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寶兒不回答,隨意找了個話題:“那個景浩祭祀腳上戴的是什么?”
月無殤緩緩道:“那是蜈蚣,可不是普通的蜈蚣,而是一種奇蟲,名為息聽。這種小蟲在整個大陸數量也是極其稀少的。平時生長在深山大澤之中,劇毒無比,極難撲捉。馴養好的息聽懂人言,最擅長的便是追蹤術,只要被它嗅到過的東西,無論跑出去多遠,它也能迅速追蹤而至。而且這東西速度奇快,它一旦行動起來,被追蹤之人根本看不到它的影子。它又劇毒無比,自保能力超強,這東西不怕火燒,不怕水淹,也不怕刀砍斧剁,幾乎可以說是殺不死的。”
原來如此,冷寶兒總算明白,她瞧了月無殤一眼:“原來你醫學知識也挺淵博的。”
月無殤依舊淡淡的:“你和我待的久了便知道我不單單是醫學淵博。”
冷寶兒:“……”
明明一句很普通的話,為什么她又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手腕忽然被月無殤握住:“跟我來。”
月無殤帶著她走進雪蘭谷的最深處,來到一處山洞里。
“寶兒,你在此為我護法,我進洞煉丹。”月無殤簡單吩咐一句,便進洞了。
他這一進去便就是整整一天。
冷寶兒自然知道他此時煉丹的重要性,便在洞口小心守衛,絲毫也不敢松懈。
這雪蘭谷果然是練功煉藥的好地方,沒有其他人來過。
更難得的是,這里也沒有其他野獸來打擾,甚至連飛蟲也沒見到一只。
所以冷寶兒這一整天護衛的相當輕松,幾乎可以用無聊來形容。
她在洞門口先是站一會,再是坐一會,站累了坐累了又打了一趟拳,練了一趟劍法——
月無殤一直沒出來,她幾次想進去瞧瞧,但又怕打擾到他,便又作罷。
眼看著太陽滾到了西山溝,暮色一分分將大地籠罩……
在這個地方煉丹,其實是不用護衛的吧?
冷寶兒無聊地坐在一塊大石上望著天邊的落日微微出神。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一道清泉似的聲音響起:“想什么了?”
他終于出來了!
看來是煉制成功了。
冷寶兒回頭,正想說恭喜,但在回頭的剎那卻僵在了那里。
身后的人不再是那個看上去七八歲的幼童,而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
一身白袍,墨發流水般披瀉了一身,肌膚如玉,眉如墨畫,眼睛淡漠如水。眉心紅蓮隱隱有光波在流動,似乎多看一眼,便會溺斃在他的眼波里。唇色淡紅,唇角微勾,似笑又似無情。
他極美,美的簡直不像是凡人,偏偏又不似女子的陰柔,讓人在看到他的瞬間只有一個詞在腦海里蹦跶。
風姿如畫!這才是真正的風姿如畫!
冷寶兒一直以為她所見過的男人中論美貌的話以絕梵居首,但自從見了月無殤,她又覺得月無殤仿佛比絕梵還要勝三分——
遠處是雪地蘭花,風輕吹,雪紛飛,他站在那里,周圍所有的一切便自動退化成襯托他的背景——
冷寶兒一顆小心臟情不自禁跳了幾跳!她承認,
她原來也是容貌控,被月無殤的美貌煞到了——
在看到他的霎那,她有些發怔出神……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怎么,傻了?”
冷寶兒總算醒過神來,臉微微一紅:“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