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后門。
“大叔,謝謝你啊,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小丫鬟感激地看著面前這個慈眉善目的車夫。剛到妓院門口,這個車夫就把自己放了,于是,小丫鬟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滿嘴的感激,“大叔,這是我這幾年的積蓄,你拿著吧,今日這事是我對不起你,王爺知道了肯定會怪罪于你,你還是走吧!”
車夫為難的看著那一錠金子,推說著不要,可是眼睛里又止不住地閃光:“丫頭,你還是收回吧,大叔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大叔,你也有家要養,這一定金子足夠你無憂無慮一輩子了!”小丫鬟低下的臉上滿是狡黠地意味,在好的人有時也拗不過金錢。
車夫見這小丫頭頗有些拿錢不當好的意味,眼中賊笑:“那丫頭,咱們后會無期,再見!”說完,一甩馬鞭,駕著馬車揚長而去,孑然一身。
“大叔,走好,謝謝你啊!”小丫鬟揮著手,抬起一直都沒有抬起的頭,臉上燦爛的笑容瞬間連天邊的云彩都自愧弗如,那眉心間赫然靜靜綻放著一朵紫色桔梗花,乍一看純如清水,再一看,攝人心魂!
看著車夫漸漸遠去的影子,洗顏唇角揚起勾人的弧度,今日這事夏凌頎是一個頭兩頭大了吧!
七王府。
書房桌前坐著一個面如雕塑手扶眉心的男子,修長的手指中央捏著一張紙條,歪歪斜斜的的字跡,比三歲小孩寫得好不如,不知是真丑還是裝的,這上面寫的東西也真是……
哼,偷了鐲子就是偷了,還留書說是利息!鐲子本王會搶回來,人也本王也會抓回來!跟本王干上的人向來沒有什么好下場!
他琥珀色的眸子是滿滿深邃,而深邃之下暗藏著何種波濤更加沒有人能知道。
匆匆從劉老那里趕來,反復盤問下人,便知有一個小丫鬟因為耽誤送安神茶被個老嬤嬤賣去妓院,再去妓院調查根本沒有人被賣進去,那車夫也是跑的無影無蹤,來來回回四五柱香的時間,足夠她和車夫逃跑了。
這個死女人,花花腸子太多,想著,嘴里更是吩咐著:“無形,暗中搜捕全城,必須給我找到!等等……要活的!”
“是。”無形冷酷的臉上與他的主子,一樣的沒有表情,一樣的冰寒,仿佛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打動他們!
剛想靜一靜,便聽得一聲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好死不死的出現:“喲……是誰讓咱七哥氣成這個樣子哇?”天大奇聞哎……嘖嘖,面上雖看不出什么,但看看這手上捏的青筋暴露的模樣。
此人正是九王爺夏無肆,傳說中惹事王爺!當然,夏凌天的兒子各個腦子極好,自是少不了兄弟互斗,不過這家伙卻是排除在外,因為,不對皇位感興趣的他對醫藥毒經特別上癮,傳聞這位九王爺為了一本醫書追著一個老神醫整整一年,累的老神醫天天忙搬家,最后只好將愛書拱手讓人!
夏凌頎斜著眼,冷得不似人間:“你很閑?”
“是啊!”夏無肆嬉笑著,卻忽然發覺不對,“不閑,我很忙的,很忙!”
夏無肆眼角流轉,卻直直的盯住夏凌頎手上的東西,一把抓過來,仔細看去,上面極其難看地寫著:
夏凌頎,嗯,那個鐲子看著挺好看,我先拿去玩玩,過幾天還給你,你不能太小氣哦,我知道那個鐲子看起來對你挺重要的,話說回來,我救你,你不但不曉得報恩,還派人跟蹤我,這就算做利息啦!
夏無肆越看越抽,難怪七哥會這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呢,我倒想跟她討教討教對付七哥的方法!
“七哥,那鐲子你不準備拿回來嗎?”夏無肆惡意問道。
“你說呢!”那鐲子是能隨便給人嗎?!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不能給人,那女人死定了!
夏凌頎眼波流轉在那張被抽走的紙條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說出的話有些文不對題:“知不知道天香?”
“天香?”夏無肆漫不經心地隨口答道,下一瞬,整個眼睛里充滿著一種看見獵物的閃閃發光,“你說的是天香,哪兒呢,哪兒呢?”
夏凌頎閉口不答,夏無肆卻忽然反映過來,小心翼翼眼睛中卻是充滿著幸災樂禍:“七哥,你不會是中了吧?”
“嗯。”算是回答。
“手伸過來,給我看看!”夏無肆雙眼放光,天香他可是沒怎么接觸過啊,所以現在的夏凌頎在夏無肆面前完全是個試驗品,而不是他的七哥。
半天之后,夏無肆一個嘴巴可以塞下兩個雞蛋,將那張俊臉扭曲的不成樣子,他感嘆著:“這個女人真是太狠了!用的藥量可以迷死一群大象,她敢情你當大象啊!”真是個人才!真下的去手,一般的人一指甲大就差不多了,她的藥量最起碼有一團……
大象,夏凌頎渾身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眉間緊緊皺起,琥珀色的眼眸更顯深邃……
夏無肆不管面前之人的一樣,繼續自言自語:“天香,有一個傳聞,配方來自于仙隱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現在江湖上有天香,只是那么一點便是千金,這個女人竟然把天香這么用,是太有錢了,還是……”
“仙隱閣一直都不出世,有心人想去尋找其地址,至今都沒有找到,甚至死了不少人,仙隱閣有著世上隱秘的勢力,門下弟子從不出閣!”這些年他的情報網密集,可就是沒有多少關于仙隱閣的,俗話說最危險的永遠是自己得不到的,這個女人若是與仙隱閣有關,一為我所用,二殺無赦!希望這女人不要和仙隱閣有有些關系。
“無肆,你最近就在家呆著直到研究出天香的解藥吧!”
“七哥,你是不是有些太無情了,天香的解藥若是那么好解,我早給你了嘛!”這男人說到底就是太小心眼,芝麻大點的事都記仇,不就是諷刺他一下!夏無肆朗目里可憐兮兮的眨巴眨巴望著夏凌頎。
夏凌頎冷哼一聲:“你覺得呢?”
“好吧,我弄!”夏無肆認命的低下頭。
辛府暖閣。
洗顏一襲白衣,斜斜的坐于矮榻上,一頭青絲毫無束縛的垂下,長長的睫毛形成水一般的剪影,集天地毓秀于一身,面容雖是平凡清秀,可卻依舊環繞著別樣的風姿!
飛吟一身嫩嫩的黃衣嘟著粉嫩嫩的小嘴,輕柔地抓住洗顏白皙的手腕,如玉的肌膚上面是環繞著一層層不同的迦,深深淺淺,舊舊新新,最上面一層正緩緩流著嫣紅的血,這種傷痕是類似于一次又一次割開已經好的傷疤才能形成。
金瘡藥每上一次洗顏的眉頭都會輕輕皺起,但她卻不發出任何聲音,耳邊是飛吟小心翼翼的關切:“小姐,你疼的話就叫出來,別憋在心里!”
“若是一疼的話就叫,我豈不是要被自己給整死了!”若不是把那個小丫頭拖進房里擺出衣衫不整的模樣,豈會讓傷口裂開?洗顏在心里嗤笑著,再加上自己極其別扭的用左手寫字,手都有些脫力。
“小姐啊,飛吟會武功的,以后不要什么事都自己親自出馬!否則,飛吟會心疼死的!”
“若是你去,被逮住了不說,還會牽涉到其他人!”明顯的沒有流雙那丫頭可靠。
什么嘛,小姐分明是對自己辦事不放心嘛!飛吟抱怨的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洗顏輕輕笑了起來,這個小丫頭,天生的淚包。
“二哥呢?”
“二少爺進宮面圣去了!應該快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