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璣末師傅回到天庭,恢復了記憶以后,為自己和師兄的事情常常難以入眠,有時甚至在睡夢中都痛恨師兄對自己的背叛,而更糟糕的是,自己的兩個徒弟又都不在身邊,不能幫自己排憂解難。
為了減輕失去師兄的痛苦,也為了讓自己能得到一點安慰,她常常提醒自己:自己與師兄雖然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但由于自己一時犯下的錯誤,讓師兄怎么能原諒呢?更由于自己的過錯,給自己和師兄都造成了傷害,如果自己是處在師兄的地位,又會怎么樣呢?再說時光流逝,自己和師兄都已經是有徒弟的人,雖不同凡人一般,相貌年輕,但算算也有上好幾百的年紀了,何苦為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煩惱?這若要傳了出去,豈不是鬧笑話?
一再對自己的提醒和告戒,璣末終于冷靜下來了。
而每當這時,她對師兄的責怪和怨恨就會減少一些,于是因為此種原因,她的師傅也多少能察覺一些,并切心情也就放輕松了一些。
自從璣末回來以后,這位老人從來就沒有真正地開心過,他為自己兩個徒弟的這樁感情事情,心神不寧,有時是后悔不迭,甚至于責怪自己不應該讓他們下界,去演繹這樣痛苦的一段經歷。但無論怎樣責怪自己,還是多么的后悔,都不能挽回這一切了。
現在,他看到自己的徒弟終于從痛苦中走了出來,感到很欣慰,心中也有些高興。于是,這一日,老人忽然覺得很悠閑,心中不覺想到:不如趁現在的時刻,邀請自己的兩個徒弟過來,共聚一回,也好讓他們在一起說說話,解除一些連日來他們之間的誤會和不和。
想到這里,老人甚覺妥當,于是立刻命令自己身邊的人,去召喚自己的兩個徒弟。
他的兩個徒弟同時接到了師傅的邀請,于是不約而同地來到了師傅的面前。
老人看著自己兩個最衷愛的徒弟,這些日子以來,因為感情上的事,都顯得有些憔悴和疲憊,于是老人倍加疼愛地說:“今日老者約你們前來,是為了讓你們能有機會在一起,好好聚一聚,你們一定要給老夫這個面子。”
說完,老人就叫他們坐下。
于是,兩個人遵照師命,一左一右地坐在了老人的身邊。
為了表明自己的心跡,也為了向師兄和師傅悔過自己在人間所犯下的過錯,璣末師傅先開口道:“師傅,您今天邀徒兒來到這里,深感師傅的不棄與關懷。”
老人點點頭,說:“這些日子,也難為你了。”
她道:“現在已經好多了。”
而她的師兄自來到現在,一直不開口。
老人在與璣末說話的時候,不斷地向自己這位徒弟遞著眼色,但他也好象裝作沒看見一樣。
老人心想:不好,現在的心結到不在璣末身上,而在他身上,有些難辦了。
不過,轉而一想,也對,璣末雖然犯錯,卻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失,而他就不一樣了,應該說他受到的傷害才是最大的。
于是老人故意對璣末說:“這次你們能在這里相聚,是你師兄的大度和忍讓。”
她點點頭,并為了和師兄言和,正要和師兄說話,忽然看見他把頭扭到了一邊,然后對老人說:“師傅,我還有事,想先走了!”
老人一時覺得有些不高興,于是道:“怎么,不愿意在這里多坐一會兒么?”
璣末原本以為自己的態度已經夠好了,再加上自己主動承擔了許多,師兄應該多少會原諒自己一些,但就在剛才聽了他的話以后,她知道他至今對自己的態度都沒有轉變,于是早已壓在心中的痛苦和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她一反常態,大聲地對師傅說:“師傅,你讓他去吧!”
老人轉頭一看,自己的這位徒弟,面目僵硬,態度有些趾高氣昂,似乎是一種張弓待發的樣子。看那架勢,看那姿態,好象是已經決定了什么,并已經是沒有辦法再改變了。
老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留哪一個,該勸哪一個了,于是老人一時怒而道:“既然你們兩個都各不相讓,那么,今天就由老夫做主,你們就在這里以你們自己的武功來決定你們自己的事情。”
老人的說辭與解決問題的方式,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于是,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驚奇地看著老人。
老人道:“看著我,干什么!我說的話你們沒聽到么?”
看樣子,老人是真動氣了。老人原本今天是想趁著這大好時機和自己的兩個徒弟高高興興地在一起說說話,也讓他們能在一起說說話,因為已經有很長時間師徒三人都沒有在一起了,可沒想到,剛見面說了還不到幾句話,就要各自不歡而散了,老人豈能不動氣?
璣末內心有些顫動,知道是自己剛才的態度最終激怒了師傅。而她的師兄聽了老人的話,內心在激烈地掙扎著:雖說自己和師妹不和,但要自己真正和師妹動手,以武功決高低,還是有些不忍。
于是,他站在那里,猶豫著。
老人看著他,聳了聳肩膀,對他說:“怎么,還猶豫么?”
老人的話,提醒了璣末,她知道師兄雖然也恨自己,但要真和自己動手,還是多有顧慮的。于是道:“師兄,你不必為難,我看師傅說得很對。”
他依然站在那里,沒有動。
老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又催促了一遍。
這時他說:“師傅,既然你讓我們以武功比高低,那么最后到底如何決絕呢?”
老人道:“誰輸了,就接受對方的條件,不可反悔。”
“那么如果我們是平手呢?”他說。
老人道:“如果你們打成平手,師傅我從此就不再插手你們的事情,任你們自己去。”
他說:“好,既然師傅已經說得這么明確了,我也就只好聽命師傅了。”
老人冷冷地說:“開始吧!”
說到這里,璣末忽然道:“師傅,我還有一句話要說。”
老人道:“什么話?”
“如果在比武中傷及到對方呢?”
老人眼睛一瞪,說到:“不懂比武規則么?”
璣末道:“知道了。”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開始吧!”老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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