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說，那么，你想聽什么呢？”“陳墨”一只手撫摸著下巴，一只手在沙發的扶手上跳動著五指，直直地看著林小沫，還帶有一絲微笑，只是這微笑里不帶任何溫度。

林小沫看著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越來越覺得他和印象中的陳墨有著千差萬別。

“你是誰？陳墨呢？你為什么要假扮他，有什么居心？”林小沫也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臉色陰冷。

“呵呵呵……你問我是誰？！還問陳墨在哪？！哈哈哈哈……。我告訴你！天底下最沒資格問他在哪的人就是你！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看著惡心！”“陳墨”變了臉色，冷笑著走到林小沫面前。

“我為什么沒有資格？你到底是誰？！”本來靠在沙發背上的林小沫直起身，站起來。

“那我告訴你，我叫陳燃，是陳墨的弟弟。而陳墨，大概，已經投胎了吧！”陳燃痛苦地低下頭去。

“投…。胎？什……什么意思？”林小沫抬起頭，震驚地望著他。

“哼！不明白？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吧！”陳燃捏著林小沫的下巴，咬著牙說道。

“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林小沫搖著頭，眼淚掉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陳墨已經不在世的消息還是因為下巴被陳燃捏的疼的緣故。

陳燃看著流淚的林小沫，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憐惜之色。隨即松開林小沫的下巴，走到這間屋子的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

“我比陳墨晚出生幾分鐘，據說是因為他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脖子被臍帶纏住，所以被先剖了出來。也許是因為先天營養不足，他從小身體就不好，父母就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而對我，卻不給一絲溫暖。小時候，我的功課比他好，他難過，父母就責備我為什么不讓著體弱的哥哥。從那以后，我也就不學了，打架斗毆玩游戲拉幫結派成了我生活的主流。因此，經常被父親打罵，不讓吃飯。陳墨就偷偷地給我送飯。也許那時候，我和他的關系才慢慢地親密起來。

十多歲，我因為闖了一個大禍，爸爸把我送出了國。雖然在國外，但是我和陳墨還是沒有斷了聯系。在我到國外的第二年，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陳墨跟我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雖然不漂亮，雖然有些野蠻，雖然有些花癡……可是他還是莫名地喜歡上了她……”

“真是的……問個路也能碰到花癡！真是魅力擋不住啊！”

“唉…。你這個花癡，能不能正常點啊！”

“喂喂喂，你干嘛掐我！”

那個時候的自己只要跟他沾在一起就特狼狽，可是，那個時候的時光也如此美好，打打鬧鬧。林小沫想著想著就笑了，臉頰上還掛著淚珠。

“他每天都要和我說那個女孩的事情，今天她和他說了什么話；兩個人因為什么絆了嘴；前天班長組織吃飯就她一個人提議吃火鍋；她唱歌跑調可是還要一直唱一直唱還要他當聽眾；她因為他借別人的鋼筆練字帖而生悶氣；她參加拔河比賽他在旁邊喊加油；他搶她的糖吃……。

我從來沒見過那么精力旺盛的他，你知道嗎？從前的他，沒那么開心過，他也沒有因為一個人而或悲或喜過?？墒?，后來，你卻成了我們全家的噩夢！”陳燃的臉上有過眼淚流過的痕跡，他回過頭來，食指指著林小沫。

“中考之后，他終于想跟你說出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寫信約你出去。你知不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在做決定前晚，他一直在問我怎么辦怎么辦，我鼓勵他勇敢地追。他那晚緊張地睡不著覺，我還故意諷刺他，為了一個小女生值得這樣么！

沒想到，這是我最后和他說的話……”陳燃痛苦地低下頭，慢慢地踱到沙發旁坐下。

林小沫聽著陳燃的話，怎么也不敢相信，原來陳墨也一直喜歡著自己。

“可是，我從來沒有收到過陳墨的信……”林小沫終于抑制不住，哭了出來。

“哼！別為自己找借口！”陳燃又恢復了冷厲的神色。

“中考那天剛考完試，我就和父母按照原計劃出去旅游。難道，那封信是……?！绷中∧袷峭蝗幌氲搅耸裁?，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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