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迎來了大年三十。
乾親王因多年在外征戰(zhàn),少有與家人一起團年的時候,因此今年的新春過的比以往都要隆重些,武王的賞賜也不斷。
朗月倚在窗前,想到以往的春節(jié)的是同父母哥哥一起過的,眼下身旁竟沒半個親人,就越發(fā)的想家了。
心憐端著果盤進屋,看著朗月清冷的背影道:“小姐可是想家了?”
朗月道:“你可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下了好大一場雪,我跟哥哥還有表哥去了白馬寺賞梅,結果大雪封路,回不來了,我們就在白馬寺住了一夜,我們賞雪吟詩,談論詩詞歌賦……”
心憐道:“怎么不記得?趁著夫人老爺不在,小姐還喝了酒,喝醉了還抱著人家表少爺不放,公子怎么哄都沒用,小姐還從來沒有那么丟人過呢!”
朗月也笑道:“死丫頭,提它做什么?”忽而又嘆氣道:“不知道表哥還好么?”
“小姐……”
“罷了,不開心的事我們就不想,別破壞了這過年的心情!外面這么熱鬧是在干嘛呢?”
心憐笑道:“是姑爺在和幾個小廝一起放鞭炮呢!”
不一會,只見南辰曜氣喘吁吁的跑進屋來抓著朗月的手就往外拖。
朗月忙道:“你這又是做什么?”
南辰曜停下來,看著朗月一笑道:“我見娘子似乎不開心,走,同辰兒一起玩鞭炮去!”
朗月用手絹輕輕擦著南辰曜額頭的薄汗,道:“你玩就是,我就不去了!”
南辰曜不依不饒道:“不行,娘子一定要陪辰兒,一定要!”
朗月被他鬧得沒法,只得與他同去玩鞭炮。
南辰曜半蹲在雪地上,一只手捂著耳朵,側著腦袋對朗月道:“娘子,你讓開些,當心傷了你!”說完,用火折子點燃了鞭炮的引子。
“噼噼啪啪!”朗月捂著耳朵,一陣硝煙味彌漫。
南辰曜跳到朗月面前道:“怎么樣,娘子,好玩吧!”
朗月點頭道:“恩,好玩!”
這是只聽見李四兒在后面喊道:“主子,你衣服著火了,大家快救火!”
朗月一看,南辰曜的身后果有濃煙冒出。南辰曜也一驚,急忙推開朗月,往后面跑去。邊跑邊喊道:“救命,快救命!”卻是越跑火越大,大家頓時急做一團。
李四兒急道:“主子,別怕,奴才就你來了!”說罷,竟用自己的手撲滅南辰曜衣服的火。
朗月忙道:“李四兒你別動,三公子,你快躺下!雪可以滅火的……”
南辰曜聞言立即躺下,順便打了幾個滾,火終于熄了,只剩一股股余煙寥寥。
朗月趕忙扶起南辰曜,道:“有沒有事?李四兒,快去找太醫(yī)啊!”
李四兒道:“是,奴才這就去!”
朗月同幾個小廝一同將南辰曜扶到屋內,南辰曜強作笑道:“娘子,我沒事,那別擔心啊!”
朗月那里能不但心,只盼李四兒早點叫太醫(yī)來,南辰曜傷在臀部,自己也不好過目。只得吩咐了幾個小廝簡單處理了一下。
……
“太醫(yī),怎么樣了?”朗月問道。
李太醫(yī)道:“夫人放心,這冬日的衣物厚,所以公子僅受了點輕微的燙傷,且處理的得當,如今敷些許藥便可無礙了!”
朗月放心下來,道:“如此甚好,多謝太醫(yī)了!”
忽見翠紅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也未行禮,對李太醫(yī)道:“綠柳剛來說二公子那邊的錢姨娘說是小產了,李太醫(yī)你快些走一遭吧!”
李太醫(yī)聞言一驚,對朗月道:“人命關天,老朽先行告辭!”說罷,提著醫(yī)藥箱,隨屋外一個身著綠衣的少女走了。
朗月拉著翠紅問道:“怎么回事?”
翠紅道:“回夫人,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錢姨娘的丫頭綠柳說,錢姨娘好像是見紅了,似有流產的征兆!”
朗月對南辰曜說道:“你好好的休息,不許下床!我去看看就回!”轉身對我去看看李四兒道:“看好公子,有個好歹,拿你試問!”
李四兒躬身道:“奴才記下了!”
“翠紅,心憐,我們走!”
南辰曜在身后喊道:“早點回來!”
心憐走了幾步,又回過來,快步走到幾案上拿了個藥瓶遞與李四兒,道:“這是治燒傷的藥,你抹些,我想,你這個粗枝大葉的人,定是要忘的!”
李四兒接過藥瓶,對心憐感激的一笑,道:“多謝心憐姐關心!”
心憐微微一笑,快步追上了朗月的腳步。
焦筱院的偏殿外。
南辰淵拉住一個過往的太醫(yī)急切的問道:“怎樣了?”
那太醫(yī)誠惶誠恐道:“夫人失血過多,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王妃一聽,差點暈了過去,多虧有焦菁枚在身旁扶著。王妃一聲痛哭,道:“我的孫子!”
這李婉月與焦菁枚嫁進王府多年,都無所出,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王妃做夢都想抱孫子,當下,如何能不傷心?
焦菁枚忙勸道:“母妃,身體要緊,這孫子以后肯定多的是,算命都說您兒孫滿堂!”
朗月趕到時,卻是看到眾人一副悲戚的表情,因向焦菁枚問道:“二嫂,怎么樣了?”
焦菁枚道:“太醫(yī)正在診治,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說罷,竟也擠出幾顆淚水來。
朗月對王妃道:“母妃,朗月略通醫(yī)術,不如讓朗月試試?”
王妃一臉疑惑,不敢相信。倒是焦菁枚在一旁勸道:“母妃,這個時候不若死馬當做活馬醫(yī),讓弟妹試試吧!”
王妃點頭道:“你去看看吧……”
朗月走進屋內,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只見錢蓉輕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見到朗月,有氣無力的說道:“三夫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朗月道:“你不要說話,朗月定當盡力而為!”
說罷,替錢蓉輕把了脈后,取出金針,照著“毒醫(yī)圣手”菩魁先生所受之法,向著錢蓉輕身上各處大穴經絡下針,不一會,額頭便出了一層細汗。
……
朗月凈了手,走出房門,屋外寒風吹來,不禁打了個寒顫。
“如何了?”王妃幾步走向前,忙問道。
朗月道:“孩子保住了!”
王妃大喜,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朗月,你真是我們乾親王府的大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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