底,呵,感情把腦筋動到她的人身上了,隨即對翼木辰狠狠瞪了一眼,然后郁悶的喝了一口美酒。
翼木辰被亦悠突然瞪了一眼,感到莫名奇妙,剛想從亦悠眼里尋找答案,一笛聲響起。笛聲悠揚飄蕩、綿延回響,縈繞著無限的遐思與牽念緩緩地飛升。升到那有著星辰與皎月的深空里,和著云絲曼妙輕舞,如同天上人間的喧嘩化作一片絢爛織錦,一幅無聲的靈動畫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籟……停罷。
眾人才從美妙的笛聲回過神來。“好。”翼容海頓時大贊一聲,底下叫好聲頓時響成一片。
“佳人配英雄,不愧是天泉國第一才女,朕不敢說有比得上公主的才女,但是朕敢說本國有配得上公主的英雄。”說完意味深長的掃了眼右手下方的翼木辰。心里一陣算計,如果和天泉國聯(lián)姻勢必如虎添翼,而按南宮亦悠的性格也會死心,真所謂一石二鳥之計。
泉漣雪不是笨人,明白了翼容海所指何人,臉色微微一紅。
看著泉漣雪的表情,天泉國公主對辰兒似乎有那么點意思,而泉俊浩似乎也沒什么反對的樣子,翼容海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左下方的泉君浩的嘴角也若有若無的微微上翹。
唯獨被翼容海看著暗示的翼木辰雙手緊握,臉色難看之極。
“正真的佳人才能配英雄。”這時一道冰冷且挑釁味十足的聲音響起,眾人隨著聲音尋主。本毫不起眼的亦悠,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從容不迫的從座位緩緩走了出來,雖是一身平淡無奇裝扮亦悠但那全身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卻讓人不敢小視。
南宮三姐妹,臉色都倏地一沉,又是這個該死的亦悠,在自己國家不安分,如今還想在兩國太子面前顯眼,就怕別人不知道她嗎。
走上舞臺的亦悠不理泉漣雪異樣的目光,對著驚訝的翼容海俯了下身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按照吾皇剛才的意思,亦悠若比過漣雪公主,可否做主亦悠與翼王爺?shù)幕槭拢俊笨谖羌劝缘烙謬虖堉畼O,不容拒絕。
是的,她的男人只能屬于自己,自己的男人就要爭取,別人想都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