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豐其人平日只道是萬分聰明,別人略一點撥便會聽懂其中玄機,只是有些人在遇到感情之事便完全失去理智,甚至有些人還會形成雙重性格,此時在溫如豐的心里,辛洗顏就是他一直都想找到的意中人!
“多謝辛弟提醒!”女孩子不能那么隨便,自己定會用八抬大轎抬進溫府的。
“那自是最好!”辛以何以為溫如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瞬間放下心來,不再掛心!
辛老夫人見辛洗顏一臉平和立于花叢之前,頗有一種柔柔弱弱孤立無援的感覺,出于辛府的顏面,不能人他人知道辛府對洗顏冷淡,她略顯柔和的提醒:“洗顏,與那些姑娘們坐坐聊聊吧!”
洗顏抬眸靜靜地望著她,那眼角劃過的淡淡的驚喜自是沒有被辛老夫人自動忽略掉:“是!”娘第一次與她這般和氣的說話,雖說是出于不想讓辛府丟人才說出來的,可是依舊是個好兆頭。
趙飛云從粉裙中伸出一雙柔軟的溫玉般的素手,透著瑩白的光澤,美美的容顏上是親切溫和的笑容:“辛小姐,就坐飛云旁邊吧!”
“謝謝!”洗顏客氣而又透著淡淡的梳理,琉璃般的瞳孔里是看不見的光。
“喲,飛云真是心好?。 彼{妙若鼻孔朝天,濃烈的脂粉味硬生生地與趙飛云清凈平和的氣質(zhì)遙遙對比,一個天一個地原來就是這樣比出來的。
趙飛云面上仍舊是溫和無邊的笑容,不見任何心緒波動:“妙若真是說笑了,洗顏妹妹剛從庵里出來,我們定是要多照顧照顧她了!”
“喲,看來我應(yīng)該讓姑媽賜你一座觀音像??!”
“飛云只是想幫洗顏妹妹而已!”說到最后,漂亮的眸子里似乎都已經(jīng)暈了一層水暈,聲音也是越來越小,怯生生的模樣我見猶憐,這樣的溫柔可人女子恐怕這世上沒有男子不愛吧。
洗顏平平和和坐在那兒,仿若一尊石像,眸光不經(jīng)意地流轉(zhuǎn)在兩旁兩個女子,宛若再看一出鬧劇,她微微垂著眸:“兩位姐姐,吃菜吧!”
趙飛云溫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面帶尷尬道:“讓妹妹見笑了!”
洗顏露出白白的牙齒,仿佛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像飛云姐姐這么好的人世上是難找了!”
“那洗顏以后有什么事,受了什么委屈都來跟姐姐說,姐姐幫你!”趙飛云溫和的抓著洗顏白皙的手,滿臉的真誠之意。
“好!”
洗顏正慢條斯理喝著茶,卻見溫如豐那張陰柔的臉帶著和煦的笑意緩緩靠近,微微翻了翻白眼,這個人怎么有點陰魂不散的感覺,面上卻平平和和:“溫公子,你怎么到這邊來了?”
“辛小姐,在下特地來敬你一杯!”溫如豐提著酒杯,一臉的邀請。
洗顏剛準備喝完之后就把他打發(fā)掉,卻聽得趙飛云溫和的聲音響起:“溫公子,洗顏妹妹還小,怕是喝不了酒吧!不如,我來代洗顏妹妹吧!”
溫如豐看著趙飛云溫和無雙的絕美容顏,有那么一瞬間的怔愣,目光緊緊盯著趙飛云身上,支支吾吾地應(yīng)了聲:“好!趙小姐心地真是太好了!在下代洗顏先謝謝你了!”
趙飛云抿了一口酒,嫣紅的唇瓣上沾著一滴酒珠,兩腮有些緋紅,甚是惑人,一下子看癡了在場的年輕公子們:“溫公子,這下你不會再讓洗顏妹妹喝酒了吧!”
這種狀況突出顯示了北辰第一美女趙飛云的溫和善良,更加對比出了溫如豐的小氣。
丞相夫人一副惋惜的模樣:“真是,云兒不會喝酒也要喝!”
“云兒真是個好女孩兒啊!”辛老夫人滿意的看著趙飛云,心中要把趙飛云收為兒媳的決心也更加堅定了。
洗顏瞇了瞇眼,看不出在想什么!
“哼……”小賤人,藍妙若鼻子里悶悶的哼了一聲,拉攏人心的本事倒是見長,還有這個新來的小賤人!
洗顏眼睛掃視了一圈,卻忽然在花廳門口停住了目光,在場的人也一下子靜了下來,因為那出現(xiàn)的一襲身影,漫身的妖紅繚繞,一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上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流轉(zhuǎn)著魅惑人心的光芒,嫣紅的唇宛若滴血一般透著無盡魅惑,滿天的頭發(fā)斜斜的慵懶地垂在肩頭,修長白皙的手間輕搖一把朱紅骨柄扇子,他的聲音如同曼珠沙華一般嗜血卻又帶著輕佻,一瞬間迷了眾多女眷的心:“今日辛府美女倒是挺多啊,看來本王來的真是時候啊……”
洗顏繼續(xù)喝了一口茶,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如塞北高原的寒冷,這個妖孽來者不善!本王?據(jù)我所知北辰?jīng)]有一個王爺敢穿的這么招搖,甚是全天下都沒人敢穿,只有一個人除外,東臨鐵血王爺——南宮久,貌美!喜紅!嗜血!愛搖小扇,四季不論!
不過在場的人似乎都被他的媚功迷住了,還沒有認出來!洗顏嘴角扯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皇帝大壽,他進北辰還未入宮便來了這邊,他這是存心橫插一杠子,讓皇帝對辛家起疑!既然如此,拖你下水又如何!
南宮久美眸與洗顏對上,只覺自己如同墜入到了冰地,渾身有那么一瞬不能動,再看時,只見洗顏一雙眸子平平和和,不見任何出彩之處,莫不是眼花了,南宮久兀自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辛以何凝深目光,心底略略一沉,卻仍舊是禮貌抱拳行禮:“久王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
南宮久魅惑一笑:“沒事本王就不能來嗎?!”說完瀟灑地找了一張椅子一揮紅袖如神般坐下,而他的位置正好就在洗顏旁邊,他一雙魅惑的眸子停在一直坑著頭的洗顏身上,“聽聞辛大將軍的妹妹也回來了,想必就是這位吧!”
洗顏閃了閃目光,溫溫順順道:“洗顏參見久王爺!”
“嗯……”南宮久滿意地點頭,下一瞬卻聽得洗顏的聲音空靈卻有些那里不對勁兒。
全場只有洗顏嘀嘀咕咕一聲一聲念叨著久王爺三個字,猛地抬高頭,南宮久離得近,自是沒有忽略洗顏抬起的眸子里那琉璃般的光彩,宛若傾世光華驚了一世之人,卻又被洗顏一聲突然拔高的音量震得耳膜疼痛:“娘,二哥,當(dāng)年爹爹死時用血在我手心里寫了一個字,對,就是久,二哥,你要把他抓住啊,爹爹死的好慘哪……”
洗顏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死死扯住南宮久大紅的衣袖,雙手在他身上拼命的抓著,卻被趙飛云和藍妙若兩個人死死扯住,洗顏雙手無法發(fā)力,如同瘋子一般,兩只腳死命地朝南宮久踹去,眼角眼淚橫飛,儼然一副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的模樣……
這一幕震驚了滿座,更震驚了暗處的暗手,久王爺謀害北辰大將軍,這是轟動四國的大事啊!當(dāng)年北辰大將軍之死頗有疑點,可奈何一直無從求證,沒想到真有些蛛絲馬跡,那事之后辛家一門三虎只剩一虎,多么凄涼地事!
辛老夫人、辛以何、南宮久眼底的震驚更大,只是辛以何突然猜出了妹妹的心思,立馬做出一副悲憤欲絕的模樣:“久王爺,辛府不歡迎你,還請離開,今日你來這里,是來看我們辛家的落敗與蕭然嗎,是來嘚瑟的嘛,請你離開!來人,送客!”
南宮久美眸望著辛洗顏梨花帶雨的模樣,眼底閃過危險的光芒,但是人言可畏,他還是先走吧,省的到時候北辰與東臨翻臉:“那本王便告辭了!”看樣子,這事又復(fù)雜了!
見南宮久灰溜溜地跑掉了,辛以何一副泫然欲泣卻又強撐著的模樣抱歉道:“各位,今日辛府招待不周,還請體諒,各位先行離開吧!”
各位萬分理解地告辭,今日之事雖有些奇怪,但卻又在情理之間,這樣的事任誰都不會一臉笑容對著自己殺父殺兄仇人和賓客吧!
見人都走光,辛老夫人顫顫巍巍,眼底滿是復(fù)雜的意味,她抓著辛以何的衣袖:“你爹真的是被南宮久殺的?!”
當(dāng)年的事他最清楚,兇手是誰都有可能,可是就是不可能是南宮久,辛以何剛準備說什么,卻被洗顏清清冷冷的聲音打斷:“是,就是南宮久,爹當(dāng)年在我手心里確實寫了久字!南宮久,他,就是我的殺父殺兄仇人!”娘不止冷漠,腦子也太單純,做事莽撞不計后果!
“真的嗎?”辛老夫人一雙老眼頓時淚涌如注,緊緊握住的拳上面滿是暴露的青筋,“我終于給你找到了仇人,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
辛以何為難的看了一眼辛洗顏,又看了一眼滿心仇恨的老夫人,頓覺一個頭兩個大,看來要找個沒人的檔兒跟母親好好解釋解釋了!
“母親,你先去休息休息吧,不要瞎想!”