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寶兒順著他的扇子望過去,只見一堆什么一二三四五的好像是首詩,瞟了一眼說:“哦,是真跡啊,那很不錯,價值連城?!?/p>
月無殤沉默道:“我尋來顏之卿的真跡送給你,你就只回我一句價值連城?”
冷寶兒“哦”了一聲,說:“送給我的啊?我以為你只是拿來裝飾裝飾的?!毖垡娭聼o殤的嘴角又抽了抽,于是我說,“很好很好?!?/p>
月無殤已經對冷寶兒完全無語,冷寶兒卻覺得很奇怪,雖說價值連城但是在現代她有不少,對她來說也不是太珍貴。干嗎送給她這樣的東西?于是伸出手,攤開來對著他。
月無殤看了看冷寶兒的手,又看了看那幅字畫,對她說:“已經裱好掛上了,摘下來可能有些麻……”
冷寶兒不耐煩地打斷道:“誰讓你摘下來,我是讓你折現?!?/p>
月無殤:“……”
冷寶兒看著他微抽的嘴角,很委屈??伤钦娴牟蝗毕矚g字畫,要是拿本……呵呵,只可會意不可言傳!她興許還有點興趣。
月無殤好整以暇地望著冷寶兒,嘴角又噙上了笑,對冷寶兒說:“身為堂堂紫云門圣女,竟然對書畫不精到如此地步,也真是難為你了。”
這下換冷寶兒的嘴角抽了抽,她有說她不精通琴棋書畫嗎?月無殤又說:“你要折現?可以。不過你如果能像這首詩一樣,用數字作一首……哦不,你只要能造一個句子,我就給你折現。整整五百七十二兩銀子,如何?”
冷寶兒說:“這可是你說的?!?/p>
月無殤云淡風輕地看著冷寶兒,笑著說:“我說的。”
冷寶兒輕輕咳了咳,說:“……老五跟老四說老三的老二老大了?!?/p>
然后……整個書房都安靜了。
月無殤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總是以淺笑來掩飾情緒的人,此刻都不免略帶一點吃驚地望著冷寶兒,良久,突然門邊傳來“撲哧”一聲笑。
冷寶兒轉過頭去,只見絕梵站在門邊,問道:“你這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
冷寶兒愣了愣:“……學問?!?/p>
月無殤頓了一瞬,突然走過來站在冷寶兒身前,笑著低頭看她,一邊說:“這話跟我說說就好了,出去了可別亂講。被人聽去了不好?!闭f完抬起手來,行云流水般摸了摸冷寶兒的頭發。
冷寶兒被他這動作嚇得倒退了一步。
這世界……扭曲了嗎?
……
然后才知道絕梵竟是來告別的,紫云門出了點事,急需處理。絕凡無奈只好回去,要與冷寶兒一起旅游的計劃也泡湯了,倒是月無殤很是愉悅,一直溫潤的淺笑。
月無殤環視周圍,笑道:“那我們先下去吃點東西吧,省得將你餓壞了?!?/p>
冷寶兒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率先進了前面一家香味四溢的萬客樓。
名為萬客樓,敢夸下這么大的口氣,美食佳肴應該在水準之上才對。
小二見他們兩個氣質非凡,衣著精美,容貌絕美,忙不迭迎上來:“兩位客官里邊請?!?/p>
“雅座?!痹聼o殤輕飄飄的目光落到小二身上。
他的溫柔只對冷寶兒一個人,對于其他人,他身上有一股與人俱來的清冷優雅,讓人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小二哥心底咯噔一下,卻還是硬著頭皮賠笑道:“兩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雅座已經滿了,不如您二位那邊請?”
如今是傍晚,酒樓里用餐的人實在太多,唯有大堂里空出一張桌子。
以小二哥的推測,一般身份尊貴的人都會嫌棄大堂會落了他們的身份,不愿意就坐,所以他的臉色陪了萬分小心的笑容。
冷寶兒倒是不介意,她淡然道,“無妨,大堂便大堂吧,前面帶路。”
冷寶兒在前,月無殤清冷地跟在她后面。
忽然,一直黑烏烏的小手拉住月無殤的雪白袍角,怯怯地說,“大哥哥,買枝花吧……”
冷寶兒回頭去,見那個小姑娘,看年紀不會超過八歲,身子瘦瘦小小,裹著件破舊的小衣裳,腳下一雙小布鞋已經開了線,露出腳趾頭。
冷寶兒再側眼望去,她看到月無殤雪白的錦袍上留了一抹黑色印記,不由哀嘆一聲:慘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月無殤這會兒該怒了,而小姑娘估計要危險了。
月無殤是有深度潔癖的人,一點臟污都受不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姑娘也實在大膽,難道她不害怕月無殤身上散發的清冷氣息嗎?
然而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出乎冷寶兒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