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突然感到有一雙熱灼灼的眼光直射她的后背,火紅紅的。徐靜“呵呵”干笑了兩下,機械般扭過頭,皮笑肉不笑的道:“不錯,但不適合我。”
楚夫人也不惱,依舊含著令徐靜打寒戰(zhàn)的笑容道:“怎么會呢,感情可以培養(yǎng),相處一下看看嘛。”
“啊!啊!不要!”徐靜抓狂道:“我困了,我要睡去了,晚安。”說完把苦瓜糕點急忙扔給楚夫人,立刻撒腿就跑。看來今晚不是賞月的好日子,badluck!
第二天,楚夫人吩咐下人給徐靜和小雪送來兩件裝女衣服,徐靜不由滿頭黑線盯著這套天藍的襦裙,臉上分明寫著“無語”兩個字,小雪也聽說昨晚楚夫人有意招徐靜為楚家二媳婦,忍不住捂著嘴暗暗偷笑。徐靜驟然有種地不宜久留的想法油然而生,便對小雪道:“我們立即收拾一下,準備閃人!”
“啊!現在?”小雪驚愕了。
“對啊,再遲一點,我可要被人推進愛情的墳墓活埋了!”
“有沒有這么夸張吧?”小雪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巨大的雷鳴,突然天際邊劃出一道銀白閃電,緊接著,狂風突起,大樹隨風亂拽,遠處那墨汁般的烏云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正翻騰滾用而來,迅速的吞沒原先一望無云的蔚藍天空,黑壓壓的,陰沉沉。
隨著又一聲驚天雷響,白色炫目的閃電猛然將黑壓壓的天空撕裂一道口子,把大地照的異常的慘白。然后“嘩啦啦”一陣狂響,好像天上突然水壩決堤,洪水泛濫般直傾瀉下。一場毫無預言的暴風雨就如此戲劇化的開始了。
小雪見此陣型問道:“姐姐,我們現在還走不走啊!”
徐靜一臉無表情走到窗邊,抬起右食指憤怒的吼道:“你他媽的賊老天,我究竟那里得罪你了,每次都害我好事,法克!有種現在就劈死我,否則我天天詛咒你,法克你!……”徐靜話沒說完,“轟隆”一聲巨響,陡然眼前白光一閃,耳邊清晰聽到不遠處響了一聲“噼啪啦”,徐靜揉揉眼定睛一看,不由渾身冒了一層冷汗,前方一顆碗大的大樹一瞬間被劈成兩個小樹,被閃電劈開的傷口還不時聽到“嗞嗞嗞”的響聲,幾縷白煙在暴雨中若隱若現。
徐靜一臉菜色咽了咽口水,連忙退回屋里,遠離窗口,對著烏云密布的天空“嘿嘿”笑兩聲道:“老大,剛才只不過說說笑,何必這么認真呢,如果不喜歡這個話題,我可以換一個的,嘿嘿……”
“叩叩叩”敲門聲此時突然響起,緊接著聽到楚夫人的聲音了:“我可以進來嗎?”
徐靜一聽,郁悶的心情指數立刻飚升幾十個點,語氣非常冷淡的道:“這里是你的地盤,我能說不嗎?”
楚夫人打開房門便笑盈盈走進來了,見徐靜還是一身男裝打扮,奇怪的問:“怎么啦,是不是衣服不合身,我馬上找人去改。”
“你是想給你的兒子看看合不合眼緣吧?”徐靜說完往門那邊一瞧,只見有四個人頭在鬼鬼祟祟的往房內窺視。不用猜這四個人分別是楚家三兄妹和一位未過門的楚家“大媳婦”-劉慶南。
“大家只是想見見你穿女裝的樣子是如何而已。”
“然后將我推進火坑!”徐靜接著道。
楚夫人今天心情很好,不管徐靜如何冷言冷語她也不惱:“嗨,你這什么話呢!你說我的平兒好不好啊?”
“不好!”
楚凌平忽然從門外跳出來道:“我有哪里不好啊?說來聽聽。”
徐靜一手撐著下巴,瞇著眼看著他道:“我是說我們做夫妻就不好了。”
“為什么?”眾人驚奇了。
“哎 ̄ ̄”徐靜悲嘆了一聲,道:“曾經有個算命先生說我一來到這個世上就命中三煞:翁姑暗星煞、夫星煞、破家煞。就是說我天生就是與丈夫和家婆家公不和,一哭二鬧三上吊便是每天的家常便飯,成親后,不僅克著丈夫在商場上經營不利,諸事不順,時不時還會有賊盜光顧,而且還會把夫家的財產敗到一干二凈,最后克死丈夫,自己孤獨終老,沒兒子送終。”
“靜姐,你好可憐啊!”楚凌素走進來,一臉同情的道。
“對啊,吸!吸!”徐靜還裝模作樣吸了兩下鼻子,還戲假成真般的幾顆淚珠在眼眶里不停的打滾。
小雪見徐靜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暗里不由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好演技!
“不過呢……”徐靜話鋒一轉,道:“如果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情況就情況就相反了,那可是風山水起,一帆風順,一本萬利了。”
“真的嗎?”一說到做生意,楚大少立刻兩眼發(fā)精光了。
“當然了!”徐靜勾勾食指示意叫楚凌真和楚凌平湊過來,徐靜附在他們耳邊道:“最近我還發(fā)現商機了,不知兩位有沒有興趣呢?”然后徐靜壓低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們覺得水果酒的發(fā)展前途如何”。
果然楚氏兄弟一聽,立刻來興趣了,楚凌真興奮的道:“哈哈,我也正有此意,從昨天看見素兒釀制的水果酒時,我就想請教一下你的,猜不到你也有此想法。”
楚凌平也點頭贊同道:“我也是,這算不算志同道合呢!”
此時在一旁的楚夫人看他們把話題轉到水果酒,開始著急了,道:“平兒,那個……”
楚凌平別過頭對他娘親道:“我看徐姑娘不太適合我,娘,我看就這樣算了吧。”
“可是,平兒……”
“娘,我們不要再為難徐姑娘了。”楚凌平簡直不給楚夫人說話的機會,跟著轉過頭對徐靜道“徐姑娘,我們一起到書房談談的那些細節(jié)問題吧!”
“好的,沒問題!”徐靜微笑道,心里早已開著香檳歡呼著:哦也也,哦啦啦,乾坤大挪移成功,喔呵呵!說完,便跟著楚氏兄弟屁顛屁顛走了,留下一臉郁悶無比的楚夫人。哎,風水輪流轉啊!
接下來的幾天,外面暴雨連綿不絕,雷鳴聲不斷,炻蘭城內積水成海,處于地勢低洼的房屋全被淹沒,只有露出半個屋頂,因此城中的居民都紛紛跑到白沙嶺躲避洪水的襲擊。幸好楚家府邸建在北嶺的半山腰上,處于地勢高處,避免了水淹楚府的厄運。
“轟隆……”震耳欲龍雷聲不斷從遠處傳來,徐靜慵懶的掏掏耳朵,煩惱的喃喃道:“耳朵都生繭了,你還要下多久才能收手啊。”
“那你還有多久才完成啊?”楚夫人一動不動,一臉僵笑坐正對面,十分不耐煩的道。
“快了。”徐靜淡淡的道,跟著擺動著手中的碳筆在畫紙上沙沙一會兒,最后雙眼緊緊閉上,深深吁了口長氣道:“好了,大功完成。”說罷就把手中的畫紙遞給楚夫人了。
坐在一旁的小雪和楚凌素一臉好奇的把臉湊過去一起欣賞徐靜剛給楚夫人的素描畫。
楚凌素一邊欣賞一邊驚嘆叫道:“哇!靜姐畫的畫果然與眾不同。你看,線條粗細捏拿有度,臉部的輪廓線條蒼勁有力,陰影處巧妙的把副畫呈現著強力的凹凸感,使整張話更有活力,更惟妙惟肖,而畫中的娘親與現在的真人一樣眼含柔和慈祥的目光、一抹永遠讓人溫暖的微笑,真好像真人一樣。實在太了不起了。”楚凌素越說越激動,好像畫中的人就是她。
“這是寥寥幾筆的素描,沒你說的這么厲害,比起我媽咪還差的遠了。”徐靜淡淡的道。
“嗯,別具一格的風格就不用說了,如果我現在拿這幅畫出去賣,可以價值連城。”楚凌素激動的道
“但是姐姐,你為什么要把楚夫人的眼角那幾絲皺紋這么細微的部分也畫上去的,這不是顯得楚夫人更老了嗎?”小雪眼尖的道。
“她本來就是老。”徐靜直接道。
小雪一聽徐靜如此直白說出來,不由一陣狂汗,再看看楚夫人的臉已經一黑再黑,可以跟廚房里的鍋底媲美,心中不覺暗暗叫苦,眾所周知年齡是女人最敏感的話題,而自己卻剛才不分清情況就提出如此白癡的問題。
小雪正苦惱著如何打破現在的窘境之時,徐靜接著道:“我畫的畫是追求真實感,擺在我面前有多少東西,我畫多少。皺紋是代表一個人的經驗、閱歷和情感,在人生的長河中是不能一一抹掉的,滄桑感也是一種美來的。你說是不是,楚夫人?”徐靜將問題拋到楚夫人那里去。
楚夫人危險的微瞇著,心道:這丫頭牙尖嘴利,死的說成活的,曲的說成直,跟她斗嘴肯定占不了什么便宜,而且她說的也挺有道理的。于是微笑道:“對啊,我都已經辛苦大半輩子了,不可能因為一幅畫就把過去的經歷抹掉,更不能讓人看到這幅畫起疑道:‘咦,怪了,你沒那么年輕吧’!”
“哈哈,也是,也是!”小雪立刻隨聲附和,暗地里不由捏一把冷汗。
正在此時,她們陡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轟隆隆”響聲,聲勢異常的嚇人。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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