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洛韻想罷回過頭看著三兒,嘴邊是諷刺的笑,“呵,他教訓你是他的事,本姑娘教訓你是本姑娘的仇,可混淆不得!”她緩緩的彎下身子,雙后背置身后,眸子里滿是鮮紅的倒影。
三兒一下子被淺洛韻的陣勢嚇得忘記求饒,跪在那里嘴巴張著,卻吐不出聲音。
淺洛韻勾了勾嘴角,站直了身子,背后雙手揚到了三兒的眼前。
在陰冷潮濕的暴室里面,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的陽光如數打在淺洛韻的芊芊玉指,她的手指若削蔥根,每根手指的在陽光下的照射下都泛著盈盈的亮光,就連指甲蓋都沾染了些陽光的明媚,看起來煞是好看,幾乎完美無缺。
眾人皆疑惑,這淺洛韻揚起手掌是什么意思?
淺洛韻看著揚起的手掌,左右擺弄,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明明是笑著的一張臉不知怎么越發顯得冰冷。
“這手?好看么?”淺洛韻粉紅色的嘴唇微啟,露出幾顆珍珠般白皙的齒貝,輕聲問道。
身后的三人均是亂了思緒,傻傻的沒有回應。
淺洛韻見此景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笑盈盈的眼神直逼向癱坐在地上的三兒,再次問道,“我說,這手好看么?嗯?”
三兒目瞪口呆的張開了嘴說道,“好……好看……”
淺洛韻滿意的笑了,手掌又往前了一步,離三兒的臉頰僅有十幾厘米遠,來回比對著什么。
三兒只覺得一陣沁人心脾的蓮花香撲面而來,好像自打淺洛韻來了,他凈只剩下呆愣了。
淺洛韻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三兒的臉頰比對,比對了一會才緩緩說了一句:“仔細看看我這個巴掌還真適合你這張臉哈?”
此話一說身后的上官亓墨和上官浩軒就連身后的冷都是滿腦黑線那,敢情這比劃半天就比劃這個呢?
要說三兒反應遲鈍也不為過了,淺洛韻的話他還聽得云里霧里呢,還沒反應過來呢,“啪!”一聲清脆利落的巴掌聲連帶著臉上突如其來的灼熱和刺痛驚醒了迷糊的三兒。
淺洛韻這一巴掌可是醞釀了好久的怒氣和力氣的!二氣合一,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以最完美的弧度甩上了三兒的臉。
果不其然,三兒的腦袋蹭的一下就被甩的與肩膀成平行線,嘴角滲出了血絲,三兒第一反應把手覆上刺痛的臉頰,身子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你……”三兒被打的趴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我什么?你一個大男人連一巴掌都承受不住?丟人么?”淺洛韻收起嘴角的笑容,目光凜冽的看著三兒。
三兒自知跟她犟得不著好,卑躬屈膝的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諂媚的笑著,“沒,沒,是三兒的錯,三兒沒呆穩,您打的肯定不痛快,要不您再來一巴掌?”
身后的幾人不屑的冷笑著,淺洛韻居高臨下的看著三兒一臉諂媚相,已然沒有繼續的心情,揮了揮手,“算了,你這種人,再怎么打也打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說挺好一孩子你非得往狗腿里鉆,有什么好的啊?”淺洛韻不屑的說道。
真的,對于這種墻頭草你說什么都是白搭!
誰站在他的面前誰就是主人,永遠都是一副諂媚的嘴臉,沒有自我,沒有追求!
不巧,她淺洛韻最恨的就是這種人!
看著眼前烏七八黑還帶著暗紅色血痂的臉,淺洛韻不禁蹙眉,手指撫上下巴,眼里滿是嫌惡,“混蛋三,把你臉上的分辨率調低點好嗎?別笑了!你的長相已經突破了人類的想象,再笑就能把死人嚇活了!”
三兒不知道該怎么接,臉上的諂媚片刻停頓住了。
“噗!”上官浩軒第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音。
這淺洛韻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雖然前半句他沒怎么聽懂,但是最后一句還真的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了。
“小韻兒啊,你這腦袋你裝的都是什么啊?死人都能嚇醒是么?哈哈!本王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上官浩軒笑的都有些直不起腰了,那雙桃花眼看向了旁邊的上官亓墨,“三哥,你是從哪兒挖出這么個寶貝,改明兒也給五弟尋摸一個!昂!”說完又自顧自的大笑起來!
一旁的上官亓墨鳳眉微挑,眸子里依然是閃耀著睥睨萬物的神彩,不過摻雜了些嗜血的光芒,他就這樣端坐著看完了整個過程。
雖然淺洛韻并未多做些什么,只是賞了三兒一巴掌,但是上官亓墨足以看清淺洛韻眼里深埋的憤怒和受傷,不禁一動。
憎恨他么?毀了便可。
淺洛韻興致缺缺的癟了癟嘴。轉身面向三人,“我們走吧。”
上官浩軒還在那里笑的一副好像要撒手人寰的樣子,“這……這就走了?小韻兒你可教訓夠了?”就連話語間還透露著笑意。
淺洛韻敷衍一笑,“嗯,夠了,我想回去了。”說完垂眸看向潮濕的地面。
這里,她不喜歡,這人,她厭惡,何來想停留的想法?
黑暗的光線,潮濕的氣息,作嘔的人,刺耳的聲……她通通不喜歡。
上官亓墨首先站直了身子,徑直走到淺洛韻的面前,定住。
淺洛韻眼角掃到一雙暗紫色的鞋子,鞋子邊緣是用金線勾勒出的祥云,抬頭一看,撞進了上官亓墨深沉的目光,心中驀然一動。
兩人互相對視,好像說了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沒有說。
“走吧。”上官亓墨上前一步說道,眉眼間竟是些許溫柔。
淺洛韻聽言會心一笑,“好!”
如果在黑暗中,能有人一直站在她的前面,帶領著她找尋光明,那是一種怎樣的悸動?
兩人先后走出了門口,身后的三兒如釋重負的吐了口長氣,心想著這下可安全了。
上官浩軒也止住了笑,輕咳了一聲站了起來等著兩人走過來,淺洛韻低頭不語,默默的走在前方。上官浩軒見狀眨了眨眼,這小韻兒,剛剛還咄咄逼人的,怎么眼下這么蔫了?
上官亓墨一甩衣袖,眸子冷冰冰的投向了還在一旁佇立的冷,朱唇微啟,只是比了個口型:殺。
他不想讓淺洛韻聽見如此血腥的詞匯。
冷了然一點頭,待三人都走出去以后,冷仿若殺神一般緩緩靠近一臉松懈的三兒。
三兒見突然有什么擋住了光影,抬頭一瞧,是冷冰藍色的眸子,毫無溫度。一時不由得有些慌了,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手都有些哆嗦,“您……您還有什么吩咐?”
冷仿若未聞,強有力的手臂伸向懷中躺著的劍,大手緩緩拔出劍,寒光閃花了三兒的眼睛,更嚇壞了三兒的心臟。
“你……你要干什么?”三兒惶恐的問道。
冷繼續手里的動作,當劍完全脫離劍鞘時,明晃晃的亮光讓這暴室顯得更加清冷,只聽‘次’的一聲,劍尖已經分毫不差的插入了三兒的心臟,劍身上投映這三兒驚恐的眼神和張開的嘴巴。
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冷收回了劍,大步邁出了暴室,整個暴室只剩下三兒顫抖的身子和渾濁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