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亓墨嘴角扯起一抹苦澀,垂眸不語。
“王爺……”冷看到上官亓墨一動不動的站在流云閣門口不禁出聲問道。
上官亓墨無力的輕笑著,“冷,你愛過一個人么?”
冷的臉上迅速劃過一絲紅暈,聲音卻還是往常的剛硬,“沒有。”
“呵,等你懂得什么是愛的時候,才是你人生活著的時間里最為精彩,最為心動的時光。”
冷繼而沉默不語。
上官亓墨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可是王爺您……”
“無需多言,下去!”上官亓墨細長的手指緩緩撫上眉間輕揉。
冷見狀神色停頓了一下,便立刻轉身退去了。
想必王爺,應該自有打算。
上官亓墨澄亮深邃的眸子在這月色籠罩的庭院里顯得愈發閃亮,他盯著流云閣門口看了許久,默默的飛至門前的桃樹上,修長的身體倚靠在桃花樹上。
微風拂過,黑發白衣隨風飄揚,澄亮的黑瞳里閃爍著琉璃的光芒,白皙的肌膚上隱約有著月光流過,容貌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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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淺洛韻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伸手揉了揉,這一晚,睡得好沉。
她懶散的起身走至桌子邊倒了一杯水,抬眼望去,天以大亮,日光透著窗戶投射在地面上,一束束的陽光看起來格外溫暖。
今天,出奇的,她不想逃了。
上官亓墨早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飛下桃花樹,佇立在流云閣的正門口:只要一開門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淺洛韻微微一笑,起身要去開門,去呼吸呼吸清晨特有的純凈空氣,然而開門的景象卻嚇了她一跳。
上官亓墨衣衫整潔的站在她的門口,面無表情,眸子里流動著她讀不懂的光芒,神色有些憔悴,發梢被些許露水打濕,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器宇軒昂,周身的疲憊讓淺洛韻的心情沒由來的變得有些壓抑。
“上官亓墨?你……怎么會在這里?”淺洛韻吃驚的問道。
上官亓墨眉眼一挑,涼涼的語氣讓淺洛韻不禁打冷戰,“不然,本王能看到你么?”
淺洛韻愧疚的低下頭,聲音有些低落,“我是……”
“砰”的一聲,上官亓墨無聲的倒在了淺洛韻的身上,打斷了淺洛韻的辯解。
“哎哎哎,上官亓墨你怎么了?”淺洛韻開始有些吃力的撐著上官亓墨,他突然的倒過來嚇了她一跳,眼下都有些承受不住上官亓墨所有的重量。
“你……你怎么了?”淺洛韻焦急的問道。
上官亓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兩天沒用過膳,又去冰窟打坐一個下午,昨夜又守了淺洛韻一夜,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
他筆直的朝著前面倒去,腦袋撐在淺洛韻的頸窩,冰涼的皮膚嚇得淺洛韻一震,怎么會這么涼?
淺洛韻吃力的用消瘦的肩膀承受著上官亓墨所有的重量,胳膊覆上他的腦袋,焦急的問道,“上官亓墨你怎么了?啊?”
上官亓墨聽到淺洛韻焦急的呼喊,費力的從嘴里吐出一句,“別擔心,沒事。”
說完便暈倒過去了,淺洛韻沒能受住上官亓墨完全松懈的體重,兩個人雙雙向著地面倒去。
就在淺洛韻頭要親吻地面的時候,上官亓墨強撐著最后一絲意識,大手墊在了淺洛韻的頭下,絲毫沒有讓她受傷。
“喂!喂!上官亓墨,你醒醒啊,醒醒啊,你怎么了?”淺洛韻這一刻忽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慌亂,話語間都有些哽咽,焦急的拍打著上官亓墨的臉頰。
此時的上官亓墨完全沒了意識,昏昏沉沉的躺在地面。
“冷!代云!你們快過來啊!”淺洛韻用盡吃奶的力氣從上官亓墨的懷里掙脫出來,沖著門外歇斯底里的喊著,眼角不自覺得劃過一片晶瑩。
冷聞聲趕忙過來,見上官亓墨躺在地上,二話不說就要扛起上官亓墨。
“冷,快,快把他扶到我床上,還愣著干什么,快啊!”淺洛韻看冷一臉呆滯的毫無反應,怒上心頭,語氣不由得大聲起來。
冷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上官亓墨扶到了床上躺下,淺洛韻一把推開冷,小手覆上上官亓墨冰涼的手腕,眉眼間竟是焦急。
“怎么了?怎么了?”代云明顯的急匆匆跑過來,發絲還有些凌亂,一進門就慌張的喊著。
“噓!”冷一把拽住要上前的代云,示意她安靜。
代云一臉疑惑的看到淺洛韻在給上官亓墨把脈,自然而然的就沒了聲音。
淺洛韻宛若新月的眉緊緊的皺到一起,臉色是從未有的深沉,她跟著沐風學醫,一些基本的醫術已經掌握的差不多,這下給上官齊墨把脈才知道,他這是這幾天太過疲勞,再加上兩日未進食,體力不支才倒過去的。
想到這淺洛韻焦急的臉才得以舒緩,沒有大事就好……
“韻兒姑娘,王爺他?怎么樣了?”代云揪著袖口緊張的問道。
這么多年了,打她跟著上官亓墨,就不曾見過上官亓墨這般虛弱,毫無預兆的倒下,實在是讓人擔心。
淺洛韻急忙站起身找出紙筆飛快的寫好一張藥方遞給了代云,“他沒什么大礙,就是有些體力不支,再加上……感染些風寒,你拿著藥方去抓藥,熬好以后送過來。”
淺洛韻快聲交代著,代云點頭如搗蒜,拿著藥房=方就急忙忙的奔著藥房跑去了。
冷臉色陰沉的望著淺洛韻,淺洛韻卻完全沒有看見,轉身就回到床邊,把手放在上官亓墨的額頭,測試著他的體溫,還未發言卻被冷打斷了。
“王爺兩日未用膳,昨日還去了冰窟,昨夜還守了淺姑娘一晚上。”冷冰藍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淺洛韻的后腦勺。
這恐怕是冷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吧?他在為上官亓墨抱不平,在責怪淺洛韻……
淺洛韻聽言渾身一震,兩天沒有吃過飯了么?昨夜……他竟在這里守了一夜?
是怕她偷偷起來又跑了么?記得上官亓墨暈倒前說的一句話,“不然呢,本王能看到你么?”
淺洛韻一時間覺得腦袋有些嗡嗡的,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力度之大,毫不留情。
“他?為什么沒有吃飯,還守了我一夜?”淺洛韻似水秋眸驚慌的望著躺在床上的上官亓墨,這句話一問出來,連她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巴掌,已經很明顯了,不是么?
“王爺在等你。”冷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