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她竟然被他耍的團團亂轉!
咦,她的手能動了?
冷寶兒下意識動了一下身子,然后下意識向側面翻了一下,但翻了一半又觸電般翻轉過來!
她,她剛剛那一滾,差點壓在他的身上!腿差點壓上他的腿……
她身子雖然翻轉了一下,但眼睛還賭氣似的閉著。
她就是不睜開他又能把她怎么樣?
殺了她?他未必能下手。
強了她?他貌似還沒那功能……
“還真是倔強的丫頭,我原先……”一句話沒了頭也沒了尾。
他原先怎么樣?沒想到她也是有脾氣的?
冷寶兒暗哼了一聲,忽然呼地一聲掀開被子,就想跳下床。
但她剛剛行動了一小步,她的身子才剛剛一動,他的聲音再一次涼涼響起:“哪里去?”
“你管不著!”冷寶兒氣呼呼回了一句。
自己也沒察覺到她現在的行為動作語氣像是一個和情人鬧小脾氣的小姑娘……
不過,她這極有氣勢的一句話說出來以后,身子又悲催地不能動了。
她剛剛被掀開的被子又重新熱乎乎地捂回她的身上,還體貼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月無殤的聲音慢條斯理地在身側響起:“我管不著誰得著?乖,天還沒亮,再陪我躺一會兒?!?/p>
冷寶兒:“……”
她驟然睜開眼睛,恨恨地瞪著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眸子如星星般明亮,里面燃燒著憤怒的小火苗,此刻她像一只被激怒的小豹子,恨不得給對方一爪子!
月無殤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終于緩緩開口:“我哪里做什么了?”
他干脆用一條手臂支起了身子,微弱的燭光下,他那張娃娃臉上竟然閃過一絲無辜:“我們現在不是在蓋著棉被純聊天么?”
冷寶兒:“……”
她雖然被氣得有些發懵,但在身子絲毫不能動的情況下,她除了恨恨瞪著他,用犀利的眼神凌遲他,貌似什么也做不了!
“還是說?”月無殤好看的眸中滑過一抹沉思,然后緩緩湊近她,清冷的氣息在她左邊俏臉上流連:“你希望我做點別的?”
惡魔!變態!
冷寶兒簡直不知道該拿什么表情來回應他!
怎么也沒想到這位高高在上,目無下塵,俯視眾生的神祗變成小正太以后,如同被惡魔附體,居然有這么惡質的一面。
她吸了一口氣,冷冷瞧著他,終于開口:“戲弄我很好玩是不是?”
她聲音很冷,冷的像外面凜冽的寒風。嗖嗖地刮在屋內,輕輕回旋。
月無殤眼眸中的笑意也消失不見,看著她的眼睛:“你以為——我一直在戲弄你?”
他還不承認?!
冷寶兒氣極反笑:“是不是戲弄我你自己知道!”
“呃?”月無殤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哪里戲弄你了?你且說說看?”
他貌似有了談性,一雙眸子在暗夜中熠熠生輝。
冷寶兒狠狠抿了一下唇:“你現在雖然變成這樣,但武功仙力依舊很不錯是不是?自保的能力應該不在話下,那你怎么裝作什么也不會的樣子,還要我來救你,還要我背著……”
月無殤微垂著頭看著她,銀發披垂如長河,一直蔓延到她的肩上,緩緩開口:“我什么時候說我什么也不會了?寶兒,是你自己這么認為的,難不成也要怨在我身上?至于讓你背著——是你給了我兩個選擇,一是抱,二是背,我自然選擇背著,難不成讓你抱著?”
冷寶兒一窒,貌似他真的沒有說過……
她自然不會被他這么兩句話駁倒,頓了一頓道:“那你既然有自保能力,那為什么會被那個夢月郡主擄去?”
月無殤微微嘆息:“我被她擄去自有我的目的……”
“目的?”冷寶兒挑眉:“你被她擄去你還有目的?什么目的?”
“這個——”月無殤微一沉吟,沒有說話。
冷寶兒看著他,言語有些犀利起來:“有些難以啟齒么?如果不愿意說……”
月無殤嘆了口氣,忽然自身上摸出一個小小的爐鼎。
那爐鼎看上去甚是古老,有一個小茶杯大小,上面刻著繁復的花紋,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在燭光下閃著微弱的鐵青色的光芒:“你可認得這個?”
冷寶兒看了那爐鼎一眼:“一個爐鼎?”
她心中一動:“你是為這個去的?它有什么用?”
月無殤微微點頭:“不錯,我跟她回王府就是為了此物。它對我療傷大有助益。”
這倒有些出乎冷寶兒的意料之外。
這爐鼎看上去毫不起眼,和上供用的小香爐似的,能幫他治療什么傷?
似乎看出了冷寶兒眼眸中的狐疑,帝釋音干脆坐在身子,指尖在鼎爐上某一個方位一按,再一彈,一縷淡淡的白光閃過,小小的爐鼎內忽然冒出一圈一圈的紅光,鼎蓋緩緩打開,里面似有青色的火焰在燃燒……
“這爐鼎名為混元鼎,用此物將蘭花煅燒可以燒制出療傷的丸藥,藥效是單純蘭花的幾百倍,可以讓我早日恢復……”
原來如此!
冷寶兒終于有些明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爐鼎可以有這么大的功用。
“這混元鼎原先在夢月郡主手里?你怎么知道在她手里?”冷寶兒再次問出心中的疑問。
月無殤靜靜地看了她片刻,淡淡地道:“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來這里只是為了此物,反正此物確實是在那位夢月郡主手上,我跟她回府只為得到此物?!?/p>
冷寶兒頓了一頓:“怪不得你肯和她周旋,原來是為了這個東西。”
“是啊,你以為我是為了什么?”月無殤斜睨著她。
“我以為……我以為……我以為那郡主花容月貌的,你真喜歡她了呢……”冷寶兒信口說了一句。
“我真喜歡她?”月無殤聲音里辨不清喜怒,有些像小冷風在吹:“你以為我喜歡一個人會這么容易?”
是啊,是挺不容易的。
最起碼她沒聽到過月無殤和誰傳出過緋聞……
忽地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自己所做的夢。
她的心驀然一抖!
那些夢她醒來便不知道怎么的忘了大半,只記得一鱗半爪。
卻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連綴不起來。
她原本對做夢的事根本不在意,所以從來都是夢醒了她便丟在一邊,根本連想也懶得想。
此刻,這念頭也只是在她心頭一閃而過,懶得費神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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