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悠與翼刑天剛穿過毒瘴,就看見前面不遠處池若塵此時正面對著他們蹲著身子,與躺在地上貌似受了重傷的男子在說些什么,只見那地上受傷的男子突然坐起很激動的抓了下池若塵的衣袖,隨即噗的一下吐了一口鮮血便咽氣了。
池若塵緊皺著眉,慢慢的將男子放回地上,一臉正色的似乎在想著什么,但突然發現正前方此時目光盯著他的亦悠與翼刑天,臉上笑容也舒展了開來,站起了身,雙手交叉揮舞著:“亦悠兄,小天兄,你們終于過來了,這里,這里。”
亦悠與翼刑天相互對了一眼,便走了過去。
“亦悠兄,小天兄,你們怎么才來啊,我都等了好久了,不過我發現了一個重要的情報哦!”池若塵瞄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對著亦悠和翼刑天手舞足蹈,一臉興奮的說道。
亦悠將目光落在地上已經咽氣的男子身上,仔細的打量著,淡淡的說道:“前面必定有沼澤與猛獸。”
“哇……我說,亦悠兄,能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說的呢?難道你有預知能力?”池若塵兩手抓住嘴巴,一臉驚訝的看著亦悠說道。
“他身上傳來這么濃烈的沼澤氣息以及被猛獸咬傷的傷口痕跡,白癡。”翼刑天鄙夷的瞄了一眼一臉驚訝的池若塵,冷冷的說道。
“好了,繼續走吧,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亦悠微微揚起了嘴角,淡淡的說道。
池若塵淚流滿面……他的情報,他的情報。
沿途,地面越來越濕潤,百花爭艷,繁花似錦。
各式各樣的野花如睡醒般爭先恐后也隨之越來越重了的縱情怒放。紅色的,黃色的,藍色的,白色的,紫色的……真是美不勝收,五彩繽紛。
與毒瘴區相比這里簡直如天堂一般。
顯然這里的腳印痕跡要少一點,不過倒是沒有骷髏與尸體。
“沙沙。”這時輕微的沙沙聲隨著風響起,很輕,很淡,卻打斷了亦悠等人的腳步,聞聲辯位,唰的一記走在最前面的亦悠頭沒回,右手迅速向后一抖,三根銀針擦過池若塵準確無誤的刺進了一條藏在一朵紅花里的紅色蝮蛇頭上,有女人拳頭般那么粗大。
只見紅蝮蛇痛苦的扭動著,頭頂被銀針扎過的地方正以迅速變黑直至腐爛。
那銀針上啐了亦悠研制的毒藥,沾上一點點便會腐爛至死。
蛇會毒,她亦比它還毒。
“好……好厲害的毒。”池若塵看著蛇頭瞬間被腐爛干凈的紅蝮蛇,驟然瞪圓了雙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剛銀針擦過的地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銀針再偏那么點點,恐怕現在自己一定到閻羅王那邊報道了吧。
“再遇毒蛇記得先攻頭。”緩緩的轉過頭,亦悠臉上閃過一絲嚴肅,冷冷的說道:“下面的路程要小心了,跟著我走。”
冰冷而生硬,話語中不夾雜一絲生氣。
不再是一臉淡然的亦悠,此時全身透露出來的那是說不出來的冰冷。
沒多話,三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而去,一臉戒備。
微風輕輕拂過,惹得片片巨大的樹葉發出婆娑聲。很輕,很柔。
池若塵撓了下頭滿頭霧水的望著走在前面的亦悠的背影,從進入這一帶后,他就發現亦悠有些古怪,雖然一開始從見到她就感覺到她冷冰冰的,但是現在的她更加無情,更加冷酷。
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是黑暗氣息,沒錯,是越來越重的黑暗氣息正在她身上迅速滋生。
一旁的翼刑天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那抹孤寂而又散發著生人勿近的背影,她到底經歷過什么?為什么她總是有這么孤獨,這么黑暗的的一面。
越是往里走,空氣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腐爛味道。
“該死的蛇。”伴隨著唰的一記聲響起,隨之傳來一名男子的叫罵聲。放眼望去,前方一名男子靠在樹上,手里握著劍,全身衣物破爛不堪,上面殘留著風干的血漬,面前是一條被劍砍成兩段的蝮蛇,顯然男子一副死里逃生剛坐下喘口氣又突然被一條蛇打擾的怒樣。男子將劍插入泥土,閉目養神了起來。
池若塵見此笑著剛舉起手欲叫男子的時候,突然那已經被砍成兩段的蝮蛇蛇頭嗖的一下咬住了男子的腳,那尖利的牙齒合著濃稠的汁液流入男子的體內,腳瞬間黑了起來,男子連睜眼的時間也沒便咽了氣。
池若塵笑容僵在了臉上,咽了咽口水。這,這,高舉的手也略微的顫抖了下,蛇頭,蛇頭居然,居然活了。他也終于明白亦悠為什么說攻蛇先攻頭了。
亦悠則見怪不怪的唰了一下向蛇頭甩去三根銀針,蛇頭瞬間腐爛,便繼續向前走了過去。
翼刑天見此也不由暗暗一驚,因為連他也不知道原來沒了身的蛇頭也會攻擊。更好奇亦悠又是從何得知的?
漸漸空氣中的腐爛味道越來越重,亦悠冷冷斂眸,看見前面冒著深黑色霧氣的沼澤,便知道,這是有名的毒沼澤。沼澤到處是一具具干枯的骷髏,骷髏們斜的斜,歪的歪,樣子恐怖之極。
在骷髏身邊,攀爬著一條條五顏六色的毒蛇,顏色鮮艷無比,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毒之厲害。
亦悠右手橫了下示意身后的翼刑天和池若塵停下,銀絲也隨之纏繞在指尖,倏地一下亦悠右手向一旁的參天大樹一揮,伴隨著輕功,飛了上去,緊緊扯住掛住大樹的銀絲,亦悠吊在半空中,動作那叫一個干凈那叫一個利落。
“哇,完美!”原本又看見骷髏和這么多毒蛇全身禁不住一陣皮麻的池若塵仰頭看著亦悠一連慣利落瀟灑的動作,不由忘記了自己身處的處境,贊嘆道。
亦悠左手從懷里掏出一只比剛才略微小一點的白玉瓶子,這里面裝著亦悠就是為了防止蛇的硫磺,拇指彈掉了瓶子上的紅布塞,向著下方蛇群灑了下去,而原本游刃有余的毒蛇,現下有的正吃力的打著滾,有的翻著蛇肚,有的三三兩兩絞在了一起,見地面上清出了一條小道,亦悠右手一回,便落在了原地。
“哇,亦悠兄,厲害,厲害啊!”池若塵完全將惡心的畫面撇開,兩手豎起大拇指對著亦悠叫好。
“這沼澤有毒氣,得用最快的輕功過去,小天沒問題,那么你呢?”亦悠沒理會池若塵的贊語,淡淡的瞄了眼池若塵問道。
只見池若塵右手臭屁的拂了下額頭的墨發,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亦悠兄這個問題問的好,像我如此風流倜儻,翩翩公子,那輕功必定是……”話還未說完,池若塵突然用肉眼不及的速度再次跳在一旁翼刑天的身上,淚流滿面的說道:“小天兄,我的一生可就拜……托……你……了。”
亦悠與翼刑天皆滿臉黑線,心里同時想到了那個人……云容。對于云容的耍無賴池若塵可謂有過而無不及。
“阿嚏,阿嚏。”而同時某處,云容連連打了兩個噴嚏。一臉迷茫的看著陽光明媚的天空:“要降溫了?”
“這樣也好,小天,注意安全。”亦悠看了眼被池若塵綁著一臉不滿樣的翼刑天,沉聲道,但關心味十足。
“嗯。”翼刑天點了點頭,心里浮出一絲暖意,她在關心他嗎?
隨即兩人對視了一眼,兩人凌厲的騰空翻越,如蜻蜓點水般在沼澤上點了過去。速度極快,兩人一氣呵成,踱到對面安全的地帶,半點也沒受到毒沼澤的影響。
“啊……哦……啊!好快……”但池若塵此刻卻閉緊雙眸對剛才比被沼澤吞噬還要恐怖的感覺大叫著。
翼刑天眉頭一皺,唰的一記一把將緊抱著他制造噪音的池若塵又一次無情的給甩了出去,不滿的說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