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舞的墨發(fā)在空中輕蕩著,散發(fā)著陣陣清香,輕輕的掃在了百里流月的臉上,引得她怔怔失神。因為步伐屢快,只能跟在身后,看著那抹緋紅。
不知是因為天氣冷的原因,還是因為其他,看著如此反常的小妖精,百里流月忽然感覺一股冷氣隨來,讓人不寒而栗。甚至,看著他那默不作聲的背影,她心里總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你今天是怎么了?”百里流月想要掙脫被他捏住的手,可是奈何看似柔軟的人力氣卻那么大。
若是在以前,誰敢這般對她,她早就一腳飛出去了,打得滿地找牙,可是奈何她就是對眼前這個有異裝癖的小妖精動不起手來,看著那纖細的妖骨,像一陣風都能吹倒的人,她如何下的去手。
低頭看著那緊握住的那只如玉的手,第一次她覺得一個男子的手可以生的那么好看,想想自己這張臉,哎,誰讓他長得漂亮呢。
咚!剛被拽進一件房間,房門便無情的關上了!此刻,這空擋的房間只有兩人,安靜如文義般。
看著那身影仍舊背對著她,纖弱的肩膀卻無聲的抖動著,那如玉般的手指卻緊拉著她的手,不松開。
一時間,整個屋子安靜無聲,只剩下了兩人輕微的踹氣聲。
“小妖精,你怎么了嘛?”一時間,百里流月夜摸不清這小妖精的心思,可不知為何自從他把她從夜邪嵐那里拉出來之后,她總有種感覺丈夫抓奸的感覺,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那種感覺由心而生,百里流月的聲音帶著獻媚,像是要討好。
從心里冒出這個念頭時,百里流月心里一驚,她為何要怕他!而且她不就是見過他幾次而已,想到這里,她心里有些不爽了,她做特務那么多年,可從未怕過任何人,連死都不怕還怕這么一個連風都能吹倒的人!
“喂!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放開我!”于是,百里流月一個狠心的甩開了那纖細如玉的手。
果然,被甩開了。那抹緋紅又向前走了一小步,依舊不回頭,留給百里流月的依舊是那妖嬈的背影。
看著這樣的小妖精,可是也不代表百里流月有那個耐心繼續(xù)哄下去,帶著不耐煩的聲音道:“找我有什么事?不要磨磨蹭蹭!不準裝深沉!說到底找姐姐有何事!”卻帶著沒有底氣。
看著那依舊背對她的背影,百里流月也不想宰說什么,煩悶的道:“算了!沒什么事的話,姐姐就先走了!”看著那冷厲的背影,百里流月有些莫名其妙,他生氣了?他為何要生氣,真是的。
剛想走一步,手就又被抓住了。
“不準走!”小妖精一下子轉過身,雙眸卻是狠狠的瞪著百里流月,可是片刻,那迷離翡翠的眸子就染上了一層氤氳,似委屈,似有凄楚,似哀怨。像是百里流月再多說一個字就要落下,貝齒輕咬著薄唇,欲言又止,那模樣更是楚楚可憐,然而就這樣一直看著百里流月。
活像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般,既可憐,又可愛,還夾帶著幾分嬌憨。看著這個模樣的小妖精,百里流月的心就像是被貓爪抓了一番,癢癢呢。
“你到底怎么了?誰熱你不高興了?還是人不舒服?”百里流月又柔聲問道。靠!看著這小妖精那迷離的眼神,她都快忍不住這電瓦了。這簡直是電死人不償命啊!
像是沒有聽到百里流月的問話,他依舊緊要著薄唇,不開口一個字,小臉時而慘白,時而紅,一副又急又氣的模樣。
突然,在百里流月一個沒注意,他一個轉身,如玉的手扯去了什么,那頭黑發(fā)就這樣斜散開了。
只聽聞安靜的空氣中,一聲刺耳的聲音響了,像是什么碎了。
聽聞聲音,百里流月才低下頭看去,那小妖精把夜邪嵐給賞賜的玉簪給摔成了兩半。
看著如此情景,百里流月只是輕微的皺了下眉,摔碎了一枚玉簪沒什么,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也不至于把脾氣發(fā)在她身上吧。
“你這是怎么了?和姐姐說說!”百里流月依舊好脾氣的問道,可不知為何她想要發(fā)火卻發(fā)不出來,看到那欲眼淚滴的模樣,她就容易平靜下來。
他的手抖了抖,肩膀依舊抽到著。猛地,又走近了百里流月拉住了她的手,向她手腕中套進了一個東西。
“我什么也沒有,不過是個在青樓謀生的人。我沒有華麗的衣裳,也沒有漂亮的首飾,也沒有如此價值連城的玉簪子……我就只有這個,若你嫌棄,就扔了吧…”
低低輕喃道,他垂下的長睫輕掛了幾滴淚珠,一閃一閃的,劃過那秀挺的鼻翼,只是說道最后一句,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專注,可神色至始至終都沒有瞧一眼百里流月。
說完這些話,便又放開了百里流月,看了眼那手腕上的東西,輕嘆了一口氣,便孤獨的朝著窗邊走去。
推開窗戶,清風佛過,那抹艷麗的紅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卻顯得寂寥纖弱,墨發(fā)飛舞,精致的面容卻極是幽怨,不再說一句話,單手撐著下顎。青絲飛舞,紅衣妖冶,月光如銀……又是一副讓人不敢靠近的美卷。
然而黑暗處的一人,眸光閃過一絲貪婪,可是在注視到百里流月的時候,帶著極致的陰狠毒辣,嘴角勾起似冷笑,便不見了。然而卻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
百里流月看抬起手腕,看著手腕上的東西時,眼睛一濕潤,像是有什么卡主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