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人,不好了,不好了。”宮人靈心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內(nèi)殿,王娡正在看劉彘練字,看靈心慌慌忙忙的走進來,皺起了眉頭,這靈心的性子就是這么急。
“你喘口氣,慢慢說,到底出什么事了?”
“美人,栗姬…栗姬,帶了好多人向昭陽殿這邊走過來了,來勢洶洶,一看,就沒什么好事。”靈心是知道的,現(xiàn)在后宮里,栗姬是最得寵,因為她的兒子是太子,而她為難王美人是因為膠東王,她一直在找機會讓王美人永不能翻身,永不能危及到她兒子的位置。
“我隨你出去看看。”她也知道這個栗姬來者不善,平日里就對她不滿,處處刁難,今日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來昭陽殿示威。
她起身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著劉彘說:“彘兒,你就呆在這里練字,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出來。”她是不希望兒子看見后宮里的爭斗。
“母親,我叫徹兒。”他對自己的小名很不滿,對于母親這樣的稱謂很抗議。
“彘兒,你的小名是你父皇為你取的,他是希望你能夠健康的長大。”王娡笑了笑,對于這個名字,從他懂事起,就很抗議,可能是因為劉榮他們那些孩子總是笑話他是豬的緣由。
“可是父皇也叫我徹兒了,不是嗎?”小小的年紀(jì),說話卻很有道理,她仔細打量了兒子,猛然,覺得他身體忽然長高了不少,他也快長大了。
看著母親走了之后,他生氣的擱下了筆。偷偷的跟了出去。
隔著帷簾,王娡看見栗姬怒氣沖沖的坐在椅子上,她身邊的宮人低著頭站在后面。王娡深呼了一口氣,撩起帷簾,走了出去。“不知道是姐姐大駕光臨,妹妹有失遠迎。”她走過去微微屈膝,行了個禮。
“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姐姐。”栗姬一佛手,桌上的茶杯破碎一地,茶水四濺,王娡趕緊跪下,她知道自己如今在這宮里人微言輕,自己受罪不要緊,不要牽連到自己的孩子。“姐姐息怒,妹妹如是犯了什么錯,請姐姐責(zé)罰。”
“王娡,你還有臉問你犯了什么錯?這宮里出賊了,還是家賊,這要是說出去,這未央宮里的顏面何在,皇上的顏面何存。”
王娡也聽出了七八分,這栗姬是丟了東西。“不知道姐姐指的賊是?”
“我家娘娘丟了上次西域使者送來的項鏈,那可是皇上特意賜給我家娘娘的。”椒房殿的尚宮蘭心一臉陰笑的神情。
“那,那,在椒房殿找了嗎?”王娡不敢大聲出氣,她知道,這栗姬要是沒抓到些什么證據(jù),是不會直接上門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事先來栽贓好了。
“只怕這項鏈只能在昭陽殿才能找得到。”蘭心接著說。
“這,這是什么意思?”王娡小心的問著。
栗姬站起來冷哼一聲。“你教出來的好兒女,膠東王前腳剛出椒房殿,后腳我的項鏈就丟了,你說是什么意思?”
“不會的,姐姐,彘兒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會?”栗姬臉色一變,大聲叱呵道:“把劉彘給我抓出來,蘭心你帶著人去搜,我就不信找不出來。”
蘭心正要行動,只見陽信從門口邊唱邊跳的走了進來,她脖子上的項鏈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拟徛暎軔偠?/p>
“娘娘,你看,項鏈。”眼尖的蘭心趕緊說道。
王娡睜大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現(xiàn)在是有證有據(jù),就算不是彘兒做的,她也會把罪名強加在他身上。
“好妹妹,不用搜,也不用問了,你把劉彘給我交出來。”
“姐姐,這中間一定有誤會,請你明察!”王娡趕緊求情。
“事實擺在眼前,你不要認為你可以置身事外,來人,子不教母之過,把王美人也帶走。”蘭心手下的兩個人就要去拉王娡。劉徹從里面快步的跑上來,用力的推開那兩個人。
“你們不準(zhǔn)動我母親。”
“來得正好,給我抓起來,一起關(guān)到柳巷去。”栗姬一聲命令。
陽信趕緊上前。“你們這是干什么?為什么要抓我娘和弟弟,我要去告訴皇祖母,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欺負我娘。”
“你去啊,我還就怕你不去。”說著,從她脖子上拽下項鏈。
“你干嘛搶我項鏈,還給我,這是我弟弟送給我的。”陽信的話一出,栗姬心里更加確信,恨不得馬上把他們?nèi)慷ㄗ铩?/p>
“把他們都帶到宣室殿去,看皇上怎么說。”她正愁找不到機會讓皇上抓到王娡的不是,讓他徹底的對這個女人死心。
“我不去,我不去。”劉彘反抗到,但怎么反抗。也不及那兩個宮人的力氣大,被強行的拉了出去。靈心看著他們被抓走了之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和王美人已經(jīng)一年沒說過話了,她已經(jīng)失寵很久,如今這栗姬鬧這么一出,只怕王美人再也沒有翻身之地。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趕緊吩咐昭陽殿的太監(jiān)阮壽去趟長樂宮。
“你放開我,你這個壞女人。”劉徹邊罵邊踢腿,踢了抓他的宮人好幾腳,但他們那敢放手,只能忍著。
館陶公主正巧路過,看見這個情形,好奇的問了問身邊的宮人,出了什么事情。玉兒趕緊上前,找人打聽了一下,跑了回來稟告。
“回公主,聽說,是膠東王偷了栗姬娘娘的項鏈,被娘娘抓住了,正要去宣室殿讓皇上定罪呢。”
被劉嫖拉著的陳嬌,緊緊的拽了一下手。“嬌兒,怎么了?”她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母親,我們?nèi)タ纯春貌缓茫俊彼跎僬f話,也從不喜歡湊熱鬧,今兒個她主動提出要去看看,讓劉嫖很是意外。
“那好,玉兒,你去太后那兒回個話,說我們先去一趟皇上那兒,邀皇上一塊兒去喝茶。”
“諾。”
劉啟正在看書,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聲,越來越近。“何事,誰人在大殿外喧嘩。”
“容老奴出去看看。”老太監(jiān)常公公跑了出去,一會兒跑了進來。
“是栗姬娘娘和王美人。”
聽到王美人這三個字,他的心緊了一下,有多久了,他們沒有再說過話,她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栗姬向來是持寵示嬌的,也不等太監(jiān)通傳,直接帶著這幫人走進的了宣室殿。劉啟還未開口,她聲先奪人。“皇上,這回可不能再袒護了,再這么下去,還怎么得了,你看看,王美人怎么教的,徹兒這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了做賊,這要是傳出去,天子的顏面何在啊!”
她一口氣說完,劉啟聽出了是什么事,只是眼睛一直盯著低下頭的王娡。
“有何證據(jù)。”
“這是在昭陽殿搜到的證物。”蘭心趕緊把項鏈呈上。
“父皇,我沒有偷,我沒有…。”劉徹爭解道。
“還嘴硬,做錯了事不承認,有證有據(jù),還有宮人看你偷偷的離開椒房殿。”栗姬直指劉徹。
“哦?那徹兒,你向父皇解釋這條項鏈怎么來的,你又去椒房殿做什么。”劉啟問道。
“我…我。”他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這條項鏈就不是偷的,不是偷的。”
“你說不出緣由,要朕怎么相信你。”看著王娡不看自己,不求情的樣子,他就來氣,語氣不由得加重。
“王美人,你怎么教孩子的。”
王娡依然沒有抬頭,淡漠的說:“陛下,我相信彘兒不會做這種事,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請陛下明察。”
“誤會,這世間那來這么多的誤會。”劉啟冷哼一聲。
“有的事情就是誤會,不管陛下相不相信,總有一天,陛下會明白,什么才是真相。”王娡輕輕的反駁道。
栗姬越聽越覺得奇怪,怎么話里有話,看皇上的怒顏,想必這王娡是做了什么得罪皇上的事,那么,何不抓住這點,讓她永無翻身之事。
“陛下,你看,這事情怎么解決,你要是不做懲罰,只怕日后,他更加…”
“你胡說,你冤枉我,我根本沒有偷你的東西,你的項鏈?zhǔn)莿s偷的。”劉徹是知道的,把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還學(xué)會了嫁禍他人,榮兒他是太子,他要什么本宮都會給他,你別想誣蔑他。”說完,她把視線轉(zhuǎn)到了王娡身上,這樣的招數(shù),她根本不相信是一個小孩子能想出來的。
“榮兒,你說,你弟弟說的是不是真的?”劉啟看見躲在大殿門后的劉榮問。他見被發(fā)現(xiàn)了,走上前,向他們行禮。看著這么多的人,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父皇,我。我沒有,是他,是他偷的,他想冤枉我。”他用手指指著劉徹。
“你胡說,就是你偷的,我看見你把偷來的項鏈送給了阿嬌。”
館陶正牽著阿嬌走進殿,聽見了這一幕,想起昨日阿嬌帶的那條項鏈,便想退出去,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阿嬌開口叫了聲舅舅。
“阿嬌,你來得正好,你過來,告訴舅舅榮兒有沒有送這樣的項鏈給你。”劉啟一臉溫和的看向阿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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