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風吹得婕妤喘不過氣來,汽車煩鬧的鳴笛聲,她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
“請給我來一大杯香草卡布其諾。”
不知不覺婕妤來到了位于第57大街的星巴克咖啡店。她上一次在這里買東西是大約是五個月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她經常來這里為簡言買咖啡和快餐食品。每當想起當時端著咖啡和快餐盤,戰戰兢兢、上氣不接下氣地往來于辦公室和此地之間的情景,她就覺得因為沖她說了“你混蛋”而被解雇,比因為沒有買粗糖被解雇要好得多。結果雖然相同,可是過程卻截然不同。
誰會想到星巴克會發生這么大的變化呢?婕妤幾乎看不到任何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孔。不過也對,婕妤在這加她從未想到過的雜志社,已經不知不覺的工作了半年。她拉了拉身上那條雖不是名牌卻非常合身的黑色褲子,翻邊的褲腳上還沾有路邊的灰塵。她知道在時裝雜志工作的職員都不會贊同現在她的這身打扮,可是畢竟今天是要跑來跑去,穿緊身皮裙和高跟鞋,一天下來腿都要跑斷了,更不用說去做那么多的工作。
婕妤知道雜志社的人都不穿西裝,而且在時裝界工作的這段時間。讓她在某種程度上對這個領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不得不了解,當簡言問起時她一無所知而蘇覓安卻問答如流。
卡布其諾有點太燙了,可是在寒冷潮濕的天氣情況下,它卻能給人帶來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這個傍晚,昏暗的天空好像一塊巨大的刨冰,使整個城市變得薄霧蒙蒙的。這樣的天氣往往會讓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幾分沮喪。畢竟,這是每年最讓人沮喪的月份中比較陰沉的一天,雖然西方有圣誕節,但婕妤不覺得這樣的節日有什么慶祝的意義。在這樣的天氣里,樂觀的人甚至都只想鉆到被窩里,悲觀的人如果不吃一把郁樂復(治療抑郁癥的藥物)是無法熬過去的。
可是,星巴克里面卻亮著溫暖的燈光,顧客不多不少恰到好處。婕妤蜷縮在那里的一個特大號的綠色扶手椅子里,身體疲倦的軟癱在椅子上。隨手翻動著桌子上擺著的最新一期的時尚雜志,無疑是簡言主編的。
那么一瞬間,當婕妤看到那篇文章后,心里不由得翻騰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前幾日湯普森告訴她,他逐字逐句地閱讀了她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寫出來的東西:幾篇諷刺時裝秀的小文章和一個關于做名人助理的長篇故事。而現在,婕妤正在閱讀湯普森一字一句寫出來的關于時尚與生活以及時尚追求的文章。故事雖然令人討厭,卻在頃刻之間在她的心里升騰起一種惺惺相惜的奇怪感覺,使婕妤不由回想起了她在《越時尚》度過的噩夢般的日子。
而在這里工作,婕妤家里也有了大堆的雜志社用完剩下的衣服。簡言每次只說去處理掉,這些用不上了。婕妤小心整理好,干洗熨燙,曾經等了好長好長時間,以為蘇覓安或者喬安會派人過來取走那些衣服,可是她們一直沒來。所以它們也就慢慢的變成了她的財產。婕妤的衣柜里自然而然的多了很多昂貴漂亮而又不適合的衣服。這些可以說是她的除了五險一金以及年終獎以后的又一種福利。
婕妤抿了一小口咖啡,濃濃的香草氣息伴隨咖啡廳里優雅舒緩的音樂,眼皮漸漸有些沉重。
“叮鈴……”
熟悉的鈴聲又一次響了,她喝了一大口咖啡。極不情愿的拿出手機。
“婕妤?事情辦的怎么樣了。”簡言熟悉的質問聲又一次傳來,冷艷的表情婕妤透過電話,似乎都可以感受的到。
“恩,很好,一切順利。”
“明天有些事要去巴黎,回來的時候我希望你完成我之前布置好的所有。”
“那你……”婕妤還要問什么,可是這次已經沒有機會了,簡言重重扣上電話,聽筒里傳來尖銳刺耳的聲音。
又是這樣,她想要問清楚的時候卻沒有了機會。她剛想問簡言什么時候會回來,她不知道,反正簡言不關心,她只在乎結果,只要完成,簡言便會很開心,但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生什么的鼓勵。不過,這也就是說,婕妤可以有一天的假期,如果她盡快完成的話。
想到這里,婕妤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余的苦澀液體,為了自己的假期,她快速朝公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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