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潞兒難以入眠,她想到明天就可以見到姐姐了,心中很是激動。
這時,小弟也沒有睡著,他能體會到潞兒的心情,遂小聲地對她說:“如果你睡不著,可以到外面去看看、走走,你姐姐家并不遠。”
潞兒雖然很想見到姐姐,但她不想這樣做,因為她還要顧及到小弟的感受。于是,她也小聲地對他說:“算了吧,明天吧!現在夜已經深了,我們不要去影響大家。”
小弟沒有說話,顯然是同意了潞兒的說法。
第二天終于來了,小弟和潞兒一大早就起來了。
小妹知道這兩個人大約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隨后也趕緊起來,問道:“晚上睡好了么?”
潞兒說:“姐姐,你不要擔心,我們晚上睡得很好。”
小妹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因為她早已知道此刻潞兒的心情。于是,她就去為大家準備早飯去了。
這之后,艾力帶著孩子們也起來了,家里又開始熱鬧起來。
吃畢早飯,潞兒對丈夫還有小妹一家人說:“我去看我的姐姐了。”
看那樣子,她早已有些按奈不住。
隨即,小弟說:“你去吧!”
潞兒聽了,說道:“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小妹對她說:“你趕緊去吧!小弟暫時還是不要去了。或許,他就是去了,你姐姐也不會歡迎他的。”
潞兒覺得她說得有理,于是就沒有再堅持,而是把兒子交到他手上,對他說:“那你就照看一下孩子吧。”
小弟說:“行!”
她似乎還有些不放心,臨走之前又囑咐說:“我可是把他交給你了。”
小弟道:“你放心吧!去吧!不用擔心。”
隨后,潞兒就一個人向姐姐家里走去。
此時,小妹家離賴家也就不過百米的距離,可是就在這百米的路上,潞兒似乎覺得很長,她一路走,一路總在想:“這些年,姐姐到底怎么樣了?”
不知不覺地,她已經加快了腳步。
話說,這時賴家的人也起來了。而昨天晚上小妹家的事,潞兒的姐姐也覺得有些不同平常。因為兩家隔得近,所以小妹家的熱鬧聲,在晚間自然傳到了賴家。
于是,潞兒的姐姐對自己的男人說:“那邊不知道有什么事了!”
他說:“別管那么多,那是人家家的事。”
她也沒有多說。
這一早上,她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向自己家這邊走來,趕緊對丈夫說:“你看,一個女子向我們這邊來了。”
她象小妹一樣,或許是因為潞兒離家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一時也沒有認出來潞兒。
她的男人聽了,伸頭朝外一看,果真有一個女子朝自己家這邊來了,但自然他也不知道來者是誰。
于是,一時之間,兩個人不免有些緊張,因為他們看到她好象是從小妹家的方向過來的。
賴家的女子說:“她來干什么?”
他楞楞地回答說:“不知道。”
賴家的女子說:“難道是來找我們報復的?”
那男人想了想,囑咐自己的女人道:“趕緊把門關好。”
兩個人隨即把門關了起來。
就在這時,潞兒已經來到了他們家的門前。她站在門前,喊道:“姐姐!”
賴家的女子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潞兒呀!”潞兒回答說。
“潞兒?你真是潞兒?”
“是呀,姐姐!你快把門打開。”
賴家的女子遂把門打開了。
她站在門口,仔細辨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說道:“你真是潞兒!”
潞兒對她點點頭。
她說:“進來吧!”
她讓潞兒進去了。
雖然潞兒自小就離開了家,但長大以后,她的容貌只要仔細辨認,還是能認得出來的。
進去以后,賴家的女子問自己的妹妹:“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那情緒顯然也有些激動。
潞兒答道:“昨天。”
“昨天?你一個人?”
“不,還有小弟和我們的孩子。”
“我懂了,你在外,練了這么多年的武功,就是為了和我們仇家的人在一起。”
潞兒聽了,覺得姐姐的話很無道理,于是說道:“姐,你為什么要這樣說?”
“那你讓我怎么說!難道不是這樣的么?”
潞兒道:“姐,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你為什么還是這樣。你覺得你當年鬧得還不夠嗎?因為你,因為那一點小事,結果害得人家家丟了幾條性命。”
“你那么小,懂得什么!”賴家的女子說。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不僅害了人家,還和天庭的人勾結在一起,又去害了小弟。”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以為我當時年紀小,其實你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再說,我現在問你:‘我的幾個哥哥呢?’”
“他們都走了。”
“當初,他們幾個都幫你,可為什么到了后來他們都離開了你?你就不好好想想么?”
“現在用不著你來管我,教訓我。”潞兒的姐姐本來就覺得這幾年憋屈得慌,不高興,現在經潞兒這么一說,就更加有氣。于是,這時她提高了嗓音對潞兒說。
潞兒依然理直氣壯地說:“我不是為了管你,也不是為了教訓你,我只是回來看看你。”
她不說話。
潞兒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道:“我再問你,父母親呢?”
她說:“他們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去世了。”
潞兒繼續說:“姐姐,你還覺得你做得這些事是對的么?我們賴家原本和戶部家人相處得很好,可僅僅是為了一點小事,結果就鬧得這樣,你以為值得么?”
此時她的姐姐似乎顯得很煩躁,不想回答她。
“你知道父母親為什么這樣早就走了?”潞兒又說道。
“為什么?”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潞兒道:“那是因為他們兩位老人家,覺得心里有愧,覺得對不起人家,所以才這么早地就離開了我們。”
這時,潞兒姐姐的男人開始說話了。他原本一直站在旁邊,沒有介入她們的話題之中。
此時,他道:“你就是潞兒妹妹吧!”
潞兒點點頭,看著他。這時她才注意到這個男人。
她姐姐對她說:“他是我的男人。”
潞兒道:“原來是姐夫,你有什么話要說?”
“我本來是不想說話的,可是現在我想說兩句。”
潞兒和她的姐姐聽了他的話,都不說話,在那里等著,想聽聽他的下文。
他繼續對潞兒說:“你要知道,這些年你的姐姐也很不容易,為什么你一回來,就要責怪她呢?”
“我不是在責怪她,我只是要讓她知道她以前做的,是不對的。”
潞兒說完,停頓了一下,接著又不客氣地說:“你作為她的男人,為什么不勸慰她,反而來指責我?”
潞兒的姐姐聽了,怒氣未消地對妹妹說:“我是不對,可是要讓我向別人低頭是不可能的。”
潞兒耐心地說:“我這不是為了叫你向別人低頭。”
“那是為了什么?”
“難道你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行為沒有可指責的地方么?”
她姐姐說:“好了,你來這里,我不是要聽你的指責。你現在已經是人家的人了,我也不想留你了,你還是回去吧!”
潞兒知道自己的姐姐這些年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么固執。于是道:“你難道以后不會后悔么?”
“我為什么要后悔!”
接著,又重重地加了一句:“都是落井下石!”
潞兒雖然平時能說會道,聰明漂亮,可是到了自己的姐姐面前卻也是沒有辦法。她知道自己此刻再留在這里也是多余的,隨即告別了姐姐,離開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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