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的腳敷了藥后,舒服了許多,昨天一夜未睡,今日又是一夜未眠,她還真的倦到了極致,趴在榻上打盹,迷糊中有人給她蓋上了東西,睜開眼睛,看見眼前嬌滴滴的人兒,看起來與自己的年齡相仿,或者是更小一點。
“你是誰?”阿嬌沒有來過平陽府,以為她是丫鬟之類的,但看她那俊俏的模樣和衣著,也不像普通的丫鬟。
“奴婢衛(wèi)子夫,是平陽府里的謳者(古代的歌女),剛才看小姐睡在這里,怕你著涼。”她趕緊跪下答道。她微笑著說:“你起來,不用那么害怕。”她看她說話的時候,身體都在發(fā)抖。
她站起來。“來,你坐下,陪我說會兒話。”阿嬌是悶壞了,劉徹沒走多久,陽信便被駙馬叫走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
“奴婢站著就好。”
“沒有關系的,來,讓我看看你,好個俊俏的女子,這神情讓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憐惜。”衛(wèi)子夫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很是不忍。她小心翼翼的坐上塌。
“你家里都還有些什么人,父母怎么舍得讓你來做謳者?”
“奴婢父母已經過世了,只有一個弟弟,他也在平陽府做事,公主心慈,瞧奴婢還會唱幾句,便不讓奴婢做那些粗重的活。”
也不過是一問一答的對話方式,衛(wèi)子夫太過于規(guī)矩,稍微敏感的話題,她便保持著沉默,阿嬌與她也說不下去。她擺弄著剛才集市上買來的走馬燈。
“能幫我點上蠟燭嗎?”她問,因為腳敷了藥的緣故,她不能下地。
衛(wèi)子夫點頭,點完蠟燭之后,沒多久,走馬燈便轉動起來。“好看嗎?”阿嬌問。
“真好看,奴婢以前也見過走馬燈,都沒見過畫得這么好看的。”衛(wèi)子夫贊許的答道。
“是他送給我的。”她笑得那么好看,掩藏不住的幸福感表露得一覽無遺。
“他?是太子嗎?”她也是知道的,館陶公主的女兒和太子是一對兒。
“你見過他嗎?”她問。
她搖頭。“奴婢從未見過。”
“是嗎?”她有些失落。“如果你看見他,你就會知道他是個多么不一樣的人,有時候很兇有時候又很溫和,就連我,有時候都不知道他是真生氣,還是在跟我鬧著玩呢。”說完后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衛(wèi)子夫雖然沒有見過太子,但她從阿嬌的眼里,看到了他們的愛情,那是一種令她羨慕和向往,卻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敢妄想的情感的,愛情,是屬于他們這些有著高貴血統(tǒng)的人才能談及的情感。
劉徹談完事之后,才想起阿嬌來。夜已經很深了,他此時去她的房里是于理不合的,但又擔心她腳上的傷。
輕輕的推開門,看她在床榻上的睡顏,緊皺著眉頭,他上前,輕輕的撫平。她夢到了什么,讓她這么的不開心,是劉榮嗎?
他疑惑的注視著她,雖然和她相處多年,卻發(fā)覺自己并不了解她。她慢慢的睜開眼睛,他趕緊縮回停在她臉上的手。
“你做完事了。”
“恩。”
“怎么還不去睡。”
“就去。”他起身,態(tài)度有些冷漠。
“不要走,陪我說會兒話。”她試圖的請求到。
他回過頭去。“還不困。”
“腿痛得睡不著。”
“大夫沒有給你上藥?”他緊皺了眉頭。
“不是腳,是腿,好在剛才有個叫衛(wèi)子夫的婢女,她給我送來了兩方軟枕墊在腳下,才睡了會兒。”
“夜很深了,我在這里等你入睡后再走。”
“不了,你還是去睡會兒吧!都已經二更了,再過幾個時辰,你便該進宮早朝。”她體貼的說。
坳不過她,被趕出了房間,庭院里飄來一陣陣濃郁的桂花香,天上的月亮,皎潔的照亮著眼前的景象,這是一個愉快的夜晚,正當他自覺幸福的時候,這陣陣桂花香便讓他想起她與劉榮道別的情形,心里有股難以抑制的內火。
當馬車停在的公主府的時候,文竹早就等在外面了。“昨夜聽罷小姐要歇在平陽府,一夜不能入眠,小姐是睡慣自己的枕頭的人,在外肯定不能入眠。”
“文竹,你這到是猜錯了,昨夜里,我累極了,一覺睡到了天亮。”嘴角難以掩飾的笑意。
隨從插話道:“小姐應先去給公主問安。”
“也是。”她點點頭,和文竹準備往里走去,只是腳上還有傷口,她移動的比較困難,文竹看出了不妥,小聲的問。
“噓,沒事,千萬別讓母親知道。”
“那你得告訴我嚴重嗎?”
“不嚴重,昨天晚上過了我最開心的一個夜晚。”
文竹也不知她怎么的受傷,只知道,這是她多年來最開心的樣子,與平日里話少的她很不一樣。
她一進門看見母親坐在正位上,她忍著傷痛,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向母親行禮。
“這徹兒也真是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你怎么能在外留宿呢,知道的,是知道你和平陽公主交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徹兒暗地里做出什么越軌的事呢。”館陶的語氣一貫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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