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穿上雅君走之前給的大號孕婦工作裝,太大的肚子已經不適合工作,還有將近兩個月寶寶就要降生了,秋月希望能為了孩子多掙點錢,所以一直堅持上班,經過一晚的徹夜難眠,秋月顯得很憔悴,早餐也沒吃就神情恍惚的去上班。
以前秋月去上班都是提前一個小時起來步行的,希望能省下兩塊錢的公交費,不過現在在Lynn。Gucci上班的工資是原來當保潔員時候的三倍,而且托著笨重的肚子,秋月也不想有任何閃失,所以一直是走一段路到站牌等公交車的。
工作日的清晨,公交站牌里已經站了很多等著擠公交的上班族,秋月擠到人群里,大家都友好的挪開了點位置。秋月看著遠方的一輛輛迎面而來的車發著呆,今天就是孫凡和陳妃的婚禮吧,秋月告訴自己千萬遍千萬不要去想這件事情,腦中卻是不是跳出孫凡昨晚在雨中看不真切的臉,秋月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小凡,你后悔了嗎?”
正在秋月發呆的檔口,擁擠的人群中有一個帶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的中年人,偷眼張望了周圍的人,發現大家都心不在焉的等著公交,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立刻不懷好意的站到秋月身后。
秋月渾然不覺周圍的情況,一門心思的想著孫凡的事,眼看公交車來了,正在減速靠站,身后突然出現一只罪惡的手狠狠推了秋月一把,秋月突然感受到力量的時候,立刻慌忙想要抓住旁邊的欄桿,但是身體的重量已經率先摔了出去,在公交車緊急剎車的刺耳鳴笛和人群的驚叫聲中,秋月一臉驚慌的倒在公交車正前方的潮濕地面上。
人群沸騰了,公交司機拼勁全力將剎車踩到底,公交車發出難耐的轟鳴聲,終于在車輪停在秋月腦袋十公分的位置停下,等車停穩司機立刻滿頭大汗的下車查看,眼前慘烈的火紅色刺激了在場人的眼睛,孕婦的后腦和身下都流出大量的鮮血,染紅了大片潮濕了馬路,昨夜留下的雨水被血紅染成了淡淡的粉紅,朝著路面四處蔓延,一片血腥中那抹脆弱的身影蒼白得可怕。
秋月只感覺到天旋地轉,后腦大力撞到地面上,眼前混亂的場景看不真切,肚子狠狠抽痛著,下身源源不斷流出滾燙的液體,鼻間所聞全是濃濃的血腥氣,秋月咬牙挺住心里快要滔天瀉出的恐慌和暈眩,拼勁最后一絲力氣朝著喧鬧的人群虛弱求救:“孩子,先保住我的孩子~”
在昏死過去的時候,秋月眼角低落絕望的淚水,孩子,你要挺住啊!
人群中大家都忙著打急救電話或者報警,沒有人注意那個壓低帽檐的詭秘人影,早就消失在清晨的血腥慌亂中。
正在禮堂等待著婚禮開始的孫凡,心里突然沒來由的一陣抽痛,他扶著心臟的位置久久不能平靜,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快要消失了,那種不知緣由的恐慌讓孫凡暴躁不已,扯下新郎的蝴蝶領結,孫凡就要奪門而出。
孫凡打開門,正好見到抬手準備敲門的頂頭上司,也是陳妃的父親,撮合這場婚禮的重要動力。陳總放下手,肥胖的臉上沒有了慣常的微笑,眼神犀利的看著孫凡:“婚禮快要開始了,你想去哪里?”
孫凡煩躁的皺著眉,咬牙忍了忍平靜的說:“這里太悶了,我出去走走。”
“哦?是真的嗎?孫凡我告訴你,你可別給我玩花樣啊,要不是我寶貝女兒非你不嫁,你怎么會有今天的成績和地位?你做事之前最好三思而后行,不要當我是傻子。要是你讓我女兒感到不幸福,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孫凡憤怒抬頭,蠻橫的蹬著陳總:“她幸不幸福關我屁事,這只是一場交易,是你用你手上的籌碼換取陳妃的婚姻,哼,要不是這樣我怎么會娶她?你以為誰都當你女兒是個寶?我才不稀罕,你才是,要是不乖乖聽話,惹得老子不爽,老子可以立刻摔門就走,看你寶貝女兒會不會羞憤欲死。”
陳總被孫凡堵得無話可說,用手指著孫凡臉色氣成了豬肝色,權衡利弊之后冷靜下來,咬牙切齒的說:“好,好,孫凡你以后種,不愧是我女兒看上的人。不過今天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一步,我就叫你永無翻身之日,只要你敢跑走,那你從今天起就會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窩囊廢。別忘了現在公司里還是我做主,你只有我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想要私自吞大慢慢的蠶食我你還太嫩了,等你超過我的那天,你在來和我說這些。”
孫凡哪里聽到過這么露骨的威脅,當即氣紅了眼,捏著的拳頭狠狠砸在豪華的白色木門上,木門立刻輕微凹陷進去一點點,陳總嚇得早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正在抱頭鼠串。可是孫凡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他早就為了前程拋棄一切不折手段,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婚姻,可是現在要他就這么放棄了,他做不到,他早就不知道良心是什么顏色了。在拋棄一切之前他掙扎過無數次,所以才會在秋月的樓下徘徊著淋了整晚的雨,卻始終沒有勇氣敲開那扇破舊卻在夢中出現無數次的木門,仿佛隔絕他們倆的永遠無法消失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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