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上官亓墨又睜開了眼睛,瞬間澄亮的黑瞳綻放異常光彩。
放不下,又何必強壓?
這可不是他上官亓墨的風格。
上官亓墨優美的薄唇微微上揚,帶了點邪魅的味道,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看上去是那樣的放蕩不拘,邪惡而俊美。
韻兒啊,本王,去找你吧?
上官亓墨心里想著,嘴角大剌剌的扯住一抹燦爛的笑容。
這邊的淺落韻還在迷糊中,自然是不知道剛剛和上官亓墨有了這般親密的接觸,要是知道了恐怕就得急的跳腳了吧?
上官亓墨想到便義無反顧的去做了,眼下把輕功發揮到了極致,眨眼瞬間便到了流云閣門口。
“韻兒姑娘,你可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啊,等你醒了,梳兒再也不要慣著你了,不能讓你隨意出府了,外面實在是太不安全了,韻兒姑娘師兄師傅剛離開王府,若是回來看到韻兒姑娘定然會心疼的,韻兒姑娘聽得見梳兒說嗎?聽不到也沒關系,等韻兒姑娘你醒了,梳兒還打算天天都跟你說一遍呢,下次不能隨意出府了,一定不能了……”
梳兒坐在床邊握著淺落韻的手喋喋不休。
睡夢中的淺落韻覺得一陣呱噪,輕不可見的顫動了下睫毛。
上官亓墨躡手躡腳俯身在流云閣的門窗旁,整個人險些都要貼在門上了。
一直在暗處的冷看到這情景不禁眼角抽搐。
這是他家王爺?
王爺居然還會這樣?
居然在門外偷聽?真是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冷暗自思忖:王爺可能看不到他現在這幅樣子有多嚇人吧?嗯!一定是這樣的!
代云忙完府內雜物就連忙趕了過來,心里惦念著淺落韻的傷勢便想著過來瞧瞧。
不曾想在流云閣門口看見一熟人,誒?好像?還很熟!
代云杏眼微瞇,“王爺!”
上官亓墨這廝還聽的興致勃勃,盡管聽的都是一些梳兒的自言自語,不知怎的知道淺落韻就躺在里面,心里居然出奇的小高興。
哪怕聽著淺落韻安穩的呼吸也是一種小滿足。
起碼他去的及時,起碼淺落韻安然無恙……
上官亓墨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瞳孔盛滿了得意洋洋的笑意,眼下卻被這一聲‘王爺’打斷了,身子一個沒控制住差點沖著房門倒下去。
“咳咳!”上官亓墨從容站直身體,以咳嗽掩飾尷尬,這月色朦朧完美遮擋住他臉上的窘色。
上官亓墨整了整衣衫,胳膊狀似悠閑的放置身后,“代云那……”
代云上前一步聽候自己王爺的下句話,只不過她怎么感覺每走近一步都感覺陣陣冷氣逼來呢?代云不解的搖了搖頭,應景的搓了搓胳膊,怎么一下子冷了好多……
“王爺,叫代云何事?”
上官亓墨直視著代云,“本王叫你把白芷露給韻兒送來,你送來了嗎?”
“回爺,代云下午便送過來了,吩咐梳兒給韻兒姑娘服用了。”代云一臉公事公辦。
上官亓墨細長的眉毛微微上挑,眸子里閃爍著不知名的色彩。
“哦?你只告訴服用了嗎?”
代云秀眉微皺,今兒王爺怎么了?
“代云首先交代梳兒用溫水給韻兒姑娘送服,還交代了可以外敷。”
“哦?那你可有交代清楚如何外敷?”
代云腦袋迷糊,外敷還要交代?不就是抹抹?
“呃,這代云倒是沒有,不過……王爺啊,這梳兒姑娘應該知道哇,外敷不就是抹勻就好嗎?”
說完代云還不解的用自己的胳膊做示范,抹一抹,揉一揉而已,難么?
上官亓墨氣結,往日里他怎么沒發覺這代云還如此不開竅呢?
“冷!”上官亓墨低沉的嗓音此時更顯壓抑。
冷實在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代云,怎么不懂王爺意思呢,王爺這不是明擺著找借口看淺落韻么?
“屬下在!”月光下冷一襲藍衫盡顯冰冷。
“帶走!”上官亓墨大手不耐一揮,算了,不開竅就拉走!
原地的代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帶走?帶誰走?
冷二話不說回身挽著代云的胳膊風一般的消失了……
夜晚的風帶回來的還是代云好奇的聲音,“唉!冷你放開我啊,王爺沒說帶走我啊?我還要看韻兒姑娘呢,冷!你聽見沒有啊!我……”
接下來的,或許都被風吞噬掉了,已然聽不見只字片語。
上官亓墨沉了沉嗓子,決定不再猶豫,伸手推開了流云閣的門,帶進一陣清涼的夜風。
梳兒回頭看著來人,居然是王爺?
“王爺!”梳兒慌忙起身行禮。
上官亓墨并未做任何停頓,直奔著淺落韻的小床去了。兀自坐在旁邊,還極其自然的為淺落韻掖了掖被角。
這上官亓墨,嚇完了代云又跑來嚇梳兒來了!
上官亓墨端坐身體,黑眸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淺落韻。
嗯,不錯,氣色確實好很多了。
大手摸上淺落韻的額頭。
嗯,不錯,藥也解了。
眼神游離到淺落韻的臉龐。
嗯,不錯,鵝蛋粉臉,柳眉如煙,美目緊閉,美好如初見。
梳兒見王爺遲遲未出聲音,小聲詢問,“王爺?”
上官亓墨眼里滿是膩死人的柔情,眼神都未從淺落韻的身上移開分毫。
“王爺?”梳兒不怕死的繼續。
“給韻兒抹藥了么?”上官亓墨略顯低沉的嗓音響起。
“稟王爺,奴婢剛剛給韻兒姑娘服用完白芷露。”
“本王問你可給韻兒抹藥了?”語調有些明顯的上揚。
“這……梳兒還沒來得及檢查韻兒姑娘身上是否有傷……”梳兒的頭越來越低。
“下去吧!”
梳兒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啊?”
“本王說下去!”聲音多了些不耐煩。
梳兒惶恐的看了一看上官亓墨不敢再說什么,頷首退下。
整個房間就剩下了上官亓墨兩個人。
這一夜,過的太過波折。
有的人,有的事,有的心,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翌日清晨——
“阿嚏!”
并未像現在一樣守著一個人過夜的上官亓墨,顯然是不習慣在床邊睡覺和夜晚有些寒冷的天氣。
上官亓墨的阿嚏聲驚擾了淺落韻,只見淺落韻眼皮微動,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顫動,仿佛蝴蝶撲扇的翅膀,每一下細微的顫動,都輕輕地,猶如羽毛。
上官亓墨困意全無,一臉驚喜不加掩飾,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修長的手指輕拍淺落韻的臉頰,“韻兒,韻兒,要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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