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所有電視臺的娛樂節(jié)目,甚至是城市新聞全都重磅播出簡言進入Bling珠寶公司后第一件作品的猜測,以及與多年前第一次一樣同Bling公司的董事凌曉鋒站在一起的場面。各臺節(jié)目主持人爭相猜測凌曉鋒和簡言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雖然對于Bling公司掌門人自任命以來緋聞不斷,但一向處事低調(diào)果斷,媒體絲毫抓不到任何的消息,再加上上一次簡言的離開就有傳言是兩人感情分裂,媒體大將炒作他們舊情復(fù)燃。
第二天,所有的報紙和雜志也都全體套紅頭條,特別是拋售之前簡言東家的股票的事情更是大肆宣揚。
接下來的幾天,所有的雜志紛紛猜測下一季流行的走向,以及Bling公司年初發(fā)布的作品,與這些有關(guān)的報紙每日售罄。相關(guān)的一些報道也由此競相出爐,比如簡言是否與凌曉鋒舊情復(fù)燃、時尚浪潮是否依舊會跟隨簡言的步伐、Bling公司匆匆一月發(fā)布兩件作品的意義何在……
下午。
越時尚雜志公司二十二樓辦公室。
桌面上,一本雜志的封面正是簡言。樸素雅憤憤的盯著,眼睛里滿是怒氣。
樸素雅放下電話,對辦公桌后面的楊林笙說:
“又是凌曉鋒?!?/p>
自從上周簡言離開后,就開始有無數(shù)電話一個接一個打到公司來,詢問簡言離開的原因,也有許多與簡言交情好的設(shè)計師要求與雜志社解除合作關(guān)系,一時間雜志社人心惶惶,只有下一期雜志的順利出刊,重新把握時尚界的風向標,才能用事實讓眾多評論家信服,沒有簡言照樣可以。
樸素雅笑著撫摸手指上的寶石戒指,
“凌曉鋒不愧是凌曉鋒,只要跟簡言沾上關(guān)系,立刻就為她赴湯蹈火??磥砗喲允怯幸恍┻\氣的。”
楊林笙有些遲疑,
“可是,凌曉鋒和簡言……”
按說憑借凌曉鋒公司的實力,又有美國聯(lián)邦銀行17%的股份,旗下的珠寶設(shè)計師更是層出不窮,完全沒有必要去找簡言來做設(shè)計總監(jiān)。而且,凌氏集團又不是主要經(jīng)營珠寶設(shè)計,只是一個小小的子公司而已,實在是搞不懂,凌曉鋒和簡言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樸素雅翻開文件夾,下一期雜志的樣刊映入眼簾。
“你覺得他們倆的關(guān)系,到底是怎樣?”
“不清楚。之前在公司,他們明明幾年都沒見過面,而在米蘭分手,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p>
“估計又是簡言的手段!”
樸素雅看著雜志滿意地笑,接著問,
“不管她,眼下最重要的是趕快刊出下一期的雜志,這些可是決定公司命運的事,你覺得這期怎么樣?”
楊林笙的目光在雜志上掃過,首飾,配飾,衣服,模特兒,他搖搖頭,又看了一遍,衣服,模特兒……
“總體來說,這些東西隨便一家都可以做,要的是兩點。”
楊林笙微微皺眉,整本雜志都是套俗的內(nèi)容,毫無亮點,還有首飾部分,自然不能刊出對于Bling公司最新的設(shè)計。
“所以,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紅寶石戒指閃出幽深的光芒,
“我們要拿出亮點來,不同以往的見解。”
話音未落。
樸素雅的手機響了起來。
十七街區(qū)法國餐廳。白底紅格的田園風格桌布,锃亮的銀質(zhì)餐具,細頸花瓶里插著一只白玫瑰,紅色的沙發(fā)椅,小提琴手拉出優(yōu)雅浪漫的曲子。
客人依舊不多。旁邊有綠色植物掩遮,位置十分僻靜。
“在想什么?”
放下手中的刀叉,凝視對面的簡言。自從上次在公司見面那日,這是第一次又見到她。原以為她可能會對他變得友善起來,當然也可能她會嫌他多管閑事。不管她是哪種態(tài)度,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備。
而她只是安靜地吃飯,而他卻推掉了一場重要的會餐。
“東西那么好吃嗎?”凌曉鋒略帶埋怨,“好吃得都不肯稍微留意一下我嗎?那下次再也不要帶你來這家了……”
簡言抬頭望向他。目光很靜,她細細地打量他,看了他很久,眼神澄凈而認真,
“請你告訴我?!?/p>
“……”凌曉鋒有些疑惑。
“為什么你會讓我來做設(shè)計師?”她眼珠動也不動地凝望他。
“你覺得我是為什么?”凌曉鋒輕輕地笑。
“是為了……炫耀?”
“炫耀?”他笑如緋紅的櫻花,“如果為了炫耀,我應(yīng)該不讓你來這里,一個沒有任何工作的人,讓人山人海的觀眾反襯出你的冷冷清清。那樣不但能夠炫耀,而且也能夠傷害你,讓你多年取得的成就瞬間化作泡沫?!?/p>
她沉默。是,他應(yīng)該那樣做才對??墒菦]有。
“簡言……”
凌曉鋒也沉默了。良久,他抿緊嘴唇,低聲說,
“你怎樣才能不這樣對我呢?”
她錯愕地望著他。
“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凌曉鋒眼珠烏黑,眼底有種受到傷害的脆弱,
“自從我再次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就仿佛我是你的敵人,你小心翼翼地防備我,宣戰(zhàn)般地警告我,好像我是可怕的病菌……也許,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對你是這樣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是,簡言,你真的不能感受到我的心境嗎?”
她怔住。
他的聲音低啞,
“之前在米蘭,也是這樣嗎?以至于之后還是不了了之??墒牵艺娴淖鲥e了什么事情嗎?簡言?”
簡言靜靜地望著他。往事一幕幕從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沒有,他從來沒有真正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
她心底驟然抽痛,眼睛也黯淡了下來。
不過……
那些事又何嘗是凌曉鋒造成的呢?仔細想來,其實她也許是在遷怒于凌曉鋒吧。任性別扭的并不是凌曉鋒,而是她自己。
“對不起?!?/p>
簡言輕聲說。
凌曉鋒的眼眸深處恍如有絕美的夜霧,濕潤而晶瑩,他對她微笑,因為他可以聽出她聲音中的歉疚和誠意。
“謝謝你?!?/p>
他忽然又笑得像個孩子。
簡言完完全全地怔住,她怔怔地看著凌曉鋒的笑容。是她以前想的太多了嗎?原來在他盔甲般的自我保護之下,竟然可以單純地因為她的一句話而開心,以前她卻總是用陰沉的動機去揣測他。
這一刻,她暗暗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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