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血衣手中鋒利的長劍便直奔柳汐瑤面門而來,柳汐瑤側身閃過,運氣凝于雙手,與他赤手空拳打斗了起來。
因為今日進宮不能帶武器,是以柳汐瑤平日總隨身攜帶的幽冥鞭也落在了家里,哪想卻遇到了這茬,看來是時候該去尋一把好匕首隨身攜帶了。
一面這樣想著,一面腦子飛快轉了起來,尋找脫身之策。
若只是她一個人,縱然她的內力不及此人,但她自信憑借她絕頂的輕功想要脫身還是不難的,只可惜馬車里還有一個桃子。
到底該怎么辦呢?
血衣原本以為,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就算會點武功,也不過是覺得有趣好玩兒才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開始還曾了些輕敵的心思,想著隨意試探兩下就作罷,回去有個交代就行。
哪想這個他眼里的“繡花枕頭”竟是個如此難纏的對手!
雖然內力不如他,但這飄忽不定詭異莫測的步伐和那刁鉆古怪的招式卻讓他登時眼前一亮,招式愈發虎虎生威了。
在血衣步步緊逼的攻擊下,柳汐瑤顯得越來越吃力了,勉強應對下來,漏洞卻是越來越多了。
驀然,血衣逮到一個空隙,長劍猛然往她的腰際刺去!
原想只要到時候自己控制好分寸,還不至于傷了她,卻哪想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只見那鋒利的長劍眼看就要刺到她了,那纖細的腰肢,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彎扭著躲開了!如蛇一般的柔若無骨,那樣一個非人類才能做出來的高難度動作,卻愣是讓她輕輕松松的完成了。
柳汐瑤滿意地泯了泯唇,也不枉她前世三歲就開始練最傳統的印度瑜伽了,年紀夠小,加之她又是練武之人,這不間斷二十幾年練下來,是一般人能比的么?
就趁著血衣這片刻愣神之際,柳汐瑤手指微微一彈,一絲不易察覺的白色粉末朝他襲了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次她用的可不是什么迷香或是暫時讓人內力盡失的小玩意兒了,而是真正見血封喉的毒!
她可沒忘了,眼前這人可是要殺她的殺手呢,她又不是圣母。
然而下一秒,柳汐瑤的笑卻僵住了。
“我是毒人,百毒不侵。”血衣淡漠道。
手中的劍一拐,再度與柳汐瑤糾纏了起來,且招式愈發凌厲彪悍了,登時讓柳汐瑤有股應接不暇的無力感。
越拖下去,對她越沒好處,情急之下,兩枚暗器自柳汐瑤的手中直奔他的脖頸而去,遂又迅速丟了兩顆煙霧彈。
煙霧彈是她自制的,里面其實是含迷藥的,不過對于血衣來說卻是沒差,但即使如此,兩顆煙霧彈炸開彌漫出的濃郁白霧,卻還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障礙。
當白霧散盡,哪兒還有柳汐瑤的影子?只剩一輛殘破的馬車停留在那兒。
血衣郁悶地擰了擰眉,主子也真是的,還刻意吩咐他不準傷了她,多此一舉害他輕敵。
這種難纏而又花樣百出的女人,就是他想傷她也得有本事才行啊,若非他百毒不侵,今日他怕是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于是,某人帶著滿腔的怨念回去復命了。
當皇甫瑾聽說連血衣都險些折在她手上時,頓時鳳眸一亮,饒有興致地勾起了朱色薄唇。
然而這抹笑,卻在見到血衣帶回來的那兩枚暗器時,頓時僵住了。
拿出之前帶回來的那兩枚暗器一比較,四枚一模一樣的梅花狀暗器,險些沒驚掉了他的下巴!
詭異的步伐,刁鉆的招式,喜歡用毒,一模一樣的梅花狀暗器······
仔細一想來,不正與他先前交手過的毒手觀音如出一轍嗎?
難道······
想到那個荒唐的猜測,皇甫瑾登時不淡定了。
一個深居閨閣的大家閨秀,堂堂將軍府的嫡出小姐,竟會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毒手觀音?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了上次的宴會上,她聽了皇甫霖的花言巧語而失控流露出的陰厲殺氣,以及那雙曾讓他感到莫名熟悉的眸子。
雖然讓人很難以置信,但事實似乎正是如此。
柳汐瑤,他的未婚妻,就是令京城無數男人恐懼的毒手觀音。
只是,他的未婚妻似乎才十六歲吧?又是個深居簡出的千金小姐,何時有機會與其他男子發展出感情了?
按照之前的猜測,毒手觀音必是曾經被男人傷害至深才會變得如此偏激,也即是說,他的未婚妻,曾經深深愛過某個男人,甚至極有可能直至現在心里還有他······
愛之深,恨之切。
一想到這兒,皇甫瑾的心里就一陣悶悶的發酸,有點刺痛,但更多的,卻是對她的憐惜。
他不曾經歷過那樣的傷害,不知道那樣的痛究竟是有多痛,但能教一個女人變得如此偏激甚至可以說是瘋狂,想必那一定是刻骨銘心痛到極致了吧?
心里脹痛得難受,皇甫瑾狠狠咬了咬牙,沉聲道:“柳小姐近幾年所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全部給本王查出來!”
那個讓她深愛卻又至恨的男人,那個得到她卻又不懂珍惜她的男人,那個曾傷她至深的男人······就算將之千刀萬剮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