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保住了,秋月在心里感謝上蒼的仁慈,如果沒有之前差點流產的那一幕,或許秋月都不會知道腹中的小生命對于孤單的自己是多么重要。
在醫院呆了一個星期,期間雅君雖然因為工作繁忙,只去看秋月兩次,卻特意為秋月聘了護工悉心照料。秋月很感激的接受了雅君的好意,卻再也不會在口頭上感謝,因為她知道僅僅是語言的感謝是在是太單薄了。
回到Lynn。Gucci的品牌店繼續上班,是秋月自己的主意,雅君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溫柔的對秋月說了句照顧好自己,就登上了去往法國巴黎時裝展的飛機。這些秋月顯然是不知情的,所以當聯系不上雅君之后,秋月感到一重厚重的失落感,好像起飛的鳥兒找不到賴以生存的棲息地,不安漸漸的籠罩了整個天空。
正在店里悠閑的磨著指甲的閆嬌嬌,看見一位老顧客走進店里,忙殷勤的跑上去服務,這要是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偏偏秋月來了之后,她的業績越來越差,都快墊底了,迫于壓力也只好露出這種自己很不屑的諂媚笑容。
“請問您想買什么樣的服裝款式?我可以幫您推薦的。”
貴婦環視一周,張口就問:“你們店里上次幫我選衣服的那個眼睛大大的女孩到哪里去了,我買回去的衣服我老公很喜歡,我這次特意從紐約飛回來,就是找她幫我再挑幾件衣服。”
閆嬌嬌臉垮了下去,又不敢對著顧客發氣,只好酸溜溜的問一旁給模特穿衣的陳芬:“林秋月到哪里去了,上班這個時間到處跑,上次才缺了一個星期的班,老是這么游手好閑是不是仗著有后臺撐腰啊。”
陳芬好笑的瞟了閆嬌嬌一眼:“秋月見店里咖啡色款長風衣沒有大號,到庫里去取貨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閆嬌嬌轉臉立刻微笑著對貴婦諂媚道:“夫人,你說的那個人沒在,還有一會兒才來呢,您看還是我帶你到處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貴婦看都沒看閆嬌嬌一眼,直接走到供顧客休息的沙發上坐下,語氣傲慢:“那算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在店里等她。”
閆嬌嬌額角青筋突突的跳,笑著點點頭識趣的走開,心里卻咬牙切齒的把眼前這個濃妝艷抹的老女人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
秋月挺著大肚子,抱著一大摞衣服走進店里,聽陳芬說了情況,立刻認真的為貴婦挑選著衣服。好不容易將挑剔的客人送走,秋月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腰間的脊椎漲漲的,秋月想到上次過勞引起的事情,立刻小心翼翼的在沙發上坐下,捏捏已經酸痛的小腿。
閆嬌嬌悠閑的靠在收銀臺旁,邊看著手指邊嘲諷:“喲,林秋月你還真是大牌啊,不過服務了一個大客戶,就累得腰酸背痛,還真是嬌貴啊。”
秋月難為情的低下頭,陳懇的說:“對不起,嬌嬌,我不太舒服,最近都是你們幾個在忙,謝謝你們肯那么照顧我。”
閆嬌嬌重重哼了一聲,偏過頭也不再說什么。陳芬放下手中的活走過來,在秋月肩上輕輕拍了一下,微笑著:“沒關系的,秋月你就是什么時候都那么客氣,我們多干點又沒什么,要是你還因為過勞發生什么問題,林先生一定急壞了。”
“陳芬你說什么呀,雅君只是我的朋友,我很尊敬他的。”
陳芬促狹的笑著:“我沒說什么呀,只是覺得你能有林先生這樣的朋友很幸運,他那么英俊又溫柔,還那么照顧你。對了,我們總經理對林先生惟命是從,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嗎?”
秋月楞楞的回到:“我也不知道,我來上班是他說可以幫我才來的,但是我沒問過他干什么的。”
陳芬驚訝道:“啊?那你還說是朋友,怎么連這些都不知道?他好久沒來店里了,你不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秋月茫然的搖搖頭:“我沒有手機,我們兩個聯系都是他到店里來找我的,我只知道他好像很忙的,他很久沒來了嗎?”
陳芬翻了個白眼:“你也太不關心他了吧,林先生已經快3個月沒來過了,上次你從醫院回來的時候肚子還扁扁的,現在你肚子都那么大了,你竟然不知道,還說林先生是你朋友,你到底當沒當他是朋友啊。”
秋月低下頭沒在說話,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太知道了,每天無數次的朝著店門張望,只期望可以看見那抹優雅的身影,但是她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可以忽略這樣浮躁的心情,絕對不想要胡思亂想,她是她肚子里孩子的媽媽,她要努力的就是建設一個光明的世界,迎接這個即將出生的小生命。
陳芬見氣氛一時間冷下來,尷尬的笑了兩聲,拍拍秋月的肩膀:“秋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把你剛拿來的款式擺出來。”
“恩。”秋月抬頭感激的微笑著。
輕輕撫摸隆起的小腹,秋月的眼神變得溫柔,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孫凡的孩子,盡管已經過去快半年了,如今提到這個名字,秋月還是心里隱隱作痛。要是沒有嘗過失去這個孩子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秋月絕對不愿意接受這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人真的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會懂得珍惜,對于孫凡的感情,秋月沒有感到后悔,孫凡是她一手帶大的,是他照顧近20年的小少爺,即使沒有了愛情,秋月的心里還是把他當成了親人,所以格外珍惜這個即將出世的屬于她一個人的孩子。
多年以后躺在搖椅上吹著清風,沐浴陽光滿臉皺紋的秋月,會感謝這些經歷過的痛苦和失去,因為有了不幸和苦難,她才會感受到生命中還存在著更多的幸運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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