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璃瞪了他一眼,助人為樂他個腦袋,冷聲道:“她不是誰,就是個妖精女子,我著急是為著要她要是就這么死了,我的銀……人都憔悴了。”
這次,輪到淡墨睜大了雙眼,他說她是女的,他再覷了墨典典一眼,那眼角眉梢,當(dāng)真是生的極美極美,突而他眼角一彎,笑瞇瞇的,伸出長指極快的在墨典典身上點(diǎn)了幾處,便聽墨典典嗚咽了一聲,眉心愈發(fā)皺緊,似乎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夙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淡墨卻是隨意翻看了一番漂亮的雙手,道:“我只是依稀記得宮主喜愛哪一種手法……”
夙璃挑高了眉,要說他不是偷看宮主練功,他絕對不信,卻沒說話只是伸手搖了幾下墨典典,不耐道:“喂,小妖精,起來了。”
淡墨以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夙璃,聲音放得很輕,問:“她是女子你還帶她來,你可知道美男宮不許有女子?”
“宮主不會發(fā)現(xiàn),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宮主要她留下的。”夙璃毫不在意的說,修長的食指與麼指還隔著面紗捏著墨典典的臉頰想將她弄醒。
“是么,我不記得你跟我一樣有助人為樂的美德,卻見她穿著你的衣物,上好的一件衣袍,弄得臟兮兮的,你倒是舍得……”淡墨揚(yáng)起俊臉,隨意的斜倚在床邊,隨意說道:“不過若是你心儀她,倒是說得通了,誰能從你身上拔出根毛來,嘖嘖……也委實(shí)令人欽佩不已……”
“說話注意些,要是見了她模樣你便不會如此說,再者她才多大點(diǎn)兒,我心理扭曲才會心儀她!”夙璃皺緊了眉,捏掐墨典典臉的手更大力了一些,她一聲痛哼,緩緩掀開眼睫轉(zhuǎn)醒。
淡墨此時只是突而起身湊近夙璃耳邊,低聲細(xì)語道:“那么迷人的眉眼,應(yīng)是丑不到哪里去,說起心理扭曲,你不正是么,說說看,這么多年你見過幾個女人,哦,對了,倒是不少大家閨秀傾慕你絕色容貌,難怪你總拒人千里之外,卻是對個小女娃兒不同,扭曲,著實(shí)扭曲。”
夙璃皺緊了眉,咬著牙只想一拳揍死他,沒等他握緊拳頭,淡墨便側(cè)身閃過,順勢伸手將墨典典攬過來,他勾唇輕笑,溫柔至極:“小東西,你可算醒了。”
墨典典還昏沉,此刻腹部的絞痛有些緩解,但也不是毫無感覺,微瞇著眼看他,他容貌俊美絕倫,笑得尤其讓人心醉,細(xì)長的鳳眸彎成好看的弧度,流光似水。
有一霎那的恍惚,她視線落在他纖細(xì)優(yōu)美的頸脖上,有些模糊的印象,他便是那個淡墨,面相與夙璃真是很有得一拼,只是她皺眉,垂眸發(fā)覺他雙手從她腋下將她這么抬起在空中,像是打量個好玩物什的看她。
她無力的在空中倒騰了幾下腿,慌忙又停了下來,感覺那暖流又在竄動,靠,她又要流血了!
淡墨只瞇眼注視她眉心的朱砂,總是覺得那東西有種吸引力,讓人看見便會受到些蠱惑,夙璃側(cè)目看了他一眼,提高了聲音道:“淡墨公子,她到底是個女子,你這樣未免不妥。”
淡墨回了神,又將墨典典放回床上,她便立刻捂住小腹,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今日為她,我們說了不少話……”淡墨輕笑道,雖然同在一宮之中,兩人長成后確實(shí)很少有來往,他看了夙璃一眼,又道:“你看她現(xiàn)下還是不見好,不是你說有法子治她么?”
“我以為你平日與那些女看客親近不已,定是對這些事了解極了,你當(dāng)真不知?”夙璃覺得有些可笑,只是轉(zhuǎn)手突而拽住了淡墨的衣袂。
淡墨微微一驚,片刻便恢復(fù)了柔和的表情,俊眉上挑的幾分輕佻味道,卻依舊給人一種溫柔感覺,他說:“我與她們親近只不過是我向來與人為善,還有你能不能不要攥著我的袍子,這樣恐怕有點(diǎn)兒……不好吧?”
夙璃只是稍微一用力,便吱啦一聲扯下他一大片緋色的衣料來,在手中慢悠悠的撕成長長的碎片,說:“她這是來……葵水了。”
“所以你拿我的袍子給她……”淡墨倒吸一口冷氣,葵水這玩意兒只是聽人說起過,只是他又蹙眉瞅了一眼自個兒被撕得襤褸的緋衣,幾分不悅閃過眼底,抬眸時卻是笑的好看極了,謙遜道:“沒想到夙璃公子如此見多識廣,還懂得這些。”
夙璃怔了怔,想發(fā)怒又生生的忍住了,底氣顯然有些不足,修長的手指還在撕弄著布條,喃喃道:“我也只是前些日子去藏書閣里尋醫(yī)書時無意看到有這事的記載……”
他突而頓住不再說,將手中的布條遞給剛醒來還依舊憔悴的墨典典眼皮下,很是鄙夷的說道:“拿著,你這妖精也算個姑娘家,這種事情竟然不懂。”
“我記得宮主說過藏書閣不能隨意進(jìn)去,你的醫(yī)書應(yīng)該是宮主給你的,怎么你又去了……”淡墨聽出些端倪來,問。
墨典典還是覺得隱隱作痛,卻抬起眼看夙璃,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她眨巴了幾下眼,再又看他手中的布條,更是有些茫然,皺眉道:“這做什么的?”
淡墨的問話顯然被無視了,他微微搖頭笑了笑,也不追問,淡柔如水的鳳眸反而很有興致的彎成迷人的弧度,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聽來這小不點(diǎn)兒比他還不懂葵水之事,他倒是很想看看夙璃要如何教她。
“還不拿著,難道這種事情要男子來教么?”夙璃皺了眉,真是一見她就來氣,很想此刻問銀子的事兒,淡墨在此他卻又不想開口問了。
夙璃始終覺得淡墨那目光盯得他頭皮發(fā)麻,他確實(shí)是擅自去了藏書閣,總以為禁地會有許多稀奇的東西,卻不料真的全是書卷,多的嚇人,可到底也是違反了宮規(guī)了,他淡淡的瞥了淡墨一眼,理直氣壯道:“你去弄些姜湯來。”
淡墨眉梢微挑,他這上好的衣袍被弄壞了,夙璃非但不覺歉意反而指使起他來了,唇角勾了抹漂亮的弧度,細(xì)看下帶著幾分戲謔的味道:“你確實(shí)很喜歡使喚人,可我這身衣裳弄成這樣,要是這么出去不雅事小,誤會事大。”
夙璃嘴角一抽,細(xì)長的美眸中都閃動了怒火的焰苗,他向來忍不得一點(diǎn)兒氣,攥著長指反手間就欲揮上淡墨的臉,淡墨美眸一瞇,側(cè)了個身閃過,視線掃過一旁疼的不想說話的墨典典,聲線不慌不忙道:“我不介意和你不傷和氣的切磋一番,但恐怕切磋未完,你這紫色的床褥就已變血紅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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