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變得很是古怪，顧梨韻的笑容還是那樣的燦爛，姜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林然眼神變得復雜，傅景初卻是勾了勾唇角，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我倒沒有這么想過。”

顧梨韻點頭，她也只是說說而已，想著傅景初還不至于這樣子認為，而且就算他要是這么想了把她給辭了她也沒有任何辦法不是？

客套的說辭，疏離的態度，看似很是熟絡，卻是一點都不親近，甚至還有著若有若無的抗拒。

仍記得當年的梨韻，臉帶著嬰兒肥，遠不比現在的瘦，那時的她還是留著短發，看起來清爽干凈，每次見到他，就笑得彎了眉眼，清脆的喊著，“景初。”

景初，景初，多少夢里回蕩著的聲音。如今人就站在他面前，卻是挽著他人的手，一句“傅總”就讓得兩人的過往都成了云煙。

顧梨韻，你是真的把我們的一切都忘記了嗎？

“顧小姐，我們去那邊看看吧，你剛回國，可能對國內不是很熟悉，我給你介紹幾個好朋友。”林然忽然出聲，親熱的挽著顧梨韻的胳膊，拉著她往一邊走去。

顧梨韻沒有拒絕，姜燁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含笑看著她離開，再看向傅景初時完全沒有了方才的熱乎，有的只是敵意，無盡的敵意。

傅景初知道他有話要說，這也是他為什么沒有走開的原因。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梨韻對你像個陌生人一樣？”姜燁冷笑一聲，說出的話卻讓傅景初心一緊，“傅景初，你是不是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天？”

“你知道什么？”傅景初終于泄露出了自己的情緒，他急切的想知道，但是又害怕知道。

知道什么？姜燁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大雨夜，那個人在雨中痛苦的情景，看著傅景初的眼神變得憎恨起來，“我可以告訴你，梨韻她，失憶了。她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想起你，想起你這個負心漢！”

負心漢三個字，震得傅景初收回了思緒，揉了揉眉心，深深的嘆了口氣。

選擇性失憶，過后才知道，她是選擇性失憶，什么都記得，只是單單選擇了忘記他們過往的一切。

是因為，太過于痛苦，是因為造成的傷害太大，所以，寧可選擇忘記，也不要那樣記得嗎？

姜燁，他早該想到的，那個跟他同一所大學的太子爺，雖然不同專業，但是卻略有耳聞，記得他出國時還在學校里造成了一個不小的風波，只是那時的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尋找梨韻上，一直都沒有過多的關注，如果，如果，如果那時他哪怕是關注一點，就不會錯過了吧？

嘆息一聲，迷茫早已不見，不管如何，他是傅景初，商業上一個新崛起的新秀，自然有著他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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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

“大家都知道，景航雖然是一個成立不久的公司，但是卻在這短短的三年內，成為了世界五百強之一的上市公司。能夠在景航工作的人，都是極其優秀的人，而你們能夠走到這最后的面試，就能夠證明你們也是極其優秀的，希望大家不要讓我們失望才好。”顧梨韻一工作起來就顯得特別的干練，雖然進公司不久，但是她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有目共睹，這也是公司上下都對她這個秘書位置一點異議都沒有的原因，“這最后的面試的考官只有兩位，一位是我們公司的總裁，還有一個就是我，大家不要緊張。好了，現在開始第一位。”

顧梨韻簡單的說了一些話，又重新坐了下來，她身旁的傅景初看了她一眼，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專注的聽著那些面試者的回答。這個過程中兩人只有在有不同意見時才會偶爾的交談，其余時間雙方都安靜得可怕。這種沉悶的氣氛，直接影響到了面試者的心情，弄得個個都緊張得手心冒汗，好似他們面對的不是兩個考官，而是兩個仇人。

面試完畢，兩人一起并肩走，傅景初還是一言不發，唯有走在他身旁的抱著一堆資料的顧梨韻不停的說話，“我覺得最后一個面試的男生不錯，雖然剛大學畢業，沒有很深的資歷，但是他有著自己的獨特的主見，對問題的分析獨到，而且一點就透，這樣的人的確是一個人才。”

公司里的同事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如果說這個公司還有誰敢挑戰總裁的威信而且一點事情都沒有的人，也只有顧梨韻一個人。

“給我。”傅景初好似什么都沒有聽進去，只是頓了一下腳步，一把拿過顧梨韻手上的資料，然后接著走。

顧梨韻愣了一下，追了上去，“總裁，我來拿吧。”哪有秘書讓總裁拿著東西自己什么都不拿的？

秘書，也跟保姆差不多吧。

傅景初腳步不停，直接摁開專屬電梯，顧梨韻頓住腳步。

這下子，傅景初終于開口了，“還不走？”

顧梨韻露出一個苦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努力勸說自己不要在意身后那群雙眼冒光八卦的公司的同事們。

“又來了又來了。”好事者一雙眼泛光，“顧秘書才上任一個月，總裁就已經做了無數次讓我們大跌眼鏡的事。”

“幫顧秘書拿資料，讓顧秘書一起搭乘專屬電梯。”好事者二附和。

“這算什么。上次啊，那個行政部總監，只不過是因為在背后說了幾句顧秘書的壞話，總裁知道了，就直接辭了她。”好事者一不以為然，“你們說，總裁這是要追咱們的顧秘書嗎？”

“顧秘書有什么不好啊，大方得體，對同事又好，若是顧秘書拿下總裁的話，我輸得甘心。”一女同事連連贊嘆。

“不過……”好事者一嘆息，“顧秘書已經有未婚夫了啊。”

而且……眾人想著那太子爺的手段，渾身一抖，八卦的心情全都沒有了。

顧梨韻可不知道那些小插曲，也不知道自己在公司的呼聲這么大，她現在所關心的，是身旁冷漠的男人。

都說他商場上手段雷厲風行，是天才，對待女人向來敬而遠之，可是他在她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為什么？

“總裁，我能不能問個問題？”顧梨韻眼神冒著詭異的光，讓傅景初渾身一抖。

“問吧。”

“總裁，你是不是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