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在……別扭嗎?
厄……
“你別過來!滾……”
淺洛韻小手亂揮,眉頭緊蹙,像是夢到了什么。
“熱……”淺落韻繼而不滿的嘟囔著,為什會會這么熱,她的手無意識的拉開衣襟試圖涼快些。
佇立在門口的梳兒聽見淺洛韻的聲音急忙跑回床邊。
“韻兒姑娘不怕不怕了,梳兒在這里,不熱不熱了,咱們起來泡個澡好不好?”梳兒柔聲安慰。
淺落韻意識里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果然情緒安定多了,任由著梳兒寬衣解帶。
等梳兒都準備好了以后,春蘭夏荷兩個丫鬟幫著把淺落韻扶進了浴桶里。
有些冰涼的水刺激了淺落韻迷糊的神經,鵝蛋粉臉褪去些潮紅,羽扇般的睫毛不安的抖了抖。
“冷……”
“韻兒姑娘這又冷又熱如何是好啊?”梳兒著急不已。
“梳兒姐姐,我和夏荷去拿些火爐過來吧,這洗澡水王爺交代過要冰些的,沒辦法。可是眼下韻兒姑娘這般冷熱交替對身子也不好哇,我們去拿些火爐讓屋子暖些。”
春蘭提議道。
上次在院子里搭建秋千的時候,淺落韻的平易近人和活潑可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眼下春蘭夏荷看著這般痛苦的淺落韻自然是不忍。
“好好好,快去吧,我守著韻兒姑娘。”梳兒點頭如搗蒜。
淺落韻在冰水中逐漸又陷入了昏迷,這一冷一熱,加上情緒過于激動,恐怕有的受了……
梳兒在澡桶邊上守候著,手里拿著一方帕子,時刻為淺落韻擦拭著額頭沁出的汗珠。
不一會春蘭夏荷便搬來了三四個火爐,點燃火爐后溫暖蔓延到整間屋子,漸漸化解了淺落韻緊縮的眉頭。
看著梳兒還有春蘭夏荷,已是滿身大汗,衣衫皆濕透了,卻還在專注的照顧著受傷的淺落韻。
不斷的擦拭藥效逼出的汗珠,不斷往浴桶里加注冰水,不斷加燒著火爐……
沒有人臉上不耐煩,沒有人臉上不情愿。
朋友看朋友是透明的,他們彼此交換生命。
雙方的聲音笑貌在那里互相模仿,心靈也在那里互相模仿。
真正的友情,是一株成長緩慢的植物。
淺落韻何其幸運。
一顆真心,一個明媚的笑容溫暖了那么多人的心田,得到了更多的關愛與尊重,收獲更多的便是磷火般在你周圍最黑暗的時刻顯得最亮的友誼。
上官亓墨回到屋子邁著疲憊的步伐做到桌邊,修長的手指撫上額頭,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此時滿是倦容。
“王爺,喝些茶吧?”代云小心翼翼遞上茶杯放置上官亓墨的手邊。
自家王爺這是怎么了?
從沒見過王爺這般疲倦?印象中的王爺總是意氣風發,英俊不凡的……
“代云,韻兒出去是你同意的?”上官亓墨長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
糟糕!代云暗叫不好,秀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淺落韻的事已經聽府里的人穿的沸沸揚揚。
剛剛她也想去看看淺落韻,走到門口不曾想王爺在那兒,便一聲不響的回來了。
“是奴婢同意的,韻兒姑娘說在府外認識個跌打師傅,代云之前不小心傷了韻兒姑娘……”代云小臉兒一跨,聲音逐漸變小。
“你傷了她?”上官亓墨冷峭的聲音忽然響起。
“不重不重,代云只用了幾分力氣……”
代云真是欲哭無淚,一身男裝打扮的淺落韻她在門外真的沒看清啊!
“韻兒姑娘一身男兒打扮,奴婢一時沒認出,才誤傷了韻兒姑娘……”
代云無力的解釋著,這下以后她知道了,這淺落韻是寶貝!
上官亓墨暗吸了口氣,平穩氣息,仰頭枕在椅背上,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一動不動的盯著屋頂,整個人看上去慵懶而妖冶。
“以后,她等同本王。”
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成功的嚇跑了代云所以不安的情緒。
等同?本王?王爺這是……
上官亓墨眼睛明明在專注的盯著屋頂,卻好似瞧見了身旁一臉詫異的代云。
“有疑問?”魅惑而略顯低沉的聲音從上官亓墨嘴邊逸出。
代云連忙擺手,“沒,沒,代云明白!”
上官亓墨緩慢坐直身體,大手拂過桌子拿起了茶杯,輕飲一口。
“代云,把暗室里的白芷露給韻兒送過去。”
這下又輪到代云吃驚了,自家王爺還能再嚇人一點么?
白芷露?
那可是鳳舞國皇子拜見皇上帶來的珍貴藥材,僅此一瓶,皇上就只賞給了自家王爺,王爺從未曾用過,眼下卻如此隨意給了韻兒姑娘,這?
白芷露,屬性清涼,內服外用皆可,可解百毒,有病治病,沒病服了也是駐顏養容,滋養活膚,堪稱極品。
“代云知道了。”代云一臉懵相的走到了門外。
冷見代云一臉懵相,不禁皺眉,“怎么了?”
代云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嘴里碎碎念,“王爺這下可栽了,還載的夠深!”
冷屏氣凝神聽著代云自言自語,不禁好笑。
就為這?打王爺和淺落韻第一次見面,冷就敏銳的在上官亓墨的眼里捕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也就是代云剛剛才有所覺悟。
他倆自小跟著上官亓墨,熟悉上官亓墨品性喜好,自然對上官亓墨一些細微的表情都是了解至極。
“喂?”冷實在看不下代云這一臉癡呆相,用懷里的劍鞘輕輕捅了一下代云的肩膀。
“啊?”代云回神,不明所以的望著冷。
“王爺不是有事吩咐,你還愣在這里?”冷冰藍色的眸子此時滿是代云一臉不解神情。
“哦,哦,哦,對了,我怎么還在這里啊,我要去給韻兒姑娘送藥呢,對,王爺叫你進去,我走了!”
代云風風火火的走了,臨走還拍了下冷的肩膀。
冷注視著代云的背影,不禁動容。
也就只有代云和王爺,不畏懼他的寒冷吧?
冷想著想著轉身走進屋子。
“王爺!”冷一個閃身到上官亓墨的身前。
“那個人怎么樣了?”
冷心下了然,王爺這是追問讓淺落韻受傷的人呢。
“屬下已經押往暴室等著王爺處決。”
“都查清楚了?”
“是,屬下已經查清楚了,那個叫三兒的是豹爺的人,而擄走淺姑娘是豹爺的主意,不過……”
“說!”上官亓墨的聲音夾雜了一絲狠戾。
“那豹爺,好男色,今日也在湮吟居。”
冷的回答一字不漏的傳入上官亓墨的耳朵,上官亓墨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微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些嗜血的森寒。
“豹爺是么?本王還不曾拆過豹皮呢……”
冷抬眼看向上官亓墨不禁動容,王爺這下,怕是動了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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