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撒開了腿奔向她家小姐張菁,臨到她家小姐身邊時還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讓我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
張菁由剛才的對我的怒喊轉而變成了一聲接一聲的痛苦的聲音,聽著讓人很是糾結。
我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該做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切。
張菁剛才回頭對我喊是我推到她的,可是我真的沒有推啊,看著一個孕婦在自己面前狠狠地倒在地上我怎么都不會聯想到那是她自己故意的。
正在糾結中彩兒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啊~小姐,小姐,出血了!”
我趕忙一步跨上去一看,只見張菁的下體處已然有大片的鮮血流出,血流到院子里的青石地磚上順著磚縫一路流到旁邊的草叢中,在綠草的映襯下看著殷紅殷紅的。
就在彩兒驚叫后沒多久,賈洋剛好回來。
他一進院門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張菁,看清情況后他忙將張菁從地上打橫抱起,我們急忙奔向了離這里最近的藥鋪。
藥鋪里的候藥大堂里我緊張地攥著賈洋的手,從賈洋回來后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無意間推了張菁一把。
一種深深的疑慮與愧疚占據了我整個心。
不一會兒蕭府和張府的所有人都趕來了,包括蕭子沐。這些人都是彩兒趕回去叫來。
張員外一進藥鋪便盯著蕭子沐大聲斥責:“蕭子沐你這個王八蛋!我把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兒交到你手里你是怎么給我照顧的?菁兒她怎么會變成這樣,你說!”他邊伸手緊緊地攥著蕭子沐的衣領邊劇烈地咳嗽著。顯然她此時的情緒有些過于激動了。
“我,我走的時候菁兒分明還在家中啊。”蕭子沐很無辜地低著頭念叨著。
“老爺,是她!我親眼看到是她把小姐推到的。”彩兒忽然沖出來用手指著我大聲說道。
一下子大堂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我身上。
張夫人沖上來便狠狠地扇了我一個耳光,“賤人!”
這一記耳光抽得特別的狠,我能感覺到此時自己的右臉火辣辣的疼。我伸手按住了那片灼痛的臉。
張夫人又伸出手打算再給我一巴掌。這時賈洋忙沖到了我面前抓住了張夫人那只輪到半空的手。
張夫人掙扎了一番見無法掙脫便泄了氣站在了一邊。
這時候張員外開口發話了:“易水翎是吧?我家菁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給她陪葬!”惡狠狠地瞪著我說道。
我低著頭不敢看這里的任何人,生怕他們像狼一樣一口把我撕碎。
蕭家的人、張家的人,這里除了賈洋都是張菁那邊的人,忽然間我覺得自己好無助。
賈洋適時地站出來為我說了句話:“你們單憑一個小丫鬟的話就說是翎兒把張菁姑娘推到的這也有些太不合情理了吧?我家翎兒再傻也不會在自己家在被別人看到的情況下把你家寶貝女兒推到吧?傻子才會這么做!”
賈洋此話一出,所有人明顯愣了一愣,看來他們也覺得賈洋說的是有道理的。
“不過你也既然找不到其他人證明易水翎她沒有推倒菁兒也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張員外忽然間盯著我陰森森地說道。
“你敢!只要我在這里你休想動她一根汗毛!”賈洋也不甘示弱。
大堂里此時火藥味十足。
正在兩方人對峙的時候,那個為張菁醫治的大夫走了出來,張家和蕭家的人忙為了上去。
“大夫,怎么樣了?我女兒她沒事兒吧?”張員外顫抖著問著。
只見大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大人是保住了,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了。”
“不會的,不會的,大夫您再好好看看。出多少錢我們都愿意。”張夫人沖上前去抓住那個大夫的衣袖苦苦哀求。
蕭家的張菁的公公婆婆也湊上前拉著大夫的手,往里面塞各種銀票和鐲子,還邊塞邊說:“只要你能把孩子也保住,你要什么我們都盡量滿足你。”
那個大夫把他們塞進來的銀票和鐲子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鄭重地說道:“如若可以保住孩子,就算你們不給我這些錢財我也回盡力的,可是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這些東西你們都拿回去。”說罷那個大夫又搖了搖頭,“至于里面的那個姑娘你們接回去好生照顧,一個月內不可以著風著涼,她現在身子虛的很。”
人被張家的人接回去了,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蕭家一個機會。估計是再也不放心把女兒交給蕭家照顧了吧。
張員外里走時惡狠狠地盯著我撂下一句話:“易水翎你給我等著!私下辦不了明天我就去衙門告你!”
原來人發了狂是沒有任何性別與年齡之分的,一個老頭子也可以這樣對一個姑娘發飆。
張家人把張菁帶走后,蕭家的人也隨后走了,蕭子沐是最后離開的。在踏出藥鋪的門之前他還扭頭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蕭子沐是怎么想的,他應該不會把我想成那種謀害他妻兒的大惡人吧?可是他今天的種種表現都看出他這個當丈夫的有多么的愛他老婆。
先比之下張員外夫婦才是最關心張菁的。這便是娘家人吧。
事后賈洋把我扶回了家里,讓我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緩了緩之后他開口問了我今天發生的這件事的具體情況,看有沒有什么關鍵所在可以幫我洗脫冤屈。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只有三個人在場,除了我就是張菁她們主仆倆了。
賈洋安慰我讓我不要太擔心了,有什么事他會和我一起承擔一起面對的。
其實在這種各方面不利因素都指向我的時候賈洋仍能這樣無條件的選擇相信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這一天我只待在家里休息了,酒吧的事情和衛生巾的事情我都交給賈洋了。
或許是今天的這件事折騰得我有些心力交瘁。我躺在床上便睡著了,直睡到第二天上午。
醒來后賈洋坐在我身邊很深情地握著我的手看著我,滿目的關心。可是這樣溫暖寧靜的時刻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一聲大喊給攪碎了。
“請問易水翎姑娘在屋里嗎?您若方便請隨我們去官府走一趟。有人狀告你謀殺。”一聽便知應該是官府里捕快,這是要傳喚我去公堂吧。
我草草地收拾了一番后在賈洋的陪同下跟著那些官府往衙門走。
這剛抬腳出門便看到了門口圍著的一大群人。
只聽人群中傳來各種議論的聲音。
“你們聽說了嗎?這個易水翎她差點兒把張員外的女兒張菁給殺了。”
“是嗎?她倆有什么冤仇啊?”
“誰知道呢,難道這個易水翎嫉妒人家張菁姑娘的家世和相貌?”
“你瞎說吧,人家易水翎姑娘也差不到哪兒去,她現在的身價可是高了去了,就連皇上都很賞識她呢。你們沒聽說前不久皇上親自派人把她接到宮里去演奏了?
“大家都別亂猜了,咱們跟著他們去公堂一聽不就知道了嗎。”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呵呵,真是可笑,這也真驗證了那句古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我被那捕快直接帶進了公堂里,堂上上一個不認識的身穿官服的官老爺。堂下早已跪了一個人,仔細一瞅,正是那張員外老頭子。
正端詳間,忽聽堂上那個大人旁邊傳來一聲怒喝:“大膽刁民!見了大人還不下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便有兩個人沖上來把我直接按到膝蓋著了地。
古代的公堂就是一點兒都不夠民主的,為嘛不能也給我們打官司的人也備個凳子或椅子坐坐。跪著吵架多累啊。我心里很是不爽地暗暗嘀咕著。
恍然間堂上又傳來“啪”的一聲,是那個大人敲了一下驚堂木。
隨后那位大人喊了一聲:“升堂!”
兩側的人便各自握著木棍在那里喊道“威武~~~”
喊得還真是整齊。
說實話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古代的升堂我還顯得比較激動,就差一點兒拍著手歡呼著蹦起來了。
隨后堂上的那所謂的青天大老爺喊道:“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
“張有光。”那個張員外倒是霸氣,竟然沒有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一個詞“小民”,而是直接就說了個名字。看來他是沒怎么把那個大人放在眼里吧。
“民女易水翎。”我比較乖,學著電視劇里演的,把自己稱呼的卑微了一些。
“誰是原告誰是被告?”青天大老爺很威武地沖著我們喊道。
我還真想知道如果這個大老爺一直就用這個分貝喊下來他會不會喊得嗓子啞了呢?
“我是原告。”張有光說道。
“哦?張有光你有何冤屈?”
“易水翎她謀害我女兒!害得我女兒流產還產點丟性命!”張員外邊說邊憤恨地盯著我看著。
“易水翎,張有光所說是否屬實?”大老爺把頭轉向我這側問道。
“他純屬放屁!”經過昨天一晚上的思考,我覺得就是張菁她蓄意栽贓陷害我。我自己推沒推她我怎能不知?只不過當時的情況把我給弄暈了,現在我是十分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