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這時四大統領齊齊趕道翼木辰身邊,俯著身子沉聲說道。
“王爺,先皇駕崩了!是楚皇后所為!”話音剛落,所有禁衛軍皆蹚目結舌。
翼木辰美目如火,血色幾乎奪目而出。
“毒婦,我殺了你。”目赤欲裂,翼木辰幾乎接近瘋狂的朝楚皇后沖去。
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拜她所賜。
父皇,母后,亦悠所受的。
全部都是拜她所賜。
他要殺了她。
身后四大統領見此急忙上前緊緊拉住翼木辰。
“王爺,楚皇后即便犯了滔天的罪,也不能在這里冒然這么殺她,王爺你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秋明大聲嘶吼了起來。
原本在府里看守,卻突然收到林影的密信,才知道皇宮有變,當下和另三位統領急忙趕來。
可為時已晚,先帝駕崩,王妃受傷被太子帶走。
現在天翼國不可一日無主。
不可以,不可以讓王爺為了這種惡毒的女人背上罪名。
楚皇后被憤怒之極的翼木辰嚇的連連倒退,身后的大臣也哆哆嗦嗦。
“翼木辰,你敢造反,本宮是天翼國皇后,快,給本宮拿下?!背屎笠恢钢钢砟境綄χl軍叫道。
禁衛軍沒有一個人動,起先他們是沖著太子才聽令于楚皇后,如今先皇駕崩,太子不知去向,宮里的阿哥都還年幼,只剩下最有實力的翼王爺。
楚皇后身后的數十位大臣也突然齊齊跪了下來,瑟瑟發抖。
“你們,你們……”楚皇后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翼刑天一離開,沒有人會聽令于一個女人,更何況還是弒君的惡毒女人。
“你們給我放開!”不再是那憤怒之極的模樣,而是冰冷之極。
四大統領,頓時一震,翼王爺突然轉變的態度一時讓他們不由懸起了心。
秋明的話讓翼木辰冷靜了下來,亦悠身邊有翼刑天,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現下,他要先把皇宮整頓穩當。這樣亦悠回來的時候,就不會再有此類事情。
“四大統領聽令,全力尋找王妃下落。不容有誤?!币砟境睫D過身,大聲吩咐道。
“是!”四大統領俯著身子說完立馬前后飛出了皇宮,干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翼木辰此時的臉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楚香雪心狠手辣,弒君篡位,意圖造反,將楚香雪等人打入天牢,明日游街示眾。”冷若冰霜的口吻,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嚴。
“遵命?!边@次禁衛軍不再是站著不動,而是齊齊俯著身子。
那畢恭畢敬的模樣。
預示著天翼國,換主了。
“不……不……”楚皇后突然發瘋的轉身跑去,身后的兩名禁衛軍豈能如她所愿,一把將楚皇后抓住,還有數十位大臣也齊齊被抓了起來。
“我是皇后,放肆,我可是尊貴的皇后……”
雍華宮附近這一方空中,瘋狂的叫聲淹沒在這瓢潑大雨中……
當所有注意力都在這里,誰也沒注意到一抹黑影閃進了麒麟殿內,黑影在麒麟內殿內似乎在翻著東西,突然移動的黑影停了下來,一抹金色的光芒在黑影手里出現,在漆黑的麒麟殿內殿里顯得那那么耀眼。
這正是翼刑天的虎符。
黑影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得意的暗芒。倏地一下黑影在麒麟殿內消失了。
雨變的淅淅瀝瀝,時強時弱的風吹過,落在地上的雨也不再密集,變得稀疏綿軟,空氣中帶著清新的味道。
翼木辰注視著亦悠離開的方向,定定的眼神,沒有說話,卻已經訴說了很多,無聲中透著有聲。
在等一下,在等一下。
亦悠。
“哎……”剛上好藥躺床榻上的郝貴妃,深深嘆了一口氣,一臉懊悔。
都怪她愚昧,才中了楚皇后的奸計,她到底做了什么。
“娘娘,您莫自責,小心別傷著身子?!边@時貼身宮女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過來。
郝貴妃接過貼身宮女遞過來的湯藥,緩緩喝了起來。
她不能再給辰兒添煩惱,她得把身子養好。郝貴妃將湯藥喝完后,把空碗交還給貼身宮女緩緩說道:“本宮要歇息了,下去吧!”
“是?!辟N身宮女俯了俯身子退了出去。
雍華宮殿內安靜了下來。
剛走出來的貼身宮女并沒有一如往常直走,突然詭異的往左邊一個偏僻的死角走去。
角落里,在麒麟殿出現的黑影站在那里,“她喝下去了嗎?”黑影淡淡的問道。
“夢琪小姐,郝貴妃把藥全部喝下去了?!辟N身宮女低著頭說道。
“恩,做的好!你家人我是不會虧待他們的。下去把。”南宮夢琪滿意的說道。
“謝夢琪小姐?!辟N身宮女俯了俯身子便離開了。
南宮夢琪冷哼了一聲,楚皇后啊楚皇后,這次多虧你離間了亦悠與翼木辰,逼走了翼刑天,才讓我這么順利。等著把,這一切只是個開始。將來,她一定要翼木辰求著娶她。
倏地一下,角落里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氣。
“唰唰!”上京城內,最不起眼的某巷,兩道身影,一白一金落在了小茅草屋前。這里正是亦悠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家。
屋內依舊,翼刑天小心的將亦悠放在草床上才無力靠在草床邊緣。因為受了傷繼續運用內力,所以翼刑天臉色蒼白如紙,冷汗不停冒出,身后銀箭顯的極為陰森恐怖。
草床上靠墻坐著的亦悠也好不到哪去,左肩上鮮血還是不停涔了出來。
草屋內,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說明著兩人此時空前的疲勞。
根本無暇顧及傷口,兩人都閉目養神了起來。
這時一道輕微的腳步聲漸漸傳來,讓原本兩人閉上的雙眼倏地一下睜開,亦悠右手已經纏上銀絲,翼刑天緊握雙拳,兩人皆警惕的看向門口。
門口站著穿一身月牙白素衣的中年男子。
模樣普通之極,不是能讓人記住的那種。但從他走路聲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武功很強,比翼刑天和翼木辰還要強。
翼刑天緊皺著眉,一下擋住了亦悠。
月牙白素衣男子見此,也不在意,笑著說道:“我如果真要你們的命你們現在還能坐在這里?你們兩個傷這么重再不讓我治我可不保證你們兩個能否健全。”
中年男子的話說的那么淡然那么理直氣壯卻又是那么一針見血。
仿佛就該是這樣。
短短一句話就將敵我關系微妙的轉換了過來。
讓滿臉戒備的亦悠和翼刑天頓時語塞。
沒錯,從這個中年男子身上根本沒有一絲殺氣。倘若真有殺意被掩藏到亦悠也察覺不出,那只能說明這面前的中年男子不是人。
亦悠推了推翼刑天,示意他靠回去。
冷冷的說道:“為什么要幫我們?”
男子笑的更溫潤了,“呵呵,難道非得要理由嗎?好吧如果非得要理由,那就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理由吧。我一下要救你們兩個,那我造的還蠻多的?!?/p>
中年男子自顧自的說著,完全不管此時滿臉已經黑線的亦悠和翼刑天,天翼國兩個遇到再大的事也沉著穩如泰山的人也不由嘴角抽了兩下。
說完瞬間走至翼刑天面前,將他背上衣服扯開了一條縫,看了看刺入皮膚內的銀箭,左手一邊在傷口上運用內力護者,右手握著住銀箭,只一秒,銀箭瞬間被中年男子拔出,沒有想象中血光四濺。
翼刑天只感覺背后一股濃厚的內力自中年男子手掌涌進他的身體內,全身也瞬間變得有力了。
“唰!”中年男子從翼刑天錦袍上扯下一條,然后將迅速將傷口裹住。讓翼刑天重新靠了回去,前后也不過一眨眼時間。
那叫一個干凈。
那叫一個利索。
然后轉身看向亦悠,笑著說道:“接下來該醫治你了?!?/p>
亦悠沒有說話,任由解開綁在左肩的布條。
敵我亦悠還是分得清的,至少面前這個男子目前不會害自己。
中年男子撕開了亦悠左肩上的衣襟,觸目驚心的傷口露了出來,傷口很深,幾乎快看見里面的森森白骨,本想用內力將血止住,才驚奇的發現,亦悠身體里居然沒有一絲內力。
中年男子略微皺了下眉,唰唰兩下將亦悠左肩的穴位點上止血。
然后抬起頭正色的說道:“女娃,雖然暫時無生命危險,但是不好好調理只怕你左肩會廢掉?!?/p>
靠在床沿的翼刑天緊抿著雙唇,死死盯著床上一臉蒼白卻依舊冷靜的亦悠。
都怪他,去的還是太遲了。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你是誰?”亦悠并沒理會中年男子的話突然問道。
中年男子被亦悠突然的問題顯然愣了愣,這個女娃在聽到左肩也許會廢居然不急躁,反而如此鎮定的問自己這個問題。
這是在多少驚險的事活下來才能擁有的生性。
居然在一個小女娃身上所展現出來。
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負手而立看著一臉淡漠的亦悠,笑著說道:“我叫容云,是一個云游四方的人。今晚天翼國太子和翼王妃齊齊受傷至此,看來天翼國得鬧騰一陣了?!比菰瓶此坡唤浶牡脑捳Z卻字字仿佛透露著他知道一切。
亦悠與翼刑天聞言若有所思的互相望了眼。
并不是訝異云容知道他們的身份,在上京城認出他們實屬正常。
“請教我內功!”亦悠突然下了床單腳跪地對著云容請求道。
她不知道云容的真正來歷,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來意,但她確定云容絕對不是如他外貌那么普通,若她習得古人的內功,似乎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強。
只有絕對的強大,她才有資格談愛。
只有絕對的強大,她才有資格站在辰的身邊。
她不要做辰懷里的柔弱小鳥,而是要做與他并肩的烈鷹。
這也是她離開的真正理由。
平生第一次下跪了,只為了她堅定不移的信念。
如此高傲的她居然也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
前世即使是那個男人她也未曾跪過。
“你憑什么讓我教你?”容云彎了下雙眸,笑瞇瞇的道。
“就憑這個。”亦悠右手一下抓起地上的銀箭,只一秒銀箭被捏成兩段,伴隨著些許粉末哐鐺一聲落在了地上,發出凄厲的聲音,盤旋在茅屋頂上。
云容此時眼里瞬間一閃而過的詫異,一個沒有一絲內力的女娃居然單手毫無吹灰之力的折斷鋼硬的銀箭。
“好,我就收了你這個徒弟?!痹迫荽藭r臉色溫淡優雅,笑著說道。
這個女娃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