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暻昱挑了挑眉,問道:“軍糧一事,你已幫了本王的大忙,丹藥已經給了你一半。”
慕容月看了看已經變了臉的南宮澈,咬牙道:“妾身想用戰功換王爺手中的另一半。”
這話說完,四周果然立現抽氣聲,慕容月好大的口氣。
南宮澈更是臉都黑了,這慕容月也太蹬鼻子上臉了,那藥給了她一半就已經讓南宮澈割肉一樣了,若是拿走完,王爺這命一樣活不過三年。
王爺半天沒作聲,他知道這藥對于自己來說,這延緩生命的唯一良藥。只是看著她如此不顧生死的給孩子求藥,他那顆早已不知親情為何物的心不知為何,突然酸澀起來。
生在皇家的人,天性涼薄,若是重情重義,哪能活到今天?
慕容月,就憑你如此偉大的母愛,本王一定會成全你。
“好!”
一聲擲地有聲的好字,讓慕容月高懸的心落下來,戰場上刀劍不長眼,若是南宮澈和王爺死了,她又能到什么地方去為琰兒求藥?
“王爺!”南宮澈幾乎都要哭了,他的王爺怎能答應如此荒謬的要求!
那可是他的救命藥!
上官暻昱用眼神阻止了南宮澈。
為避嫌,慕容月主動請求戰狼王。
第一天,王爺親自指揮十萬將士抗敵,看到睿王,所有的士兵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立即士氣大漲。慕容月只是騎馬在他身側,說實話,這打仗她是第一次,看到這真刀真槍的肉搏戰,還真是不太適應。不過就她這樣的表現,已經讓上官暻昱吃驚了。
一般女人上了戰場,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早已昏了過去,可她依然冷靜的騎馬不離自己左右,偶爾還能不動聲色的化解突如其來的危險。
開始的時候,王爺還有意識的護著她,可漸漸的發現,她殺人的手法快而迅速,甚至看不到敵人的傷口,仔細看才看到全部在脖子一側,血噴涌而出。王爺顧不上震驚,這女人給他的觸動太多了,他幾乎都不知該從哪兒開始想了!
其實慕容月只是利用手里的小飛刀,割斷了前來送死的人的頸動脈。
估計這些人沒見過她如此鎮定而又不動聲色的殺人手法,屢屢讓她得逞!
隨軍的南宮澈對她又恨又愛,這女人想讓人不注意都難,看人家,殺個人都那么優雅從容!從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一招制敵,他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想起她是來換藥的,南宮澈又恨不得她被人殺了才好。
第一次出戰之后,慕容月主動請纓。
王爺橫臥錦榻,眉眼生笑,懶懶的說:“好,一場勝仗一粒丹藥,這么一瓶能不能拿走就看你的了。”說著一瓶藥放在了慕容月的面前。
看著他那突然礙眼的笑容,慕容月突然想起戰場上的血腥,強忍住嘔吐的沖動,咬牙說道:“好!”
慕容月拿起一把勁弩,背上背了一大桶特制的箭,那箭頭很是好笑,可愛的緊,讓王爺都忍不住說:“拿給本王看看。”
慕容月絲毫不予理會,說道:“妾身這箭,根根特制,全靠它們對付狼王,王爺還是不要看得好。”
這箭全是空心,里面裝滿的都是染了天花麻風等病毒的尸體腐肉。
第一站,慕容月勉強應敵,射出去的箭無一例外,全都跑偏了,一個上點檔次的將領都沒射著,據說那箭頭剛近人身就斷了。
王爺聽到匯報,臉色鐵青,可慕容月沒事人一樣的走進大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王爺看這她滿臉的塵土,雖然心疼,可看著她如此兒戲,也忍不住責備說:“這就是你打的勝仗?”
慕容月擦擦手上的勁弩,淡淡的說:“王爺,一切都在慕容月的計劃中,王爺只管靜候佳音。”
“何事讓你如此篤定?”
“妾身觀了天象,天狼星晦暗無比,不出三天,狼族軍隊里必將高發瘟疫。”
哦?
王爺一臉詫異,慕容月坐的筆直,眼觀鼻,鼻觀心。
果然,一連五日,再無敵軍前來叫陣,甚至有探子來報,敵軍中突然瘟疫發作,病倒了大半。
第六日,慕容月請纓,帶十萬軍馬,一舉攻陷狼牙谷,直追狼王上百里!
捷報頻繁傳來,王爺上官暻昱在大帳內也坐不住了,親自站在涼亭外迎接慕容月凱旋歸來!慕容月竟然橫掃敵軍狼牙谷!
一騎快馬飛來,滿身鮮血,滿臉塵,慕容月翻身下馬,對王爺親自來迎接,臉色連變都沒變,她出生入死只為藥,這一世依然沒逃掉做劊子手的命,看著那些陌生的面孔一個個死在亂馬之下,她難以平靜。
晚上的慶功宴,她沒參加。冷冷的把自己那把特制的勁弩擦拭干凈,殺敵如山,她吃不下那肉,喝不下那酒,看到微醺的王爺眉眼犯桃花,她只冷冷一句:“王爺,藥呢?”
王爺笑如春風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從懷里摸出那瓷瓶,放在她的手心里。
那雙曾經細嫩如蔥的小手,已經布滿了道道傷痕。
他握住,摩挲了一下,幽幽的說:“月兒,是不是準備走了?”
慕容月抽回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他笑,笑的艱難,幽幽的一句:“月兒這心是冰做的。”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