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姜楓很累,很郁悶!
白天在書院,他當了一天還孩子王,被他們弄得身心俱疲;下了課,又代寫了三十封信,累得手腕兒都要斷掉了;晚上回到家,又做了一個家庭主夫,給姜母熬了藥,做好了飯菜,去路口等著自己小媳婦……
可是,回報他的,是他媳婦居然帶了一個男人回家!而且,一路上她都摟抱著那個男人,還讓他躺到了他們的喜床上!
當他趁著莫笑笑出去給這個男人打水的要把他扔出去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這個男人身上受了很重的傷,試探了一下脈搏,應該還是個會功夫的人。
這一瞬,他的那些醋勁兒就消失殆盡,眼中只剩下了擔憂和嚴肅之情。
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怎么會出現在他們這樣普通的小村莊?又是怎么被莫笑笑給帶回來的?
看著莫笑笑緊張地給床上的人擦洗,包扎,姜楓嚴肅地問道:“這個人身上這么多血,肯定很危險,你是在哪里撿到的?”
莫笑笑繼續忙著手中的活兒,但還是告訴了他。
當靜書齋打烊后,莫笑笑和往常一樣往家走。此時,天已經黑了。當走過一個人少的路口時,忽然,有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莫笑笑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正好砸到了她的身上。
“倒霉!”莫笑笑想要把身上的東西扔下去,可是,剛伸出手,她就發現,身上的居然是個人的形狀,而且是個男人的形狀,莫非是碰見鬼了,鬼壓床?
“你是人是鬼,我告訴你啊,我不怕鬼!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敢對我不利,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你好看!”
感覺到了她的動作,那個人虛弱地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我叫云見,是人,救救我!”
借著月光,莫笑笑發現,這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雖然臉上有很多血,但可以看出,他是個面容俊朗的男人,那一雙眼睛,更像是幽深的泉。
原本不想多管閑事,可聽著他和宋滿存一樣的中京口音,看見他的臉龐和有些莫名熟悉的眼睛,她的心中卻一動,點了點頭:“好!”
聽見她的保證,云見硬撐了一路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直接暈了過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遇見范子杰和這個男人的時候,她都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一種親切感,讓她忍不住地想靠近。這樣的感覺,在她第一次見到宋滿存的時候也是有的,不過,對他是當成一個長輩,對這兩個人,她不清楚。
正是因為這個感覺,讓她把這個來歷不明,渾身是血的人帶回了家。
聽了莫笑笑的話,姜楓皺眉:“你對他根本不了解,就憑親切感和熟悉感就把他帶回來了,你就不怕惹火燒身?”
且不說這個人真的很危險,光莫笑笑形容那個男人的三個詞:親切感,熟悉感,想要靠近,姜楓就酸透了!
“我帶回來的我負責,保證不連累姜家。別忘了你和我的關系,你沒權利管我!”莫笑笑抬頭看了一眼姜楓,冷冷地回答道。然后低頭接著處理傷口。顯然,這個男人傷的很嚴重,舊傷還沒好,就又添了新傷,而且這新傷的傷口還很深,一直在出血,從未碰見過如此場面的莫笑笑皺了皺眉。只能憑著感覺來了。
“我就這么想我?”姜楓有些生氣了,她難道以為自己如此就怕姜家收受連累或者是要管著他?她難道就看不出來,他是在擔心他?
莫笑笑一邊七手八腳地給云見包扎,一邊沒好氣地點頭回答:“沒錯!”
“你……”姜楓被氣得幾乎無語了,不過,看著莫笑笑包得亂七八糟,手還在云見身上摸索著,姜楓最終還是忍著要把床上的人扔出去的沖動,冷著臉接過了莫笑笑手中的東西,熟練地給他包扎了起來。
那樣的手法,讓莫笑笑目瞪口呆,這廝不是個書生,是個普通的農家人么,怎么包扎起來這么熟練?看起來跟總是受傷的一樣……
包扎完畢,姜楓一邊擦手一邊問道:“好,為了你,我可以收留他,可今晚上他睡哪里?”
“當然是睡床了!”說著,莫笑笑給云見蓋上了被子,她和姜楓的喜被,“你看他受了那么重的傷,不睡床,還能睡哪里?”
不行!憑什么云見受傷就要睡他的床,要蓋他的喜被,最重要的是,這張喜床,還有那個喜被,他還從來沒有享受過!他太倒霉了!
“就憑你一直也沒睡過床,床是我的睡的,是我把床讓給他的。”
“你也……”姜楓剛要反對,忽然靈機一動,“你讓他睡床,那你睡哪里?”
“當然是跟你一起睡地上了,難道要我跟他一起睡?”莫笑笑白了他一眼,顯然,覺得姜楓是個白癡……
姜楓聽了他的話,樂了!他就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自己媳婦肯定不會跟陌生男人睡在一張床上的。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一直苦苦尋找和莫笑笑改善關系的機會,今天終于找到了,終于可以跟媳婦一起睡了!
雖然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男人,而且是兩個人擠在一床被子里,不過,這能讓兩個人更親密,更貼近。而且,今天他們能一起睡地上,明天說不定就能一起睡床上!只要想著這個,他做夢都能笑出來!
正在他暗自高興的時候,卻又聽見了莫笑笑的另一句話:“要是跟他一起睡,萬一睡覺不老實,壓到了他的傷口可怎么辦?”
于是乎,姜楓剛剛舒展的心情,又郁悶了!從這一刻起,他決定,把云見列為自己的最大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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