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天大老爺對我親口說出我被無罪釋放,我又重新擁有自由的時候我異常的激動,比我的衛生巾大賣時都要激動。
這種激動是自己背有的冤屈徹底被洗刷后的無限放松與釋懷。
我激動得淚水都要流出來了,邊收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邊感激地看著青天大老爺用著無比顫抖的聲音說道:“多謝大老爺還小女子一個公道,小女子不勝感激。”我雙拳抱上向堂上的青天大老爺深深地鞠了一躬。
“哪里,哪里。賞善罰惡,伸張正義原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易姑娘言重了。”青天大老爺十分含蓄委婉地說道。
又是一再地感謝之后我被激動地一擁而入的我的好友親人們帶出了大堂。
紅娘和孫掌柜畢竟是長我一輩的人了,他們一再地叮囑了一番讓我日后千萬不要與人結怨之后便因妙姻樓又因妙姻樓有急事便提前回去了。
倒是秦新這個人沒有多說些什么,非但沒有對我這個蒙受冤屈的人說出兩句安慰的話語,反而開口問我酒吧里樂隊的演出什么時候可以恢復正常。說他最近有些煩得難受。說完這件事后他便領著周錦之外閑雜人等離開了,把時間留給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賈洋。
賈洋好像變了,變得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再和我結婚以后就再沒有像以前那樣鬧騰了,讓我更有安全感了。
話也不如從前多了,但是對我的關懷與愛卻是有增無減。
賈洋,現在的賈洋在我眼中是個深沉而又有愛的漢子。
我和賈洋攔了一輛馬車又一次駛向了永寧門外的護城河旁。
還是一樣的天氣一樣的人,與一樣的景。只不過此時同在此處看景的兩個人的關系不一樣了。
現在的我倆是患難與共的夫妻。
賈洋拉著我的手走向上河邊的垂柳樹下,找了一塊兒比較平整的草地之后我們依偎而坐。
微風徐徐地從河面上吹過,吹起濕潤夫人水汽,拂過柳枝,拂過賈洋那深沉而又英俊的面容,輕輕地嗅了嗅這縷清風,恍然間覺得最后鉆進我鼻子里是滿滿的幸福。
賈洋回頭看著我伸出右手緊緊地摟住我說道:“翎兒,今天我要告訴你我所有的秘密。即便是我從出生以來就已經背負著的秘密……只因你是我摯愛的人!”
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賈洋可以對我說出這么有內涵這么文縐縐的話語,聽得我非常激動。或許真的賈洋便是這樣的?
賈洋的敘述就是在寧靜的護城河邊進行的。伴著讓人幸福的清風、溫暖的日光、盈滿我胸腔的賈洋的愛。
原來賈洋出生于今天的河北安平縣,他的真名叫做崔然而不是我們嘴中口口聲聲稱道的賈洋。
他竟然也是七宗五姓中崔氏一脈的,他從小就經歷著家族中各種嚴格的訓練。從會說話起他就得學會如何察言觀色,從會走路起他就得開始日日習武,從成年以后他便背負上了家族內部交予他的重任。
他的重任便是讓崔氏一脈成員成為李氏一脈尤其是太宗皇帝之上的一個大宗族。
這個也算是名門望族之間內部的明爭暗斗了吧。我是這樣想的,可是賈洋卻告訴我,原本崔氏的名聲是在李氏之上的。后來是在太宗皇帝的強制干預打壓下才淪落為第三位的。
排名第一位的氏族可想而知,當然就是李氏了。而排名在第二位的便是長孫皇后的長孫那一氏。
崔氏一脈不甘屈居人下由以前的第一氏族淪落為第三,便在太宗皇帝繼位以來一直組織著暗暗進行著扳倒李氏的行動。
賈洋的父親,不對,這里不可以再稱他的假名字了,應該稱呼他的真名崔然。
崔然的父親就是在一次秘密活動中葬送了性命。崔然的父親死的時候他還不足十歲,根本還沒有接觸到崔氏一脈中比較機密的事情,便也只能接受了他父親是遭人謀害而死。
崔氏的長輩們還以崔然父親的死鞭策他上進,為其父報仇雪恨。當時什么都不懂的崔然當然會因此奮發向上,勤練武、努力增進自己的學識。
成人禮上的崔然第一次知道父親的真正死因。也知道了整個家族的秘密,不過此時的崔然需要做到的是延續他父親生前的意志。他無條件地接受了家族中的安排,來到了長安城,太宗皇帝的腳下。
他首先扎根到了李鶴他們府上。而且在那里一待便是十年,還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在那里生活的。
不會有人無原無故地在一個地方以相反的性別一待便是十年的。是的,崔然被給予了一個任務,一生中唯一的一個任務。做完這個任務他便可以恢復他的自由身,不用聽受崔氏宗族中任何差遣。
這個也是所有崔氏家族成員中的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你生于崔氏,在享受到祖宗的蔭庇后需要做一件對宗族有利的事情回報宗族。而且不論男女。
只要那一件事情一但完成便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了,宗族內也不會強求的。
而崔然接到的任務便是潛入李府,從李府的內部刺探,看能否找到李氏一脈忽然間壯大起來的秘密,尤其是找到其李氏一脈的根源。
簡而言之便是,崔然需要對李氏一脈追根溯源,究其根本考證李氏的發源與崛起。
家里有家譜的人們或許會有深刻的體會,一個氏族的發展就如同大樹散枝似的,只有尋到其枝干的時候才能一路摸到其根部。
而此時的李氏如同一株生長茂盛的大樹,而且正當枝繁葉茂的時候。在我們外人們眼中的李生、李鶴只是這棵大樹上的一片片葉子,由此看來崔然肩上的擔子是相當重的。
對于一個大宗族來說,保護宗族秘密和發展壯大宗族是相當重要的。
在聽完崔然的敘述之后我也開始為崔然身負的重任而擔憂了。
“雖然知道了你的真名,但是,我還是習慣你以前的名字。總覺得現在的這個新名字讓我覺得好陌生。”我望著崔然,這個忽然間換了一個身份的我在這里的老公,低低地問道。
“翎兒,我也最喜歡你稱呼我賈哥哥。不論我有著什么樣的身份,我還是那個疼你愛你的賈哥哥,你的依靠,你的男人。”(崔然這個名字還是就提及到此吧。我們心中所熟知的當然只有以前的那個賈洋,那個唯一的賈洋。)賈洋伸出雙手將我緊緊地擁入懷中。
在賈洋有力的臂膀環抱下,我覺得特別的踏實。可是腦中忽然間回想到剛才賈洋提到過的崔氏家族必須完成的一個任務時我卻再也踏實不下來了。
我抬頭看著賈洋伸手摸了摸他那露出堅毅面容的臉龐,無限擔憂地問道:“賈哥哥,你和我說真話,這個任務如若做不到呢?會有什么懲罰嗎?”
賈洋的雙眸中明顯流露著心疼,他盯著我許久后才開口說道:“其實,不是這一生的任務,其實只是二十年內的任務。我們在接到任務的時候已然是成年,然而最有可能最有體力完成任務的最佳時間也便是在這之后的二十年。我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可我還是沒有查到什么實質性的東西。”
賈洋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后又將我抱得更緊了,好像一不留神我便會從他眼前消失。
“你還沒有回答我任務沒有完成后會有什么懲罰嗎?賈哥哥,你快說。不然我不放心。”我在賈洋的懷抱中掙扎著,攥緊了拳頭捶打著他后背。
我不安,很不安。因為我覺得是有懲罰的,而且這個懲罰還不輕。
“二十年內無法完成任務便向宗族交回自己的生命。企盼后人能夠完成這一重任。”賈洋緩緩地開口說道,說的很沉重。聽著讓人很傷感。
“什么?怎么可以這樣的?太沒有道理了!我們可以逃的,是不是?賈哥哥。”我焦急地抓著賈洋的肩膀猛烈地晃著,希望他可以給我一個肯定的答復。
“翎兒,不可能的。我從接受了這個任務的那一刻起便想過各種應付沒有完成任務的辦法。這個宗族不只是表面上的那個樣子,它很強大!就連李鶴的那個表妹,崔秀娟也恐怕難逃這樣的命運。”賈洋盯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舍與不忍心。
崔秀娟?那個李鶴的表妹?我腦海中忽然回現出那個曾經被我整的很慘的姑娘,刁蠻任性的姑娘。
“崔秀娟?難道她也是和你同出一族的?”我驚訝地問道。
“是一族卻不是一脈。其實我也和她不算熟識。”賈洋說的云淡風輕,可我怎能不知這古代一個宗族的關系網下便是一種很強悍的宗親關系。比現代的七大姑八大姨親多了。
“可是你卻幫我一起整過她。她,她有什么樣的任務呢?”我忽然間充滿了愧疚地看著賈洋問道。
“她的任務便是嫁給李鶴,成為李夫人。這樣就會更加接近李氏的秘密。”賈洋依舊是一服很淡定的樣子。
可是我卻如同被電擊到了似的。
只因為我的又一次插手,讓蕭粉墨和李鶴重歸于好,崔秀娟就會擁有一個悲慘的結局。
這世界為什么是這個樣子?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