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和雅君交往以來已經過了3個月,秋月每天沉浸在幸福的漩渦里,雅君在她面前不再只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更加像一個和她一樣真實的人,雅君會為了她的一個分心的眼神而吃醋,也會在吃飯時惡作劇的將她不喜歡吃的胡蘿卜夾道她碗中,更會買最新款的玩具買通恩樂然后聯民上書讓她放下工作一起去郊游。
一想到雅君的種種之前沒見過的小脾氣,秋月唇角掛起了甜蜜的笑容。秋月從來不知道雅君原來還有這么多面,以前還以為雅君永遠都是一副微笑卻淡漠的樣子,永遠那么的高貴不可觸碰,卻沒想到也有依偎在他懷里微笑的一天。
對于現在的生活秋月是從心里感激上蒼的,原來以為此生不會再得到幸福的,可是上天卻再一次給了她幸福的機會,秋月在心里終于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老天爺,他監控者世上的每一個人的前因后果,準確的給予希望和絕望。
看著辦公室的人漸漸散去,秋月才驚覺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了,之前都是雅君來辦公室接她下班的,但是最近雅君又出差到英國處理事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忙完趕回來。
從雅君離開的那天起,瘋狂的思念就侵占了秋月的腦里,無論吃飯,開車,上班,睡覺,腦海里都是雅君的臉,這種瘋狂的思念越來越強烈,已經影響到秋月的生活,她開始食不下咽,路上看見一個背影很像雅君的人,秋月也會停車觀察,想象那個人轉過來會不會是雅君的臉,然后失望的看著背影走遠,耳邊充斥后面車子的叫罵聲,秋月才回過神來慌忙開車。
就這樣度日如年的過了幾天,每天即使忍耐著時差半夜打電話,依舊不能減輕對雅君的思念,秋月崩潰的想,要是沒有了雅君她還能生存下去嗎?
小恩樂看著整天魂不守舍的秋月,有點納悶的問:“媽媽,Lynn不是才去5天嗎?你怎么像他走了一年似的?”
秋月窩在沙發上斜眼瞥了自己好奇寶寶的兒子一眼,有氣無力的說:“小孩子問那么多干什么?快去房間寫作業。”
恩樂撅著小嘴抗議道:“媽媽,你最近做的飯菜難吃死了,要是Lynn還不回來,你是不是就一直這樣養我?你要是再這樣下去,Lynn會不喜歡你的。”
秋月柳眉輕皺,不悅的瞪著恩樂:“快去寫作業,要是7點之前不寫完不準玩游戲。”
恩樂跺著腳跑回屋,嘴里大叫著:“媽媽是魔鬼,媽媽最討厭了。”
秋月懷抱抱枕窩在沙發上,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說,沒有了雅君在身邊好像做什么都沒有意義,秋月第一次知道,原來電視上那些酸溜溜的橋段都是真的,即使是自己這樣淡薄的人,也會有那種強烈到崩潰的感情。
秋月嘲諷的想,要是雅君太晚回來見到的自己,會不會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樣子。要是雅君知道自己這么濃烈的感情會不會嚇到他?他會不會負擔不起這份愛離自己而去?秋月一想到這樣的場景就不可抑制的心痛起來,盡管知道是假的,還是深陷自己制造的虛妄幻境里。
正當秋月掙扎在想象的漩渦,門鈴響了。秋月反應過來后,想象著雅君微笑的樣子,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奔向門口,一把拉開門鎖,門外竟然是一張深刻在秋月記憶中,熟悉到陌生的臉,秋月腦袋當機的怔愣著。
“秋月,這幾年過得好嗎?”見到秋月的反應,孫凡僵硬的牽著嘴角,露出一個尷尬的笑臉,討好的問道。
秋月輕皺著眉,冷淡的說:“你怎么來了?難道不用在家陪老婆孩子嗎?”
孫凡搓著手有些拘謹:“能讓我進去坐坐嗎?”
秋月冷著臉沒有絲毫動搖:“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么話好說了,請你以后都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說完秋月狠狠關上門。
孫凡眼見門要關上了,突然伸出一只手夾在門之間,由于秋月的砸門讓他的手立刻被門夾得青紫一片。秋月眼中顯示出淡淡的驚訝,但是面上卻依舊冰冷一片,孫凡給她造成的傷害遠遠不是這么一點小事可以彌補的。
孫凡強忍住疼痛,臉上已經掛著討好的笑臉,再一次請求到:“秋月,能讓我進去坐坐嗎?我保證說完我想說的話就走。”
秋月猶豫了片刻,恩樂聽到響動開門出來,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道:“媽媽,是Lynn來了嗎?”
孫凡看到恩樂頓時眼前一亮,秋月見孫凡的反應,立刻轉頭喝斥到:“樂樂,快回屋寫作業,媽媽出去一下,馬上回來,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跑。”
“哦~!”恩樂拖長尾音,不情不愿的撅著小嘴進屋去了。
秋月見恩樂回房,立刻轉頭瞪著孫凡:“你有什么話我們出去說。”然后不等孫凡反應過來,秋月穿鞋出門,將門拉上一氣呵成。然后率先走在前面。
家附近的咖啡吧里,秋月看著眼前眼窩深陷,滿臉胡渣,神情頹廢的孫凡,心里閃過一絲訝異,這個還是當時那個意氣風發高傲霸道的小少爺?盡管奇怪孫凡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但是卻再也沒有心痛的感覺。
“你有什么話快說,我沒多少時間。”看孫凡一直垂著頭沉默,秋月按耐不住硬生說。
孫凡的頭抬了一下,看了一眼秋月不耐的神情,頭再一次垂下,好像不敢看秋月,在秋月準備起身的時候,孫凡突然冒出一句:“孩子叫什么名字?”
秋月沒聽清楚,盯著孫凡問:“你說什么?”
孫凡突然抬頭直直看著秋月,陳懇的問:“秋月,告訴我,孩子叫什么名字?”
聽明白孫凡的意思,秋月憤怒到:“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不關你的事,你有什么資格問這句話?”
孫凡眼里滿是沉痛的懊悔,面對秋月的指責抿緊嘴唇,想下定決心一樣,孫凡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秋月面前。
秋月吃了一驚,咖啡廳里議論聲越來越大,秋月皺眉問:“你到底什么意思?”
孫凡眼睛紅了一圈,低聲下氣的懇求:“秋月,請你原諒我的所作所為,我不能沒有你。直到公司破產,和陳妃離婚,我現在才明白,你是我一輩子最愛的女人,你回到我身邊吧。我以前是個混蛋,我辜負了你,還讓你吃這么多苦,但是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為了你我一定振作起來,為了我們的家我一定不會再做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秋月冷冷答道:“做夢,要我原諒你我做不到,但是你要是一直跪著,我立刻就走。”
“不要”孫凡說完立刻起身,膝蓋下面全是灰也毫不在意,小心翼翼的看著秋月,回到了秋月對面的座位。
“你能告訴我,孩子叫什么名字嗎?”
“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知道。”
“秋月,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我找人調查過,你在離開Z市前就生下了孩子,我花光所有的積蓄就為了找到你,我也知道當時陳妃對你的所作所為,所有我和她離婚了,我不能和一個傷害我骨肉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秋月,難道你忍心看著孩子沒爸爸嗎?你認為這是對他好,但是你覺得對他公平嗎?孩子有權利知道他的爸爸是誰。”
秋月雖然心里對孫凡不屑一顧,但是孫凡提到恩樂,秋月猶豫了。每次恩樂提到爸爸的問題,看到秋月眼里的悲涼,恩樂總是垂著頭不再問,這么懂事到讓人心疼的孩子,秋月真不舍得讓他一輩子活在陰影里。
看秋月神色有些緩和,孫凡立刻接著說:“難道你不希望我們一家三口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嗎?”
秋月直直望著孫凡,冰冷的眼神射得他一震。“不錯,恩樂是你的孩子,但是我們不可能再一次生活在一起,你已經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可以走了。”
孫凡不死心的追問:“為什么?難道一次的錯你也不愿意原諒我嗎?我真的會改,我會為你和樂樂改好的,秋月,難道你忍心我們20年的感情就這么消失不見嗎?你忍心孩子沒有爸爸嗎?”
“孫凡,其實我早就從和你的婚姻里走出來了,時間不可能倒退,就像我對你不可能再有感覺。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應該走出來。至于樂樂,他曾是我在最落魄的時間里唯一的精神支柱,我不能沒有他,我希望在他成年之前是我陪在他身邊,之后他無論有什么選擇我都沒有異議。當然我會告訴他,你是他的父親。”
孫凡頹然坐倒,一種對于感情的無力感拉扯著他的神經,他從來沒有想過,秋月會有那么冷靜絕情的態度,面前這個清雅淡漠的女子,真的還是當時那個唯唯諾諾沒有主見的鄉下女子嗎?在此刻,孫凡才真的明白,他這輩子都得不到秋月了,因為上天是公平的,沒有珍惜的東西不會再給你第二次。
靜默很久,孫凡開口:“我只有一個請求,秋月,讓我見見孩子吧。”
秋月點點頭,不置可否,在桌上放下幾張鈔票,毫無留戀的起身離開。望著她決絕的背影,孫凡眼里有了淡淡霧氣。
開門進屋,秋月一抬頭就看到了雅君溫柔的笑臉,頓時驚喜的跑過去,拉著雅君上看下看,深怕看漏了似的,整整三分鐘才愣愣的說:“我是在做夢嗎?”
雅君輕笑著在秋月額前輕吻一下,然后一臉疲憊的坐在沙發上:“我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就立刻趕飛機回來的,時差還沒調過來,有點累。”
“吃東西沒?我去給你做點宵夜吧。”
雅君一把拉過秋月抱在懷中,輕吻一下秋月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乖乖的讓我抱著就好,我想休息一下。”
秋月不再動,安靜的呆在雅君懷中,聞著雅君身上清新的味道,看著雅君低垂的睫毛,精致完美的臉,秋月心里脹滿幸福的感覺,見到孫凡的不快早就煙消云散。只是想到樂樂聽到他爸爸的事情會是什么反應,秋月有些低落,決定不再這些事情上花心思,此刻的幸福就要緊緊抓牢,不然一定會后悔的,隨著雅君輕柔均勻的呼吸,秋月安心的閉上眼睛,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