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繁星爍爍,月色如水,九龍山寨進入了歡喜之夜,今晚大當家為他最愛的寵姬紅鶯擺宴了壽辰,有地位的山賊們都去祝賀紅鶯過壽辰,剩下來把守的,都是一些地位底下的山賊們,他們只能眼光光的留下來把手著山寨,今晚,注定是一個醉酒之夜。前院大堂內,燈光如晝、流光溢彩、鼓樂齊鳴、真是熱鬧非凡。北院的銅山苑內,燈火闌珊、萬籟俱靜,苑內外只有幾個山賊們把守著。兩院相比,簡直是天大的區別。
昏暗的房間里,沒有點上蠟燭,只能靠淡白的月光,通過窗戶內照射進來。房內簡樸,粗糙的地毯,素凈的家具以及幾把兵器。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里邊的那張紅木床,嫣紅的錦帳垂落在床的兩端,戲水鴛鴦的床墊長達到地上,床上還躺著一名絕色少女。
華易曦慢慢的睜開眼睛,眸子里還有些陰霾,她戳了戳眼,入眼的,是一張艷紅的錦帳,這里,不是監牢。頓時,她整個人彈起,她想起在監牢里穆銀山咬重的吩咐穆殤一句話,“記得把她送到本當家的房內,今晚本當家回房一定要見到她”。
對,就是那該死的穆殤,此刻華易曦立刻在肚子里再次詛咒了穆殤十次八次,把被點了穴的帳通通的算到穆殤那里。
可憐的花哲文,在喝酒的時候鼻子一癢,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形象被破壞了,而且還把口中的酒噴到了人家姑娘的臉上,不得不給人家彬彬有禮的道歉,事后心中暗罵:哪個該死的小人在背后詛咒我。
華易曦離開了紅木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房內簡單樸素,空氣中含有一股胭脂味。
房間里蘊含著男子氣勢的擺放與女子獨有的特色,對房間主人的第一感覺是:哪家的娘娘腔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人家穆銅山,誰叫他好色,每看上一個女的幾乎都要那女留在他房內過夜,反抗的,直接霸王硬上弓,久而久之,房間內就充滿了一股濃厚的胭脂味。
華易曦瞄了瞄四處,都沒有發現酒水之類的,低聲唏噓:“穆銅山真窮啊,房間里連一壺酒都沒有。”這叫她如何打通被藥物阻塞的經脈呢?來之前,少年曾告訴她,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想要恢復內力,就必須用強勁的酒來消散體內的被藥物鎮壓的內力的,酒是猛烈的東西,可以直接讓阻塞的經脈立刻通順。
既然這里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還不如溜走算了。
這時,苑外傳來了腳步聲,聲音很微小,但也能讓華易曦清楚了捉摸到,常年練武之人,即使內力被鎮壓了,也不會影響到他的敏銳以及聽力,這就是練武的好處。
“吱嘎”木門被打來了,那人腳還未踏進就被華易曦聞到了一股醉酒味。
華易曦皺了皺眉,心中罵道:哪來的醉鬼?
那醉鬼,就是這間房間的主人穆銅山。今天是他嫂子的壽辰,一群人在大堂里歡快的慶祝,那些兄弟們一個個的來給他敬酒,他也不好意思不給人家面子,來者不拒,通通接受。壽宴結束的時候,他已經醉得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回來的時候要不是有人給他指路,現在恐怕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走到什么地方了。
他的臉發紅,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酒氣,酒氣快速的淹沒了房間里的胭脂味。當他看到眼前站著一位絕美的少女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戳了戳那只醉眼,咦?好像是真的。他對著門外把守的山賊嚴肅嚴肅的道:“呃~今晚本……本當家要與……美人……共度春宵……呃,你們給本當家……滾……滾遠點……不許……許來打擾……呃。”
山賊們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知道了,三當家的。”山賊們快速的溜出了銅山苑,臨走前還不忘了為穆銅山關上房門。整個九龍山寨上下,誰不知道三當家與美人共度春宵的時候最討厭的是什么?——有人把守著,他覺得好像有人在門外偷看著,很不爽快,于是乎,每次魚水之歡之前,都會把把守的山賊們吩咐的離得遠遠的,然后性情大發。
“呃~美人……現在沒……人來打擾我……我們了,呃~開始吧……呃”穆銅山打了個酒嗝,醉眼色瞇瞇的盯著華易曦,身體東倒西歪、大搖大擺的走向她,人家幾步走完的路,他卻比別人慢上幾倍的時間,他滿臉都是淫笑,道:“讓本當家……呃……今晚好好的……呃……疼你吧……呃。”
華易曦漠視著穆銅山的嘮叨,隱沒在衣袖里的玉手上持著一支銀針,銀針上還沾上了麻醉藥,現在只等待著穆銅山進入了她的圈套。說起這支銀針,她還得感謝那位少年,這是他給她用來自保的,她不知道他為什么幫她,但是這份恩情,她會記住的。
認識華易曦的人,都說她是一個很重情重義的人,別人給她的恩,她會雙倍的奉還。
“呃……美人,本當家我……呃……來了。”穆銅山見華易曦不反對,等不及的想馬上要撲到,身子傾前,差點撞到桌子上。
華易曦轉身躲開了穆銅山的投懷送抱,穆銅山連投了幾次,都沒有碰到美人一分,他不滿的道:“美人……呃……你怎么了,不能給……本當家……抱抱么,呃。”
“我問你一件事,前天酉時一刻的時候,你們在九龍山大山路打劫了一名姑娘,她身上有兩塊玉佩,一塊晶瑩剔透、玉色湛藍、光滑冰潤,還有一塊光澤翠綠、玉邊刻著些古老的邊紋,背后還刻著一個”瀾“字。”醉酒之人最容易吐真言,她要好好的把握機會。
穆銅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美人你……呃……喜歡玉佩啊,早說……呃……本當家多的……是玉,只要你……呃……跟了本當家,你喜歡的,本當家……送你。”
華易曦心中大罵聲:送你妹。于是冷聲道:“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美人要走了,他今晚怎么辦?穆銅山急忙的道:“呃……別,美人讓本當家……想想……呃。”他繞了繞頭,玉,他好像見過。對,他在他嫂子那里見過。“呃……那玉佩在我,嫂子那里,呃,你該不會……是想要吧。”
——你已經沒有價值了。銀針一扎,刺入了穆銅山的穴道里。
“嘣——”,穆銅山整個暈倒在地上。
華易曦隨便的拿起兵器堆里面的一把匕首,悄悄的打開門,觀察到四周沒有人之后,身影沒入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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