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當亦悠與翼刑天相繼在禁衛軍驚訝的眼神中離開的時候,包圍在郝太后的禁衛軍都不由咽了咽口水,消失三年的曾經的王妃和太子,居然,居然悄無聲息的從連一只麻雀都飛不進去的宮殿里走了出來,那他們到底是從什么地方進去的?
宮門外,亦悠低著頭牽著馬走著,冰冷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是若有若無的一抹哀傷。翼刑天牽著馬在后面跟著,看著亦悠此時落寞的背影,皺了下眉頭。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蓖蝗灰硇烫煊幸鉄o意的說了一句。
前面,亦悠停了下來,抓著馬繩的手,狠狠的握緊,幾乎欲將手掌中的馬繩子捏碎。
“走吧?!钡目谖锹湎?,亦悠一個利索的翻身上馬,轉身回頭深深看了眼金碧輝煌的皇宮,她一定會回來的,一定。隨即右手手腕一抖。身下馬吃痛的叫了聲,便帶著亦悠揚長而去。
翼刑天面色不冷也不喜,雙眼一瞇,隨即,“咴……”又一聲吃痛的馬叫聲傳了出來,翼刑天便趕了上去,只留下一片塵土不停的在空氣中旋轉……
就在亦悠來天翼國的前一晚。
夜,星光璀璨,風清月皎。
“咚咚……”這時一聲沉穩的敲門聲從山林竹屋中傳出。
“進來吧!”房屋內云容溫潤的聲音剛落下,亦悠打開了房門,和一旁的翼刑天相繼走了進去。
屋內,一片燭火輝煌,云容坐在桌前,手里握著一本書,并沒有抬頭。
而一旁唐竹嫣手里的針線活停了下來,眼里一片柔和地看著走進來的亦悠和翼刑天說道:“這么晚了你倆可有什么事?”
“師父,師母,我們是來辭行的?!币嘤泼忌涞?,但口吻卻帶著一絲對師父和師母的尊敬與感謝。
一旁的翼刑天雖不是云容和唐竹嫣的徒弟,但是對他們的尊敬與感謝也不亞于亦悠,簡簡單單的低了個頭,卻意義深厚。
“這……”唐竹嫣顯然沒有想到亦悠和翼刑天是來辭行的,雖然知道有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完成,可是,可是……想到這,唐竹嫣眉語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哀愁……
屋內一瞬間寂靜了下來,時間也仿佛凝固了起來。
夜,緩緩的深了。
屋外山林的夜空,給人一種萬籟俱寂的同時,卻更加有一種孤獨的寂寥。
“去地池國,那里一個月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勇士大賽,若能脫穎而出,便會被皇宮選入……”云容緩緩抬起了頭,意味深長語氣沒有將話說完,嘴角微微勾勒起,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知道了?!敝灰娨嘤凭従彽狞c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對于云容知道她的打算,亦悠并不驚訝,她也沒想過要對他隱瞞什么。
頓了頓,滿臉狡黠的笑容,云容站了起來,朝著不動聲色的亦悠微微點了下,笑著道:“亦悠,刑天,你們明日既然要走了,為師為了怕你們日后太想這里,所以最后一次,讓你們再體驗下這里的生活?!痹捯袈湎?,云容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塊布揚在亦悠和翼刑天面前,一副不要太感謝我的陰樣。可偏偏他的話卻又是那么的天經地義,就感覺,不這么做,日后必定會想念這里一樣。
亦悠和翼刑天滿臉黑線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里同時有一種感覺,面前這個溫潤的師父臉已經厚到極……點……了……
山林間濃霧層層彌漫、漾開,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偶爾一陣輕風襲來,樹葉穩穩約約、迷迷糊糊地,發出嗖嗖作響聲。
竹屋外,亦悠與翼刑天認真的擦著竹屋。
竹屋內,云容對著一臉從剛都沉默不語,一臉哀愁的唐竹嫣笑著說道:“會再見面的?!?/p>
唐竹嫣低著頭,看著手里的針線,平凡的臉上略紅的雙眸微斂,不知是說給云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輕輕呢喃:“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